第172章他的残忍
第172章他的残忍
我依稀想起了，小时候似乎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倘若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极为重视的人，即便那个人不爱你，即便你们的爱与三界伦常想驳，你只要尽你所能做的一切不要放弃，终会等到那人将目光转向你的那一天。
仙雾环绕之下，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的五官时隐时现，并不清晰。我只记得他蹲在我的面前一双手灵活的掰了桔子给我，一瓣又一瓣，极为温柔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疼爱。
他的身影伴随着一些片段回到了我的记忆中，在我的意识之中，好像渐渐对这个人的存在有了清晰的定义。
父君。
睁开眼睛，我发现脸上湿了一片，呆愣愣的想起梦中对我慈祥温和的身影。许久，我恍然惊醒，回过神了看了看附近。
没有那样悠闲的心情想这些，南墨上神呢？！
我惊慌的四处看了看，终于寻到了躺在废墟之上的南墨上神。玄溪上神站在南墨上神身边，微微俯身，冲南墨上神伸出了手。
我愣了愣，眼中腾然燃起一团火焰，侧头看了一眼，就近在手边摸了一个东西，也没来及分辨究竟是什么便用力丢了过去！
他还想做什么？
还不够吗？！
非要让南墨上神形神俱灭才够吗？！
墙壁的残块急速朝玄溪上神飞了过去，还未近他的身，我便见玄溪上神猛地抬起了头，左手微微一挥，仙力瞬间划出，将它震离了身边。
我抬脚跑了过去，伸手又抓了些东西丢了过去，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南墨上神身边，抱起了他的上神，用力将他往外拖了拖，想离玄溪上神远一些。
“凝芷……？”玄溪上神握着手中墙石的残渣，眼中极为震惊。
我抱着南墨上神紧紧的护着，低头看了一眼，南墨上神的气息还在，魂魄应该还未离身，这样的话应该还有救。
“是吗。”
玄溪上神出生说了一句，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极为警惕。
比起南墨上神如今的狼狈，他仍旧维持着自己干净整洁的模样。他隐去了眼中的震惊，极快的平静了下来，仿佛蒙上了一层结界防护，不允许别人再次窥探。
“凝芷，我说过，南墨不能留下，让开。”
“不必让开了，将我一同杀了便是，南墨上神是因为我才被连累至此，我用不着一个人活命。”
如今再看他，我已没了当初的心情。眸光不自觉冷了下来，对上他的目光说道：“我如今仙力被封，连挣扎都做不到，南墨上神如今也成了这幅样子，你动手吧。”
“几百年来，我从未恨过什么，但是如今你伤了他。”我抱着南墨上神，低头看了一眼，倔强的不肯放手。随后，抬起头冷道：“凝芷与玄溪上神维持这三百多年的恩情，就此断了吧。”
“你想说什么？”玄溪上神由高而下低头看着我，眼中的神色微有触动，唇角的笑意极浅：“你要陪南墨一起？那些****在魔界问你的那些话，你可还记得。”
“那一/日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完。”他低着头，眼睛在我和南墨上神之间看了看，笑了一句：“你和他结缘的消息传出来的那日，我便觉出了不对。”
我没有说话，抱着南墨上神，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他还想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便是待你的不同，从哪个时候我就察觉了出来。”玄溪上神说了一句，自嘲一般的笑道：“我活了千年，结识的人遍及三界，你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有意思的孩子，我，本是这样以为的……”
“无需再说了！”我厉声打断了他，抱着南墨上神的力气不敢太大，那柄匕首还插在他心口，倘若大动我怕会伤他更重。
“今日南墨上神若魂飞魄散，烦请您将我一同带上就好！以前的事情已是无法回头，断了就断了！”
我看了南墨上神一眼，抱着他的手微微颤抖。
他一直护着我，像我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他做这些事，倘若不是被我连累，他何须弄成现在这幅样子。
我擅自将他当成了我的好友，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却妄想与他仍旧关系不变。是我太过贪心了，我最清楚，最清楚他心里回事什么感觉，却用他的话，来当做我们可以继续像往常一样的接口。
我明明，是最知道他感受的……
南墨上神心口的匕首，上面雕刻的花纹看着毫无异样，一如其他匕首普通的毫无异常。只是普通的匕首……
能一击便让南墨上神没了性命？！
全都是他计算好的，全都是他计算好的！从未相信过我，从未将真的亲近过我，甚至利用我的手去杀南墨上神！
何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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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心中无我，只当我之前做的事情全是笑话一笑置之也就罢了，若真嫌我做的一切是个麻烦，只当看不见便是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南墨上神的命，死在了我的手里……因为我，因为我，我俯下身子，额头贴在南墨上神的额头上，凉意透过他的身体传了过来，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大，高兴的几乎忍不住颤抖的身子。
你看你多厉害啊，凝芷。
三界之中最难战胜，人人惧怕的南墨上神就这么死在了你手里，就算你修为不高，就算你有太多打不过的人，如今，这南墨上神却是死在了你手里！
父君？
我低声抽笑了几声，啊，这个时候竟然想起了这些事情，他长什么模样我都记不得，若是他知道我如今将南墨上神害成这个地步，甚至亲手杀了他，他是会夸赞我，还是会责骂我？
“凝芷，镇定一点！”玄溪上神蓦地喊了一声，伸手抓住我的肩膀晃了晃我，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我歪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镇定?我镇定的很，如今就是这样的状况不是吗，你不是要将南墨上神除灭与三界之中，以免阻拦你吗？你看啊，你成功了，你和饮赤的计划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