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铜铃上带着斑驳锈迹,晁怜摩挲了一下,指尖却没染上灰尘,大抵被人…… - 阴鸷国师的阶下囚 - 茨白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76章铜铃上带着斑驳锈迹,晁怜摩挲了一下,指尖却没染上灰尘,大抵被人……

铜铃上带着斑驳锈迹,晁怜摩挲了一下,指尖却没染上灰尘,大抵被人清理过,看上去很老旧,声响却似从前般清脆。

铛的一声响,晁怜将铜铃扔在了地上,不屑去看。

那铜铃是朝思暮送她的,那时她总睡不安稳,半夜被梦魇缠身,时常被惊醒,朝思暮便送了她个铜铃,说摇铃便会出现,安慰她不要怕。

无数个日夜,朝思暮的确做到了,她只要摇铃,朝思暮便会出现在她面前,无论何时,那人总会匆匆赶来,驱散寒夜中的那抹冷意。

锈迹斑斑的铜铃已过去了很长时间,她先前一直放在床榻下的暗格中,后来不知怎么了,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应当是被人丢了,当时难过了很久,眼下再次拿在手中,心底只剩烦闷。

铜铃滚落到殿中的一角,不巧滚到了朝思暮的脚边,黑暗中将铃铛捡起收回衣袖,小心翼翼没发出任何声响,怕惊动了晁怜,弯腰时遮住了眸底的哀伤。

天明之际,朝思暮收到了伍壬的传讯,无奈准备先出宫一趟,临走时又悄无声息的将铜铃放在了晁怜的枕下,神情似是不舍。

伍壬站在宫门的高处,目送朝思暮的身影远去,一直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回首望着晁怜的寝殿。

林默按晁怜的意思,主动将消息放了过去,那些人果真按捺不住了。

边疆带来回的人,过了一段安生日子,逐渐不老实了起来,私下密谋跟锻造武器,意图造反。

不过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先前碍于对外敌的警惕,不便将这些人清理掉,眼下外敌被解决,她也是时候整改了。

林默与晁怜这段时间走的很近,刻意营造给外人看,为的就是试探出究竟有多少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一并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兵不厌诈,林默找了几个侍女来散播她跟晁怜之间的传言,有心人听到定会按耐不住。

兵权表面上是在她手中的,实际是四分五裂的,她能将这些人收为己用,不免废了一番力气,饶是这样也会有一部分的人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单拎出来看,不足为惧,可若是这些人被旁人聚集,那便是一把锋利的剑。

林默深知在这军中,曾有多少是痛恨朝廷的,近年的改变虽好了些,可有些人依旧同先前般仇视,这是她无法改变的。

兵权在她手中,她在那些人眼中便是独立的个体,无关朝廷的干涉,可若她跟晁怜同程一条船,立场将截然相反。

她跟晁怜设的局很简单,偏对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最为有效。

宫中都在传她跟晁怜的关系,那些人只会自乱阵脚,着急去谋划对策,自然会将人聚集到一起。

她不能将人都杀了却可以杀鸡儆猴,她带人回瞿朝不过一载,那些人也没来得及做很大的动作,有准备的人也只是少数,更多的人则是隔岸观火,她就是要将这条大鱼钓上来,搅翻这一方池塘。

传言很快便在宫中散开,不时传到了宫外,林默便在出宫的必经之路上守着,她很快便瞧见个熟悉的面孔。

那人她先前见过,边疆时收到麾下的一名将士,擅长骑马射箭,打仗的一把好手,结束后便成了个千户,还是小有威望的。

不过眼下并无战事也没用的到人的地方,此时出宫是所为何事,不必多言。

林默换了身带补丁的旧衣,不忘在脸上摸了几把灰,伪装成街上的乞丐,一路尾随那人,她倒是想看,究竟谁会是出头鸟。

汉克也很谨慎,出宫时穿的常服,特意带了个斗笠,遮住大半张脸,他的容貌与中原人不同,不做乔装走在路上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一路走的很快很急,挑选的都是相对偏僻的小巷子,不会被很多人看到,他却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汉克有些不自在,一边走一边往回看,身后依旧是空无一人,可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犹豫了一瞬往人多的地方走。

巷子里很暗,犄角旮旯也多,倘若真的有人在跟踪他,藏在巷子中很容易,反而对他不利。

“糖葫芦,红彤彤的糖葫芦,五文钱一串,客官要来一串”

拐出小巷,人逐渐多了起来,十分嘈杂。

汉克依旧警惕,转身往后看了许久,没有察觉到异常的人,眉头皱到了一起,神情不悦,听到耳旁的叫卖声,不耐烦的将人推开。

卖糖葫芦的是个老翁,胡子花白,身子孱弱,看上去就已年过半百,如此寒冷的天还要上街叫卖,本就可怜的紧,汉克那么一推,老翁带着糖葫芦一同摔在了地上。

老翁倒在地上,半晌都没声,围观的人一窝蜂的挤在一起,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汉克围了起来,指指点点。

汉克不知被谁推搡了下,险些没站稳,脸色很难看,仗着人高马大,一把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两人,恶狠狠道:“快滚开,不想挨打就滚。”

骂骂咧咧的语气,围观的人更来劲了,期间有几个壮年男子互相使了个眼色,见汉克着急走,偷摸伸出一只脚,一下把汉克给绊了个狗吃屎。

这一跤摔的不轻,汉克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表情凶狠,随手扯住了一旁人的衣领,恶狠狠的扬起拳头,作势就要打下去。

被扯衣领的人很茫然,他只是路过看大家都围在这,想着凑个热闹,他刚过来,还没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眼前一阵发黑,脑仁被一巴掌扇的嗡嗡响,鼻头热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

被扇的男人一阵眩晕,好在被一旁看热闹的人扶住了,这才没摔在地上,下意识一抹,瞧见一手血,脑仁疼的厉害,男人被汉克一巴掌扇晕。

围观的人顿时噤声,一时没人再看汉克,生怕下一个被打的就是自己,汉克扫了一眼人群,恶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人群被汉克推搡开一条小道,急着往前赶路,肩膀忽地一沉,猛地被人按住,力气很大,压的他挣脱不开。

汉克僵硬的转过头去看身后的人,耳旁忽地响起一阵哭腔。

“爹!我的爹啊!你怎么了!爹”

沙哑的嗓音哭的惊天动地,汉克嘴角微微抽搐,反手握住了那人按在他肩上的手,意图挣脱,力气却没那人大,身上还多了好几双小手乱摸。

汉克一低头,身旁围着好几个穿的破烂烂的小乞丐,按着他的人看打扮也是乞丐,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从袖口掏了几两碎银,扔在了地上。

清脆的一声响,他身上的束缚都消失了,趁着那几个乞丐忙着捡钱,立即往前跑开。

跑远了一些,汉克回头看了眼还在吵闹的人群,眼神很凶狠,碰瓷碰到他身上了,若不是他有急事,这些乡野村夫一个都跑不了。

汉克将这事记在心上,等他办完事回来,这些人一个都不会放过,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锦囊,急匆匆的赶路。

林默在远处将那几人的小动作看的很清楚,眸底多了几分玩味,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翁她不认识,几个乞丐她熟,她经常在这附近滞留,肯定是打过照面的,准确来说是被偷过。

瞿朝安定后少了很多流民,乞丐却不少,大多都是些孩童,无父无母,讨口饭吃,凑活度日,起先是这样的,后面不知是怎么了,开始偷东西,谁的东西都敢偷,手法还很精妙。

她路过这条街时被个小乞丐撞了一下,下意识往腰间摸索,发觉钱袋子被偷了,她本来想教训一下这小乞丐,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偷盗,一路尾随了过去,穿过了好几条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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