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引召术
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慕容锦折扇一收,道:“易师弟,掌门师叔只有你一个弟子,如今他已经归尘了,衣冠冢还等着你去立呢。”衣冠冢!慕容锦竟还有脸提及为落羽立衣冠冢之事!浓烈的恨意向黝黑山洞之中虫子的触手,在易子皓心底扭结而起,他腾然起身冷哼道:“慕容师兄,你这排场可是够足了。”
慕容锦狂笑了许久后,说道:“你可是积香山前掌门唯一的弟子,我此番迎你归山,若是没有排场,可不显得本神座没有诚意。”
易子皓冷笑不止:“宁长老已经将我逐出师门,慕容师兄此番可是要与刑律司公然叫板?还有,你该如何向其余首座与长老交代?”
此话一出,慕容锦微微有些气滞。此时的慕容锦心里也明镜似的,虽然这易子皓本就是积香山修为最差的弟子,自然是此大动干戈,只不过玄天印在子皓手里,即便是玄玉已经坐上了他的傀儡掌门之座,也不过是名不正言不顺,积香山众弟子只怕是多有不服。若是易子皓肯亲自以掌门唯一弟子的名义,将玄天印授予玄玉,那便一切遂了心意。故此,他准备将易子皓迎回积香山。至于为落羽立衣冠冢之事,不过是个由头而已。只是,他一时心急,竟将他的其余同党抛之脑后,忘了于他等商议。
“怎么?慕容师兄,竟激动得忘了说话?”易子皓嘲讽道,虽他本就无意于掌门之位,可是他却绝不会将掌门之位拱手让给杀害他师父的仇敌。易子皓握紧了双拳:“你说得再多也是枉然,即便我死也决计不会让你得到玄天印!”
慕容锦本就知晓易子皓不会乖乖交出玄天印,他也早做好了打算,若是易子皓不交出玄天印,他便夺取来,就算名不正言不顺,有他和他的一众党羽的威严,也无人会说什么。只是,他却未料到玄玉竟然会叛变。不过,眼前夺取玄天印最为要紧。于是乎折扇一甩,怒吼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受死吧!”
只见慕容锦随即纵身一跃,陡然间出现在易子皓面前。他折扇一挥,一道刚性十足的劲气,宛若海浪叠涌般袭来。易子皓急忙挥拳迎去,一句话语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头脑之中——天生之气,通于周身百穴,以此为基点,并游走于奇经百脉之中,是为天气通路……
霎那间,无尽的气力从气海涌出,玄天印似乎映着易子皓气海中的内力,幽鸣一声绽放金光万丈。易子皓挥拳迎向慕容锦的折扇,重重一击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宛若一道霹雳平地而起,竟将两人弹了开来。慕容锦被弹出趔趄了二十余脚步,而易子皓则因刚才误用“万骨洞”中的昆仑仙法之缘故,七窍流着血被击落出十余丈,重重的落在地上。
刚才虽是两人都被弹开,而慕容锦的真阶修为自然伤不到分毫,而易子皓不过镜阶修为,五脏六腑全部被震伤。慕容锦真阶修为敌对易子皓镜阶修为,本来不过是吹灰之力,此刻却十分好便宜没得到,他有些不可置信。片刻后,他恍然大悟,冷笑道:“没想到玄天印竟可以被你驱使。不过,以你的力量驱使昊日五征之首玄天印,只不过是加快自己的灭亡。快快交出玄天,我饶你不死!”
“若是慕容师兄真有能力夺走玄天印,那何以如此费劲唇舌。”易子皓心肺好似被震裂一般的痛楚,可是却故作气定神闲的眉梢微微扬起。
慕容锦不再多语,直接将折扇祭出,以真阶修为的气韵引导折扇袭向易子皓,“既然如此,那边要你见识什么叫做能力!”
折扇通体泛出刺眼的青光,青光之中一怪物随之而出,但见那怪兽虎背熊腰锯齿交错,竟然是梼杌兽。梼杌兽,上古凶兽,相传是传说是禹王父君鲧死后怨气所化。这是……引召术!引召术,魔教伏诛山的密门术法,是以现世之物为媒介,召唤上古恶灵的法子。此种邪术,他虽未见过,却曾经在积香山内道听途说过几回。如今,慕容锦轻易便使出引召术,可见其对此术法之精通。
梼杌兽一出,周身蔓延的煞气便令四下草木凋残。煞气扭结,束缚着无数的阴灵,它竟然将阴灵禁锢在煞气之中,为自己增加战力,这般恐怖的情景直叫人毛骨悚然。看着梼杌兽的血红的双眼下一双利齿,易子皓心中暗自说道,此番我是必死无疑,既然如此那就要死的有价值!易子皓本就怀着求死的慷慨,如今梼杌兽来了也不闪躲,而是一抹面上血迹,而后挥出拳头向梼杌兽击去。然而,那一拳却是打了个空。那叫做“梼杌”的怪兽,完全不理会眼前的易子皓,而是咆哮着径自向远方奔去。
那慕容锦见了他召来的梼杌兽如此反常,不由得目瞪口得不明所以。这凶兽被慕容锦召唤而出,慕容锦便是那凶手的主人,若是慕容锦不能将其控制,只怕这个凶戾的畜生会弑主而求自由。慕容锦丢下一句“待我收拾了扇子,再来收拾你”,便匆匆率众人去追发了狂的折扇。
易子皓心中一松,眼皮变得十分沉重,竟昏倒在地。
醒来之时,已是一更天了。残月如钩,光线微薄到可怜,四下里一片昏暗不明。易子皓随即端坐在地,运行气息自任督二脉间游走,在体内运行大小七十二周天。随后,他输了一口长气,只觉身子好了许多。经此一战,易子皓终于明白了,想要复仇并不是一蹴而就之事,在此之前他尚且需要炼就一身非凡的修为。
悠悠的夜色之中晦暗不明,将一切罪恶遮掩的正好。可是,浩浩苍天不可欺,剧透三尺。作恶的,终究会遭受劫难。既然如此,那我便好生的活着,等待有朝一日手刃仇敌。易子皓正欲起身,却见远处有一个黑影蹒跚而来,以为是慕容锦不由得心下一惊。可是定眼一瞧,那黑影竟是那个像极了落羽之人,那人似是受了重伤,浑身上下许多伤口滴着玄黑色的血,那些伤口似是被什么撕咬所至。
与易子皓尚有一段距离,那人便倒身在地,而后一动不动宛若一句死尸。
易子皓转头准备离去,可是却忽然有些不忍,那一张酷似落羽的面容击打着易子皓的心,他迅速走上前来,试了试他的鼻息,而后放心的笑道:“并无性命之忧!”
说罢,易子皓背起那人,向接对岸水田旁的一个供给农户临时休息的小屋走去。此时正值初夏,水田里的禾苗长势良好,已经不需要人们更多的料理,所以小屋也已经空置了。一入小屋,易子皓便急急地将那人放在床上。他一抹额头上的汗,坐在床边大口的喘着气。那人看起来瘦弱,却死沉死沉的,真是累煞芳华正好的少儿郎!
喘息片刻后,易子皓忙将真气输与那人,试图为他疗伤。以真气疗伤之法,真气一旦输入被救者体内,必是向在水中投了一颗石子,即便不能惊起巨浪滔天,也会如涟漪回荡,总会有个回应,可是易子皓真气进入那人体内,便化作一片虚无。那人的躯体好似一片无尽海,任凭易子皓再多真气也终究归于寂寂。
若是继续传输真气,易子皓便要走火入魔。他急忙收回气息,眉目深锁的看着那人,心中万般阵阵疑惑,此人到底什么来头?
随后真气给予大量损耗后,一阵疲劳感油然而生,易子皓擦了擦汗,深深的睡意袭来,渐渐的眼皮越发沉重,他伏在那人床边便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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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时,正是晨光熹微。水田内的蛙,吟唱了宿夜的歌曲终于结束,四下来一片安静。易子皓细细打量起那人的面庞,想要找到他就是落羽的证据。
许久后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过是极为相似罢了,此人终究不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