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陈年旧事自难忘
暗暗握紧手中征天剑，易子皓似是下了决心。眼前女子，必是要与长生索命，易子皓自然不许。但见金光登时四下流转，金光之中征天剑龙吟不止。金光，一闪。
易子皓利剑已经探入黑雾，而那女子却似不曾见着一般，也不闪躲。征天剑眼见着距离女子不过三寸，女子嘴角笑，随后凭空消失。于此之时，易子皓只觉脊背之上一阵寒凉，回首望去，却见女子利爪已经没入脊背。却也在那一刻，易子皓不由得一愣，紧紧握住女子的手，潸然泪下。
黑雾之中，女子那样近，眉目看的清明，正是他朝思暮想之人——风凝。
眼前之人，朝思暮想，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毫不犹豫。那一刻的拥抱，仿佛揉碎了万千心肠，再也没有什么比抱紧爱人更为重要了。
于此之时，一道天雷落下，生生的将易子皓与那女子劈开。随之，白泽的声音自云穹之上飘来：“良宵，你费尽手段接近这一干人等，不过就是为了手刃我。冤有头，债有主，你活了数万年，怎么会和这些后生为难。”
那女子闻言，嘴角扬起一个笑意，随后就地一转，竟变作一个男儿模样。那男子，正是那日白泽在积香山被锁仙阵禁锢之时，大放厥词嘲笑之人。
男子一笑，道：“这么多时日畏首畏尾，你隐藏的极好，若不用这个法子，如何引你出来。”
一声清朗的笑声传来，白泽随之从云端落下，一袭白衣随风轻扬，周身显气可与昊日争辉，这光景却不似与易子皓初见般狼狈，放到是平添仙姿绰约。
白泽随手一挥，锁相思蓝光大盛，万千威仪直直向男子压去。男子面色陡变，身形一转，化作一道黑烟飘远。黑烟落定，已是避开白泽一击，男子疑惑道：“你这是……征天诀？”
“不错，有眼光。”说着，又一剑落下。
男子阴恻恻的笑着，随后运足修为，结成阵法相抵。但见团团黑气缭绕，男子在黑气中隐约不可见。却于此时，男子又道：“既然你有征天诀，何故让东望山白泽一族覆灭？父亲不会原谅你，祖父更不会原谅你！你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你更有何颜面去见已故风若白泽一族！今日，你即便杀了我，待我魂归长虚境，也要候着与你寻仇。”
白泽闻言，面色一凛，手臂随之一抖将术法收了回去，低声对男子道：“良宵，侄儿。东望山覆灭，全是因为司宇之神的风怒，却不是因我所起。此后的种种，我虽是出卖了白泽一族，却也保住了你的一条的性命，你可懂的我的苦心？”
“苦心？”男子失魂落魄的笑着。黑雾渐渐散去，只见男子已是七窍流血，男子一抹唇边眼角的血迹，对白泽斥道：“你若有苦心，何故去招惹璃华仙子？你分明就知道，璃华仙子乃是司宇之神分身的姐姐。司宇之神的云水一方，本就是大道所成，终身与大道同行，你这般坏了大道，招致白泽一族的末日。莫非，亦是一片苦心？”
“我……我……”白泽一时语滞，而后便是久久无言。那男子一笑，暗中将指尖一挑，竟将易子皓吸到了身旁，随后望着白泽道：“白泽一族覆灭，转作人世间各类牲畜，那份惨烈我是亲眼所见，可是你个卖祖求荣之人可以懂得。你不杀我，那便是你此生最为失败的一个决定。我所承受的痛苦，必是要你一一品尝。”
说罢，男子一只手竟变成了利爪，向着易子皓的胸膛掏去。易子皓此前已被天雷击晕，却在此时醒了过来，望着男子目光之中流露出不解之色。
男子嘴角扬起一个笑意，对易子皓道：“放心吧，我会让你死个痛快！”
话起，手落，直向易子皓心脏。一切仅仅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快得令人来不及思索。却于此时，一道银光在易子皓胸口结成莲花，将那男子弹了开来。男子难以置信的望着易子皓道：“不肯能，你竟可以驱遣云穹之巅的力量？”
易子皓不解道：“你说什么？”
男子不曾回答，望着易子皓手中的征天剑，继续说道：“征天剑也给了你，看来你与司宙之神关系匪浅啊。”
说着，男子干笑几声。易子皓只觉疑云纵生，这剑分明就是自然幻化，如何是司宙之神赠与？再者说，那道银光乃是花砚枫……思及此处，易子皓不由得一愣。
莫非，花砚枫便是司宙之神？
易子皓只觉震惊匪浅，浑身颤抖不止。似乎也只有这般，才能解释花砚枫眉心的那个“宙”字。
砚枫，原来你竟是司宙之神，难怪通晓许多世人不知的道理。可是，你既然为司宙之神，宇宙悠悠之中，一切都已经看淡，为何却于凡尘之中生出许多爱恨？又是为何，连自己的命数都不能左右，最后落得化骨成灰的境地？
兀自思忖间，长生咳嗽一声，转醒。刚好望见易子皓的脊背，不由得心头一凛，急忙上前为其之血。
白泽走到男子面前，锁相思横在他的颈项之上，怒视男子道：“事到如今，我为何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你还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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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男子斥道，“莫要假仁假义，成王败寇自古就是这般道理，你若有血性便杀了我！”
说罢，男子悠悠的闭上上双眼。只觉一阵寒凉划过颈项，男子再次张开双眼，却见锁相思搁下了一缕发丝。男子不解，对白泽冷眼说道：“你这般断我发丝，可是要羞辱于我？”
白泽无言，一行泪落，良久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想去哪便去哪里，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说罢，白泽随手一挥，万千劲风平地而起，携卷着那男子飘向远方，最终消弭与天地之间。望着那消失的声音，白泽心中感慨万千，暗暗在心间说道：“良宵，那首醉良宵，便是女妭心中的你。你可以恨我，可是我却不能……以后好自为之吧。”
心绪难平，白泽转望向易子皓，摇摇晃晃的瘫倒在地。易子皓虽是不知具体如何，却也听出了个所以然，一步走到白泽身旁，将他揽在怀里向着住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