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爱我(七)
凭你爱我(七)
“为了国家的安稳,朕可以牺牲自我,儿女私情皆可抛弃。”
萧驭之眼神冷淡,然而她却感觉到,他的瞳孔里似乎隐藏着某种欲望,暗流涌动。
云思浅用力挣脱萧驭之,往后退了一步:“皇上,既然是国家的安稳,那您这又是在做什么?”
方才她察觉到,萧驭之的瞳孔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欲念,类似这种欲望,她曾在魏陵州眼里看过好多次了。
正当她思索如何应付时,男人疾步向前,将云思浅逼退至墙角:“高壑的大部队还未到皇浦,遣你远嫁和亲之先,朕想彻底占有你一次。”
云思浅眸光圆睁,攥紧拳头的那一霎,声音隐隐颤抖:“皇上,您如此行径,与禽兽何异?臣妾虽然卑贱,也有尊严。”
萧驭之冷笑一声:“你与他在一起六年,他一直拥有你,还让你怀上他的孩子,阿浅,你莫要怪朕,和亲是你的宿命,至于你的孩子,皇贵妃会帮你照顾。”
云思浅拼命挣扎,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皇贵妃得知消息,急忙赶到养心殿,额头都快磕破了。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云孟遥的声音传来,养心殿大门敞开的瞬间,只见她跪在地上,哭求道:“阿浅已经为您嫁过一次,难不成还要她再次嫁给另一个边境王吗?求皇上开恩!放过她吧!”
“你来得倒是快。”萧驭之理了理明黄色衣袍,一脸凉薄,“国家大事为重,云妃和亲之事已定,不可再因私情而耽误。”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梦里时不时会出现云思浅的身影,虽然后宫充盈,却觉得每个女人都不如她。如今她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他留着她的性命,已是开恩。
后宫的女人是巩固皇权的工具,如今他什么都拥有了,只想弥补年少的遗憾。
“云妃不愿侍奉君主,好啊……”萧驭之冷笑,高喊一声,“来人。摆驾地牢,朕要带云妃去瞧瞧。”
云思浅内心疑狐。
去地牢做什么?
难道因为她不愿侍寝,皇上就要将她关起来?
这也太荒谬了吧。
虽然知道不可能,可她心里还是惴惴不安,一声不吭,默默跟了上去,忽然脚下不稳,与云孟遥擦肩而过时,猛地倒在她身上。
云思浅眼底一丝冷芒转瞬即逝,确定纸条塞进云孟遥手里,紧接着又一脸茫然地看着萧驭之。
踏进地牢的那一刻,窒息的沉闷压抑迎面袭来。
在狱卒带领下,穿过昏暗而潮湿的廊道,最终在一扇刑房门前停下。
昏暗的灯光,云思浅擡头,看到眼前惊悚的情景,她很快辨认出,那个血肉模糊的人是谁。她一声惊叫:“朗缨!”
没错,这个被缚于刑架,奄奄一息的人,正是朗缨。
“你们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欺瞒于朕?”萧驭之掏出易.容.面.具,言语讥讽,很快又放出警告的话,“朕的赋阳令与罡敖刀,都被她盗窃了去,交给魏陵州了,你说,朕该如何处置她才好?”
萧驭之目光锐利,继续说道:“西澜失守,我们只捕获了几名暗卫,魏陵州与燕东广早已逃之夭夭,他的下落,阿浅,你必定知晓。你若不言,她的性命,便……”
他没有明说,只是眼神示意,狱卒就拿起新的刑具,正要往朗缨身上套。
看着触目惊心的刀具,云思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皇上!我真的不知蛊王所在!若您难以捉拿他,阿浅愿意充当诱饵,为您引出他们,只是求您,求您放过朗缨!她也是得命令办事,我们都是魏陵州的暗卫,身上有他下的蛊,我们是迫不得已啊!!”
萧驭之沉默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想到魏陵州和燕东广的手段,他缓缓开口:“阿浅,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朕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至于朗缨的生死,就看你的表现了。”
云思浅乖顺地点点头,萧驭之一擡手,示意狱卒停止,随即对云思浅道:“朕会派人监视你,记住,一旦发现你背叛朕,掉脑袋的,可就不止朗缨一人。”
云思浅的头更低了。
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需要绝对服从。
当天晚上,萧驭之将她们一同被关进大牢。
夜深人静时,云思浅坐在草堆里,想着那两个小肉团子。他们刚出生,就不能见到父亲,如今她又在牢里,还不知何时能出去。
旁边的朗缨已经遍体鳞伤,指甲染血,身体遍布鞭痕,衣衫都被盐水浸透了,她缩成一团:“阿浅,我走之前……给你,留了东西……魏……魏陵州……他……他给……给你,吃下解……解蛊丹了吗?”
身上每一块好皮,嘴上却不停。
云思浅的脑袋一直靠在墙上,没有回应半句话,她从未见过朗缨如此狼狈,印象中这个少女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狡黠地脱困。
此刻看着她,却是这般陌生。
云思浅不敢妄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直到听着朗缨止不住地呻吟、痛哭,最后她叹了口气,无奈地伸出手:“过来。”
朗缨艰难地看向她,云思浅没有随身携带草药,只能脱下外袍给朗缨换上,“要不要靠在我身上,这样舒服些。”
朗缨满含泪水,在云思浅的帮助下,靠了过去。在她怀里一边抽噎,一边哽咽:“阿浅,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
云思浅没什么表情,抱着朗缨的脑袋,按在怀里,像拍婴儿似的,“别怕,有我在。”
三天后,她苦苦等待的“狱卒”送饭,将一张画纸、一支毛锥和药瓶塞给她。
看着这两件东西,云思浅也不知如何处理,她问朗缨:“你确定这样可以吗?”
朗缨摊开画纸,撕开,变成两张:“还好,皇贵妃愿意帮我们。”
她们知道,是云孟遥找人偷偷画的,另一瓶药,也是朗缨口述的配方。
“当初魏陵州让我易容,假扮你在皇上身边。”朗缨说,“我陪了他好几天,其实一开始,他并未认出我,只是那天我沐浴时忽略了他的眼线,才暴露身份的。这些狱卒那么无知,肯定不会发现。”
云思浅:“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