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一剪夕阳望远方 - 征天诀 - 弦钉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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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一剪夕阳望远方

瑟瑟秋风剪下枯叶,卷携着清冷的霜,拗过了天际。一匹快马,远奔天涯。长生已半个月日夜兼程赶路,眼下虽是疲累,却未曾停驻片刻。半月前,易子皓揽着白泽回到居处后,不知怎的两人就争吵起来。一气之下,易子皓御剑直向肃慎族地。

半个月,出了白国,也算是入了肃慎族地界。这一路向北,愈发的寒气重了,景致也是从初秋转作晚秋。

肃慎族,多以麦田为主,一路上冷落秋风满地黄,风吹麦浪麦田香。也是在此处,长生迷茫不知前行将何处。这天茫茫,野茫茫,四下秋草尽荒凉。若寻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也罢,既然来了,便也不能如此归去,总也得翻找一番,才肯死了一条心。

长生双腿一夹紧,马蹄子再次开跋,却于此时一道金光落了下来,直直的击打在长生的头顶。一瞬间,长生只觉脑仁子嗡嗡作响,眼皮子眨了几下后,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时,虽是黄昏,却也是第二日的事情了。方一睁眼,长生却见自己正在一处房屋之中,房屋不大却是暖和。一张土炕之上,一张簸箕里还装着新手回来的红薯。

正欲起身,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长生充满好奇。只见那娇小的身影,穿着着一席皮子粗布,正是肃慎族的女娃子。

长生笑着起了身,却不料肺管子里一阵干燥,直直的咳嗽不止。那女娃子似是受了惊吓,急忙转身跑了出去,大生叫嚷道:“讷讷,那人醒了。”

讷讷,肃慎族语言中母亲的意思。这里乃是肃慎族与白国的交界,故此言语有些混乱,肃慎族语言与白国语言并用。

片刻后,一个瞎眼的婆子摸索着进了屋子。方一入门中,瞎眼的婆子便笑着说道:“小哥,你醒了。”

长生一笑,起身上前搀扶瞎眼的婆子道:“讷讷,可是你救了我?”

瞎眼的婆子笑着摇头道:“你看我这眼睛,可是有救下你的能力?”

长生恍然大悟,一笑道:“既然不是讷讷,那有事何人?可是家中阿玛?”

瞎眼婆子摇头道:“不是,孩子的阿玛是白国人,还未娶我过门便与白国的一个大户小姐成婚了。那时候,我已经怀了蒹葭,这双眼睛也是那个时候哭瞎的。”

说着,瞎眼婆子嘴角微微抽搐,似是回忆起无限伤神的过往。长身心里忽然没来由的难过,望着瞎眼婆子,眼角却有些湿润。

这世上的母亲,果真都是一样,为了孩子可以舍弃一切。所以,眼瞎了也要将孩子抚养成人。于此之时,那女娃子钻进了屋子,拉着瞎眼的婆子道:“讷讷,大哥说了,这人醒了便让他离去。”

瞎眼婆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一笑道:“怎又说起这档子旧事了,让你见笑了。救你的人说了,一旦你醒了,便让你哪来的回哪去。”

长生闻言,不由得一愣。哪来回哪去?言外之意,是他知晓我的来路。既然如此,那人必是易子皓!

长生兴冲冲的冲出屋子,果真屋外一人扛着镰刀缓缓的走了回来。夕阳中,余晖里,易子皓穿着肃慎族的袍子,扛着肃慎族的镰刀,收了一日的麦子归于此处。

远远一相望,长生喜出望外,而易子皓却面如死水。长生急忙上前,意欲接下易子皓手中的镰刀,却被易子皓一把推开。

长生不解道:“你这是为何?”

易子皓也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进了院门,饮了一大瓢凉水,随后转对长生道:“你来可是为了寻我?”

长生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小性子,可是该耍够了?不过是与白泽口角,便离家出走,到似是个心思不宽的小娘子。”

易子皓摇头道:“你不懂。”

“我不懂,我自然不懂。你和白泽吵过后便离开了,我问起缘由,他却不让我问下去。今日见了你,也是这一副面孔。你们有事情,都埋在心里不与我说,叫我如何懂得!”

长生分明就是生气了,这一句话声嘶力竭,浑身颤抖不止。片刻后,长生又道:“易子皓,你可知这半个月,我有多不容易?你们修为高深,一气之下便是御剑而飞,多远的路程也不觉如何,可是我生生在马背上颠簸了半个月!且不说这些,但说岁数,你较我年长,如今耍起性子,反倒是我来哄你!”

易子皓闻言,只觉心中许多歉意,望着长生的目光也柔和许多,缓缓道:“我并非与你发脾气。长生,你可知我为何要与白泽争执?”

长生不语,眼珠子盯着易子皓一转不转,定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易子皓叹气道:“你可知积香山上,我有一个‘废物’的称号?这些全是因为早年间我在积香山外山遇见了白泽,他封住了我的修为。而那要伤他的良宵,便是暗暗布局,引发慕容锦害我师父归尘等许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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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易子皓说完,长生便出口训斥道:“白泽封住你的修为,想必是有他的道理。而良宵那件事情,你又如何怪罪到白泽头上。”

易子皓长舒一口气道:”古神为保天寿,多有分身,而我师父,便是白泽最后一个分身,若是我师父尚在,白泽即便是身受重伤也可受分身吸纳的天地之灵而复原。而良宵,为了伤到白泽,不惜以阴谋之法,还我师父归尘。你说,这一切我可是该恨他不?“

长生只觉脑中一时难以将易子皓的话尽数听得通彻,愣愣得杵在原地。良久,想得明白,对易子皓道:”你也不能因此而记恨白泽,想必白泽也不希望你师父有事。“

一语未了,却见易子皓摆手,道:”我想不恨他,可是心里却不愿意。若是恨他,情理又有偏失。索性惹不起躲得起,来这寻一个清静。若要见了他,怕是反倒一切更乱。“

易子皓一顿,转身又舀了一飘凉水,一饮而尽道:”砚枫,因我而死。若没有白泽与良宵的争执,他自然不会遇见我,现在还好好的呢。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白泽而起,此刻我也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罢,易子皓转身走向篱笆旁,一个人望着西方发呆。

遥远的西方,有一处沙海,名唤无尽沙。那里,曾是花砚枫的故乡,也是许多故事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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