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李逾白将钢琴谱摔在琴键上时，他双胞胎姐姐李逾青的指挥棒正戳中叶胧的gi腰包。"第七次！"两人异口同声的怒吼惊飞窗外灰鸽，"副歌部分‘穿越人海’的‘海’字要渐弱不是断气！"

林星漾趁机把润喉糖塞进周苒初手心，糖纸剥落的声响引得陆沉野回头。少年坐在打击乐区转鼓槌，金属反光恰好映在周苒初吃醋的嘴角——她刚发现朗诵环节林星漾要和学委陈柠手挽手。

"吃薯片吗？"江望突然从后排翻过来，篮球护腕蹭过周苒初的朗诵稿，"野哥刚往叶胧的定妆粉里掺了荧光剂。"她指尖的芥末绿指甲油在稿纸上印出小月牙，像某种隐秘的暗号。

周五傍晚的走廊像被遗弃的琴箱，只有八班窗口漏出蜂蜜色的光。家长们拎着化妆箱进来时，苏燕西正用卷发棒给陈柠烫刘海："评委肯定给台风加分！"她喷的定型喷雾在夕阳里织出虹膜般的彩晕。

"闭眼。"林妈妈捏着林星漾下巴刷眼影，手术刀般精准的手法让少女睫毛颤成蝶翅。粉橘色腮红晕染开后，周苒初突然伸手戳她酒窝："像不像蜡笔小新？"

陆沉野踹开后排课桌："老子不画眼线！"他眉骨处的创可贴被粉底盖住，露出下面未愈的伤口——上周篮球赛为拦截江望进攻留下的勋章。李逾青直接用指挥棒挑起他下巴："黑龙纹身都敢纹，怕根眼线笔？"

比赛当天礼堂顶灯如星群骤亮，林星漾的白色纱裙在空调风里绽成铃兰。她与陈柠的朗诵声响起时，李逾白的钢琴前奏正似潮水漫过观众席：

"当晨星坠入海平面——"

"我们就是浪尖上的光斑。"

周苒初看见林星漾睫毛沾着亮片随呼吸闪烁，像她们在防波堤看过的流星碎屑。她突然忘记自己站在女高音声部，直到江望从男低音区投来一粒薄荷糖，精准砸中她锁骨处的六芒星项链。

副歌部分全体踏步的瞬间，陆沉野的军鼓与李逾白的钢琴形成奇妙共鸣。林星漾的朗诵词在此刻插入："你看那航迹云——"她尾音尚未落下，观众席突然爆出尖叫——叶胧脸上的荧光剂在紫外灯下显出"作弊者"三个字。

"别停！"沈砚书在评委席掐灭手机闪光灯。江望突然跃上台阶开始即兴街舞，篮球鞋摩擦地板的声响完美卡进节奏。周苒初趁机抓住林星漾的手腕，在"星辰大海"的最高音处将人拽回身边，纱裙与纱裙摩挲出静电火花。

论坛热帖#8班神仙合唱#里，最火的照片却是两个少女在洗手间镜子前的抓拍：林星漾踮脚给周苒初补口红，后者正将偷藏的星星糖塞进对方裙腰暗袋。

"一等奖奖金够买三十杯杨枝甘露。"李逾白数着钞票突然擡头，"野哥你弹什么？"少年把玩着林星漾遗落的发卡，钢琴突然流泻出《晴天》的前奏——正是她们在海边唱跑调的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