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194收复失地

第194章194收复失地

众官员走出御书房,鼻息间仍然萦绕着一股浅淡的血腥味。

建极殿大学士神情恍惚，双目涣散，凭直觉拾级而下,不慎一脚踩空。

“啊！”

“汪大人，当心。”

杜青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老人家。

建极殿大学士借力站稳，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多谢杜大人。”

杜青棠道一声无妨，撤回手。

建极殿大学士吐出一口浊气，遥望前方错落有致的殿宇：“杜大人。”

杜青棠侧首。

建极殿大学士双手用力搓了搓脸,语气沉重：“所以此事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杜青棠不答反问：“您觉得呢？”

建极殿大学士苦笑。

他并非那等迂腐之人,但是身在古代，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在百姓脑海中根深蒂固,建极殿大学士也未能免俗。

让他与女子做同僚可以,但是奉女子为君,向她俯首称臣，他不敢想,也做不到。

刑部尚书斜了杜青棠一眼,嘴唇蠕动，半晌后终究还是没那个胆子,唯恐杜青棠又发疯创死人,怂了吧唧地移开眼，将矛头对准严天德：“次辅大人,您真是糊涂啊！”

严天德：“？”

刑部尚书满脸失望：“您怎能站在陛下那边，替昭阳公主说话？战场上刀剑无眼，她一介女流如何能替陛下亲征？”

“若是让天下人知晓我大夏数十万将士是由一女子率领，岂不令皇室和陛下蒙羞，贻笑万世？”

严天德：“......”

又不是只有他支持昭阳公主亲征,为何只针对他一人？

合着当他是软柿子，任人摆布任人拿捏是么？

严天德瘫着脸：“陛下决定的事情，何曾因为我等的意见而更改过？”

刑部尚书噎住：“可是......”

“没有可是！”严天德环视左右，语气里夹杂一丝警告，“陛下膝下无子，此事已成定局，诸位又何必做那不损人又不利己的蠢事。”

众官员突然被骂，脸色发青，心里怨气冲天。

“要我说，陛下如今精神矍铄，完全可以广纳嫔妃，多生几个皇子，从娃娃培养，多年后再从中择一明君，令我等辅而佐之。”

“方大人所言极是，总比女子当政，牝鸡司晨导致天下大乱......”

“孟大人慎言。”杜青棠出言打断，“陛下大力提倡男女平等，尔等身为臣子，理应牢记身份，奉命唯谨，而不是一味地与陛下唱反调，整日将牝鸡司晨挂在嘴边，意图挑起男女对立，引发朝堂纷争。”

孟大人气得仰倒，指着杜青棠怒斥：“杜青棠，你莫要欺人太甚！”

“先前你撺掇陛下开放女子科举，将朝堂搅得一片乌烟瘴气，如今又支持陛下立女子为君，老夫不曾同你计较，你反倒指责起老夫来了，真以为自己能够永远一手遮天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杜某能不能一手遮天，就不劳您费心了，自有陛下决断。”杜青棠似笑非笑，“反倒是您，殿下执掌皇家暗卫，夏京城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您方才口出狂言，若是被殿下知道了......”

“本宫知道什么？”

清凌凌的女声突兀响起，众人循声望去，那不远处穿着窄袖长袍，乌发高束，英姿逼人的女子，赫然是多时未见的昭阳公主。

杜青棠正欲开口，却被孟大人抢先一步：“方才陛下险些遭遇齐贼的刺杀，化险为夷后决定举兵伐齐，还打算让您替他亲征。”

昭阳公主眉梢微挑：“哦？竟有此事？”

孟大人点头如捣蒜：“确有此事，下官寻思着您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正打算向您报喜呢。”

杜青棠：“......”

众官员：“......”

昭阳公主眉心微蹙，似是担忧：“本宫此前从未领过兵，纸上谈兵要不得，可得仔细与父皇、与诸位将军商议出征事宜，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恐怕本宫就要被扣上一顶靠着父皇只手遮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帽子了。”

孟大人：“？”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众官员：“......”

昭阳公主轻抚宽袖，拱手道：“本宫先行一步，诸位自便。”

杜青棠拱手：“恭送殿下。”

昭阳公主款步走近，拾级而上。

立于玉阶之上的官员们纷纷侧身，退至一旁。

忽而一阵微风袭来，拂过昭阳公主绣着云纹的袍角，醇厚檀香夹杂铁锈般的气味，丝丝缕缕地涌入众人鼻息间。

是血腥味。

众人面色微变，庆元帝的话语强势闯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