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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窗事发(五)

东窗事发(五)

“忍得痛苦吧。”

风宴臣柔声细语,撩开她前额湿漉漉的发丝,无比怜惜地抚摸,生怕弄伤她,“何必呢?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不如现在就放你出来,与本座共赴极乐。”

“请六殿下自重。”

云思浅颤抖地伸手,握住铁栏杆,她的身子只能趴着,完全撑不起来。

铁索碰撞的声音响起,风宴臣搂紧云思浅的腰,从笼里拖出来,打横抱起她的瞬间,垂眸看到两根清晰的锁骨,下意识目光上移。

见她半昏迷状态,他突然笑了笑,“你穿我阿娘的披风,很合适嘛。”

风宴臣的笑容像个天真的孩子,他平时里假笑居多,仿佛好久没这么开心过,手臂用力怀里颠了两下,将她抱到一间独特的屋子。

门被关上时,云思浅心脏顿了两息,随之扑鼻而来的檀木香,云思浅闷哼一声,余光本能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屋里摆满各种古玩以及笙箫琴筝,罗汉榻旁落着浮雕和彩绘屏风,桌上棋盘经纬交错,敞开的折扇都是风宴臣亲手题词。

四周壁画环绕,全是莲贵妃画像,以及淡绿色雪莲花图栩栩如生,还有许多泥塑的莲贵妃小人,有的全部上了色,有的还缺胳膊少腿。

风宴臣指间随意一拨,奏起清脆的弦音,他把云思浅按在妆奁台前,卷起一把乌黑长发,给她盘好发髻,最后一只金钗戴在她头顶。

看着铜镜中的女子,他的眼睛都亮了,言语激动:“阿娘,阿娘,你戴上这个,更像阿娘了!”

说完,他从身后抱紧她的脖子:“阿浅,你叫阿浅对吗?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云思浅一脸冷漠,没有回答。

而风宴臣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他开始自问自答:“不行,大概千蛊门的人都这样叫你,那我有什么特别的呢,不如叫你云儿吧,云儿,云儿……哈哈哈哈哈!”他继续说:“云儿,你知道你哪里最迷人吗?”

风宴臣垂眸,目光落在隆起的胸部,在他眼里,那是撑满.流.奶与蜜的塞上酥。

“就是这里,像我阿娘。“他兴奋地笑着,随即又改口:“哦,不,哪里都像!”

他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你知道吗,我恨我爹,我恨先帝,如果我做了皇上,绝对会废除和亲这个千年陋习!两地交战,战场上千军万马竟然需要靠一个女人来拯救,云儿,你说这群缩头乌龟,他们还算爷们儿吗?”

云思浅肩膀一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他紧紧抱着,风宴臣的脸都快埋进自己颈窝了。

“先帝后宫充盈,临幸我娘没多久,就将她冷落在一边。我娘生我的时候,太后信了钦天监的话,说我娘是灾星,不许她喂奶。”

说到这里,风宴臣气得牙根痒痒,“我是皇贵妃养大的,她只关心自己的儿子,我吃不饱穿不暖,皇子们还欺负我,因为我娘是西澜贡女,她们看不起我们。”

“我小时候时常想娘,在梦里哭醒。每次去见娘,都是偷偷摸摸的,我没有吃过娘的奶,你知道,我有多伤心……”

风宴臣眼尾落泪,崩溃地哽咽着,“因为有我的存在,毁了她一辈子,是我害了我阿娘。”

云思浅听他絮叨完,冷冷地说:“贡女和亲,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风宴臣坚持道,“如果没有我,她会跟她的青梅竹马离开皇浦,她是有机会离开的,可我那时年幼,她不忍舍弃我,终生被困宫墙之中,伺候那个老不死的皇帝!”

“……”云思浅道,“你阿娘留在皇宫,不止为了你,也是为了西澜,若她逃走,就会引起先帝不满,西澜就永无宁日了,你无需担当这一切。”

“云儿,你会永远陪着我吗?只要你不离开我,以后我对你,会像对我阿娘一样好的。”

这时,突如其来的寒气如坠冰窟,全身骨骼都在痛,宛如万蚁噬骨。她的本就有寒症,蛊毒发作时引起各种旧疾。

云思浅脸一黑,忍着蛊毒间歇性的折磨,浑身发抖,冷汗直冒,气若游丝道:“风宴臣,我再说一遍,放我走。”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陵州,让他帮我解蛊……啊!”云思浅痛得吼叫出声,急促喘息,不停拍打着桎梏她的手,“放开我,我受不了了。”

风宴臣张开双臂,从背后搂紧她,防止她挣扎,双手攥住她的皓腕,“你要离开我吗?离开我,你会死的。”

“你知道你为何难受吗?你知道为何明明魏陵州没有操控你体内的蛊虫,蛊毒依然会在你身体里持续发作吗?”

他难得冷静,云思浅停止了挣扎,看着镜子里的风宴臣,听他一字一句说出,“你听好了,你身体里的阴阳合欢蛊,是用我风宴臣的血喂养的!”

云思浅半侧眸,“你说什么……”

她听懂了风宴臣的话,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身体里的阴阳合欢蛊是他的血喂养的,所以她每次跟魏陵州鱼水之欢过后,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正是情蛊在激烈抗议,仿佛在惩罚出墙的红杏。

那些她拼命想要忘掉的记忆再次反扑。

阴阳合欢蛊俗称情蛊。

当初魏陵州将阴阳合欢蛊下给她,是因为需要她潜入天仞宗的金库偷赋阳令。

为了防止云思浅与慕容天仞勾结,于是用自己的血喂养蛊虫,制成情蛊,下在她体内,好让她离不开他。

中情蛊后,若她接触除了魏陵州以外的男人,就会痛苦不堪。她一向小心谨慎,可体内的蛊虫却仿佛中了邪,时不时地折磨她。

这么久以来,她都忍受着蛊毒发作的煎熬,如今听到风宴臣的话,耳边仿佛响起尖锐的嗡鸣,犹如催命鬼的叫声。

云思浅不明白,魏陵州到底有多恨她,为何要这样对她,为何要将风宴臣喂养的蛊虫当作情蛊,种在她体内?

她想不通,但是也都不重要了。对于魏陵州的心思,她已经不敢猜了。

“云儿,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强求来的,终究不是属于我的。可我见不得你痛苦……”

“风宴臣。”云思浅按住他欲行不轨的手,瞳仁染上一层冰霜,“梦魇堂全是女弟子,连一只公狗都没有,你有过多少女人,堂而皇之说这些话。你怨恨先帝嫔妃众多,那你自己岂不是也随了爹?”

“你和她们都不一样。”风宴臣道,“她们都是贪图权力的乌合之众,而你,是我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那个可以替我阿娘,好好陪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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