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性测试
服从性测试
滴漏的声音清脆起来,月光洒在江行止的身上,苏合香的味道也扑面而来,将江行止裹了个满怀,夏日的热浪冲进了江行止的鼻尖,一会儿江行止的身上就浮起来层层汗珠。
江行止垂目看着怀中坐过来的凌若徽,这个人人口中最尊贵的长公主,此刻就在他的怀中,挑着他的下巴极近地看着自己。那些尊贵的距离在此刻烟消云散,他们之间只有彼此,没有那些体统束缚。
他的目光往下一寸,只有一寸就被凌若徽继续擡高了视线,与凌若徽的眼睛平视。凌若徽带着调笑,点着江行止的鼻梁:“江大人往哪里看呢?”
方才,是凌若徽自己坐上来的,要江行止揽住她的腰,可是如今凌若徽却要问江行止如此孟浪的缘由是为何,江行止上手稳住了凌若徽的腰身,浅浅地笑了:“长公主不愿意被臣看?”
“愿意,”凌若徽却给了江行止出乎意料的回答,“能被清正的江大人看一眼,那可是京城中所有女子梦里头都不敢想的事情呢,我自然也愿意。”
“只是,”凌若徽嘴角微扬,眼角有着说不出来的女儿娇媚,“江大人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呢。”
“从前是什么样子的?”
从前的江行止是最讲规矩体统的,就算是认命了要当驸马,可还是要等到成婚后,等到合了礼数才愿意一点点靠近。亲吻就是最大的退让了,而此刻江行止却还能任由凌若徽贴近,还能让凌若徽扯开了他的衣领。
好像此时凌若徽的手要探进去,江行止都能应允。
“很讲规矩,但是没有情趣,”凌若徽仔细品味着,而后对江行止评判道,“要不是这一张脸有些吸引人,不然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没有情趣,还弃之可惜?
江行止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缓缓阴沉下来,抓着凌若徽的身子往前一拉。这一下凌若徽是结结实实地在江行止的怀中躺下了,凌若徽的手靠在江行止的胸膛,撑着身子起来,仰头看着忽然粗鲁的江行止。
“做什么?”
“长公主见多识广,从前可对其他的面首也是如此?”江行止想要知道,凌若徽在这上头有过多少的男子,有过多少的经验。他以前不计较这些,他对凌若徽并没有眼下的这般深情,可是此刻不一样了,他和凌若徽经历了许多,有了许多的羁绊,那么自然要和别人不一样。
江行止上了心,那么他就要全部。
“酸味,有些大呀,”凌若徽明白了过来,她笑着拍了拍江行止的脸颊,“你在吃醋啊。”
方才说愿意做凌若徽的一条狗,可是眼下又要翻脸当主人,骑到主人的头上去管着主人的事情。凌若徽的手探入江行止的胸膛,很不客气地一拧,瞬间,江行止额头冒汗,紧咬牙关,身上也留下了个印子。
“主人的事情,一条狗需要知道那么仔细干什么?”凌若徽话虽如此,但是语气之中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她很是满意江行止的这酸味,她将唇瓣贴在江行止的嘴巴之上,轻轻咬了一口。
“但是主人大方一些,愿意告诉小狗,”凌若徽低垂着目光看着方才被她咬过的地方,她回味着方才的味道,还觉得不够,“我若是挑也只会挑一个最好看的小狗,让他来伺候我,这就要看我点头与否了。”
“江行止,你若是愿意伺候本宫,那么今日本宫就为你正名,让你名副其实成为驸马,你可愿意?”
凌若徽将选择权给了江行止,她在试探江行止是否是愿意打破那些规矩体统,来到她的身边去。她自己已经打破过一次了,所以她得到了如此的欢愉,她要亲眼看着江行止是否会走她的路,成为同她一样的人。
江行止未说话,他只是眼睫低垂,在空中使劲嗅着苏合香的味道,两人呼吸交缠,凌若徽上前,江行止也未曾后退。唇瓣摩挲在了一处,凌若徽闭上眼睛,双手勾住江行止的脖颈,把人拉近。
如愿以偿地再次咬到了江行止的唇瓣,凌若徽呼出去一口气,手也掐住江行止的脖子。她耸着自己的肩膀,将自己的身子全都送给了江行止的怀中去,她察觉到江行止的手往下,抓住她的脚踝,让她的脚踩到了椅子把手上。
鞋子应声掉落了下来,脚根本就勾不住什么,翘起来也只是白费了些力气,却不能够让自己得劲舒爽。掉了的就掉了吧,凌若徽知道自己不会掉落下去就好,有江行止在,她就不会坠落太深。
凌若徽不愿意告诉江行止自己的过去,她其实在情爱事情上,算是一张白纸,那些面首弹琴练字对弈倒是不错,只是那些人一旦上前,抱着她的脚要靠近,那一双双眼睛只会让凌若徽觉得厌烦。
凌若徽总会想起来自己和亲路上的痛苦,自己要面对的人的面容,或许也就是这样,写满了贪婪和欲望,恨不得将她吃掉。
江行止不是这个样子的,江行止克己复礼,虽然也有欲望可是江行止有着君子的发乎情止乎礼,反倒是让凌若徽好奇,想要看看江行止的另外一面。
如今,她于黑暗之中看到了江行止的这副面容,她悄悄睁开眼睛,看着江行止绯红的眼底,和红透了的脖颈,江行止如同潮水向她奔涌而来,让她忘却了尘世间的所有痛苦,让她感受着新奇的人间天堂。
月光都洒落在了他们的身上,披着夏日吹拂进来的微热的晚风,江行止的下颌滑落下来一滴汗,滴落下来,却如同铁一般烙印在了凌若徽的锁骨之上,灼热下印记,狠狠地标记下来了,江行止是凌若徽的第一次。
银辉还未散尽,东方还未发白,还有许多时辰可以依偎在胸膛。凌若徽没了力气,她的手拧着江行止的耳朵,他们早已经挪步去了小榻上,凌若徽翻过来,躺在江行止的胸膛上,点着他的鼻尖:“江行止,你从今后是不是都不讲礼数了?”
“为了挽救一下在长公主面前的印象,以后我们不谈那些。”
尝过一次甜头,就无人想要再回头过从前的日子,尤其还是凌若徽耳朵还靠在江行止的胸膛,听着那里头跳动着的心,凌若徽说:“江行止,在牢狱之中的痛苦,那些阴湿的黑暗,你都可以忘记了。以后你想起来这些黑夜,你想要的只能是今晚,只能是同我在一起的时光。”
凌若徽以身入局,她要亲自覆盖掉江行止的痛苦,带着江行止走出来黑暗。江行止不能倒下,凌若徽还需要他。
光是此举,就足够让江行止感动了,长公主为了他付出了太多了。为了报恩,江行止翻了个身,将凌若徽护在自己的身下。他的目光变得柔软,变得缱绻,他的吻就要落下来,他要好好亲吻凌若徽,要献上自己的诚意。
他对凌若徽说:“我会永远记得今晚,我既然决定了追随长公主,就不会食言。等来日长公主完成自己的宏图大计,我就和长公主厮守。”
“你的那些志向理想呢?”
“那些并不如同我所想,我不适合那些,但是我仍然希望这天下能变好,所以长公主在去长公主府前,我会仔细将朝中可用的人,都发掘出来,给皇上上书,用不用就是皇上的事情了。”
这样也算是尽到了江行止的最后一波力气。
不适合官场,但是进献良策,这些江行止都擅长。
凌若徽并未等那吻落下来,她侧了头,不轻不重地躲过了江行止的讨好。她看向江行止,手抚摸着江行止的脸颊:“那么你的功劳都给了旁人,你心甘吗?”
“浮名虚利而已,或许有一日风光的人也会跌落下来,不如从来就质朴归真。”江行止已经体验过了一回,也就那样。
江行止此刻更在意的是,凌若徽并不愿意让他触碰。凌若徽怎么不要他的真心呢,他做错了什么?江行止不甘心,长公主觉得他说的那些话都是虚假,不存有真心吗?他还要上前,还要印证着自己的心,但是这一回凌若徽更是明显地,将他轻轻推开。
一巴掌轻巧地捂住了江行止的唇,香味萦绕,江行止的心也飘飘荡荡。他舔了凌若徽的掌心,眉头微微蹙起来。
“今晚够了,”凌若徽已经确认了江行止的心完全都是她的了,今晚她知道这些就够了,她有些累了,“江大人还没有满足吗,可别太贪心了。”
凌若徽听到了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在凌若徽的心中,让凌若徽嘴角上扬。她看着江行止在她的身侧躺下,拥着她入睡,她知道的江行止还没要够,她偏要在这时候转身投入江行止的怀抱中,她要让江行止更叹息一声。
江行止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吗,凌若徽就是要这样拿捏江行止,她要先靠近了又不给,她要看看江行止对她有多痴迷,她要抓住江行止。
这是她对江行止听话服从的试探,她要江行止为她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