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爱吃醋
这样爱吃醋
天气热了,本来也没人爱出门的,就连堂前的小猫小狗都不愿意趴在台阶上了,可是这样的天气江行止竟然出门了,从那一间黑漆漆的小屋中,晒得了一点夏日的太阳。
太久未出门,江行止的脸颊惨白没有生机,所有的动作似乎都迟缓了起来,他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忽然笑了出来。
江家的人都吓坏了,连忙上前来问江行止有什么吩咐,有人为江行止送上来一盏茶,问江行止的安好。
“您总算出来了,这些日子我们都要担心死了,自从您从刑部回来了之后就把自己关起来,您放心好了,就算您什么都没有了,还有这个宅子,我们都在这里陪着您。”
江行止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些下人,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江家也不会散,长公主呢?”
凌若徽在江行止醒来前就已经出了屋,江行止出屋也是要去找她的。
“这您就问到点子上了,长公主这些时日啊一直都在料理着府上的事情,咱们府上啊被管理得井井有条呢,此时估计长公主正听完了各房管事的汇报,在屋中喝茶呢,我带您去。”
江行止点点头,跟着人走到了自己的书房,说是自己的书房,可是如今这书房里哪里有什么自己的痕迹呢,到处都是苏合香的味道,摆放着许多精致的小东西装点,更有女儿家的风情,就连红纱帐子也都装点上了,随风飘摇在这盛夏。
下人不便再走进了,他们对江行止说:“长公主就在里面,您进去就好了。”
书房并未只有一个人,江行止走近了才看到屋中除却凌若徽、琴心,还有一个不知名蒙着脸的男子。他眉头阴沉,在门口站了站,他听到了屋中里的动静,说什么太子不太子的话。
还未听完全,琴心就看到了江行止:“江大人在屋外做什么,为何不进屋。”
凌若徽擡起头来,看到了倚靠在门边,眉目似喜似嗔的江行止。她勾了勾唇,挑起扇子对江行止勾了勾手:“驸马那样见外做什么,快些进来吧。”
“臣怕长公主这里有天机,不好打扰,遂在屋外等候。”
这哪里是什么天机,江行止那阴沉的脸上都说明了江行止的担心,这蒙面的男子是不是长公主的新面首?
还会蒙面,这是什么新的玩法,江行止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他的鼻梁也是高的,他也可以蒙面。
“没什么事情,你先退下吧,有事情我会找你的。”凌若徽让那蒙面的人下去,点了点琴心也让她出门相送。
屋中剩下了他们二人,凌若徽这时候才继续看向江行止,嘴角上扬:“江大人这下可满意了,屋子里没有旁人了。”
江行止走上了前来,坐在了凌若徽的身边。他才坐定,就听见凌若徽道:“从前也没见你那样吃醋,江行止,你怎么了?”
“从前臣也不喜欢长公主。”
江行止一句话,就让凌若徽忍不住笑意,心情大好。
“刚才那人是我的探子,我让他去为我探听太子动向的,方才他来与我汇报,没有做别的事情。”凌若徽伸出手,要江行止握住,等江行止握住了,她用了力气向前,一把抓住了江行止的衣领。
“小狗喜欢吃醋,这一点我很喜欢。”
凌若徽提点日后江行止可以多来点这些。
这样坐着不舒服,江行止扶着凌若徽起来,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让凌若徽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有了靠垫,凌若徽的确舒服了不少,她向后靠在了江行止的胸膛,还真的有些疲倦了起来。
双目微微闭着,她有着太多琐碎的事情要操心了,若是可以,她就想要这样靠在江行止的胸膛上虚度青春。
手轻轻抚摸上江行止的脸颊,轻柔无比的,也勾乱了江行止的心。昨夜按着道理来说是他们的鸳鸯交颈的良辰,他们本来应该慵懒起床梳洗,可是凌若徽却早早就要换上衣裳,就要来处理事情。
未能有的缠绵,此刻在书房也是一样的。
凌若徽才把玩了几下,就听得江行止说:“可有异动?”
江行止愿意查看今日之局势了,凌若徽睁开眼睛,面对着江行止:“太子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赵妃被赐死,前朝吏部和刑部都要换人,同谋的太子被凌屹川看管得紧,是不能够传出任何的消息的。”
“主谋还是没有被供出来是吗?”江行止问。
“是的,铜阀门无一例外,都选择了替这位幕后主谋隐瞒,这到底是一位什么样子的人,能得到这些人的竭力袒护。”
“恐怕不只是袒护,”江行止摇头,“也有杀人灭口的威胁,我在牢狱的那些日子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哦,哪些地方不对劲?”江行止的视角之下,定然有别的信息。
“在牢狱中受苦,我知道长公主授意要照拂我,但是那些人未曾将您放在眼中,他们遵从了不能把我弄死,可是言语之中的逞能却很是蹊跷。他们口中似乎有着更厉害的高官,在前朝能说得上话的人在庇佑着他们,即使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怕的,什么样子的高官能够将捏造证据这样的事情都化解掉呢?”
“萧无执在朝中有许多的人脉,说不上来是谁,但是能保萧无执的一定是一位老官。况且能够相信拥护太子的。”凌若徽补充道。
“他一定要和太子同盟是为何呢?”凌若徽喃喃自语,而后她想起来了什么,轻轻推开了江行止,“有个东西,我想让你帮我分辨一下。”
“长公主,有件事情我要同您说一下,您或许不知道,太子的手上,还有半块兵符。”
当初凌屹川逼宫,凌阙之交出去的是他手中的半块。经过江行止这一提醒,凌若徽想起来了,当时凌阙之当着他的面斩杀的大将军手中的兵符就应该在凌阙之的手中。
当初逼宫,凌阙之只说自己有半块。
也是因为有了这半块兵符,凌阙之才如此的嚣张,才想着要匡扶自己的天下,才会有人拥护他。那半块兵符,不在东宫,恐怕已经是被太子送出去了,作为信物,所以才能说服别人。
“明白了,我这里还有一块腰牌,我不在前朝走动,不知道这是谁的,你帮我看看。”凌若徽将怀中的腰牌递出去给江行止看了看。
江行止接过腰牌一看,他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凌若徽:“这个腰牌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腰牌可有不妥?”凌若徽皱眉。
“不,”江行止摇了摇头,“这腰牌若是千真万确,那么这背后可是一条大鱼。”
是惊雷至,苍天落泪的程度。
凌若徽心头一紧,她紧紧扣住桌案,等候着江行止说出那惊天动地的答案来,只是凉风袭来,窗子也打得哗哗作响,引着人擡头看向屋外,不一会儿,闪电交加,天色瞬间暗了下来。
夏日本来就是多雨水的时节。
大殿之上本来有的哗然安静了下来,天色昏暗,像是这朝堂里头的局势,有人想要冲破天明,有人想要留在黑暗,而有的人想要将这雨水来得更浑浊些。
凌屹川的脸色铁青无比愤怒,因为有人说他动了刑部和吏部的人属实不妥,是寒了朝堂人心,从今后谁还敢为皇上尽心尽力,一群经历过前朝的老臣更是战战兢兢,不懂得该如何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