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林默将纸团上的内容记在随身携带的册子上,离开时将纸团……
林默将纸团上的内容记在随身携带的册子上,离开时将纸团扔在了火堆里。
领头的乞丐很聪明,不难察觉到这件事的与众不同,她想要报答林默的恩情,她后面知道了林默的身份,一直对林默很是敬重,包括林默对她们的帮助,她都记在心里。
乞丐在林默走到门口之时,忽地将人拦住,语气中略显怯懦,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你是要调查他吗?我们可以帮你的,这条街上都是我们的人,我们可以帮你盯着他,如果他有动静,我可以立即告诉你,就当是谢谢你之前的帮助。”
林默的脚步一顿,回首看了眼比她矮了一大截的小乞丐,神情复杂,半晌后点点头。
“那你找几个人在街头盯梢,他回来就跟我汇报。”
她的确不适合跟着汉克,一是太容易暴露,二是她的确分身乏术,眼下军中的势力混乱,她最亲近的人中都可能有问题,一些事确实不便交给他人来做,她不放心,至于这些小乞丐,不属于任何势力,目的也很纯粹,大抵是可以一试的。
林默临走时将钱袋子递给了乞丐,扫视一圈后道:“注意安全,那个人很危险,你拿这些钱去给她们买点吃的。”
姜厌接过钱袋,略显沉重的点了点头。
她从不欠人情,既然林默帮了她们,那她们自然也要有所回报。
林默离开的很着急,落下东西也没注意,姜厌捡起掉在地上的玉佩,微微一顿,玉佩的用料很好,应当是上好的羊脂玉,估计能值不少钱。
姜厌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不巧被旁边的人看见了。
五大三粗的小乞丐,开玩笑似的轻推了下姜厌,笑嘻嘻道:“姐这个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要不要我跑个腿给当掉,这样又能吃烤鸡了,大家伙好久都没沾过荤腥了。”
这个小乞丐看年龄跟姜厌差不多大,不过长的又高又壮,方才按住汉克不让走的就是他。
姜厌被推的一个趔趄,不幸摔了个底朝天,疼的呲牙咧嘴,缓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顺手又拍了下小乞丐的胳膊,力气也是使的实诚,随后咬牙切齿道:“姜承你能不能少吃点,脑子里就只剩吃的了?去去去,你等会去蹲今天那个男的,蹲不到就别回来吃了。”
姜承委屈的摸了摸被打疼的胳膊,撇了撇嘴,委屈巴巴的答应了一声。
“还有,下次不要动不动就推人!”
姜厌望着姜承离去的背影,气愤的补了一句,想着又摸了摸怀里藏着的玉佩,想着等林默下次来的时候再还给她,一直带在身上,应当是什么很重要的信物吧,还好是被她捡到了,不然换做旁人早就给卖掉了。
一边的小乞丐见姜厌的神情还算不错,忽地凑了上去,小声开口道:“老老大其实我也有点饿了对了小海她也说饿了,可我们的粮食已经吃完了。”
姜厌闻言回过神来,微微弯下腰摸了摸小乞丐略显毛躁的小脑袋,轻声道:“你拿这些钱去买些吃的回来,顺带买只烤鸡,不许偷吃。”
说着就把林默给的钱袋子递给了小乞丐,目送小乞丐出门又不放心,示意另外两个小乞丐一起跟过去,怕出什么事。
截然相反的态度,不禁令在门口偷听的姜承更委屈了,他也想吃烤鸡,一点都不想去跟那个浑身臭烘烘的男人。
姜承委屈了一路却还是很老实的守在了汉克的必经之路上,恶狠狠的啃着怀里的糙饼子,他方才忽悠路边小孩的,虽然不好吃但解馋。
街道上的热闹跟宫中的压抑形成了对比,晁怜这两日过的很煎熬,她刚病好就被催着选男宠。
她今日上朝,还没刚清醒,催她早日立后的奏折就先一步承了上来,堆积成一座小山。
晁怜随手拿了一本,看了眼就扔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心中郁闷却又无处发泄。
台下的朝臣都低着头等晁怜的答复,半晌没听见声,胆子大的几个偷偷的抬头去看晁怜,不巧被抓了个正着。
晁怜跟台下的青年男子对视,眉头微蹙,刻意压低了声线,好让自己显得更有威严一些。
“你把头抬起来看我,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偷看。”
青年男子闻言纠结了一小会,乖巧的把头抬了起来,一张小脸生的白净,五官也是端正,不免是个俊俏的,不然也不敢那么放肆的打量她。
晁怜的眸底多了几分冷意,面上却带着亲和的笑,低声道:“你也想催孤早日立后对吗”
众人都听出了晁怜语气里的不悦,哗啦啦跪倒一片。
男子是官宦之后,平日里便是不学无术,凭借家里的势力当了官,混到现在这个还行的位置,不过若是可以,谁不想更近一步,脸上一瞬换成谄媚的笑,掐着嗓子柔声道:“禀陛下,臣自没有过这种意思,陛下乃是上天娇子,九五至尊,我们怎敢妄论陛下,臣冤枉。”
晁怜闻言眉头见舒,脸色好了几分,挥手示意下面的人全起来,轻笑道:“看来你倒是很识趣。”
男子闻言一愣,面上闪过一抹得意,随即将头低下,掩饰住表情,恭维道:“陛下过奖,这是应当的,”
晁怜居高临下的瞥了眼,眼底的寒意更甚,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端倪,语气依旧平和。
“既是如此,你们以后就消停点,立后的事择日再议,孤心里早有人选。”
方才还低着头的男子,一瞬抬头去看晁怜,四目相对的瞬间,背后渗出一阵冷汗,慌忙将头低下,不敢去看,他看的很清楚,晁怜眼底的杀意。
晁怜见没人再看她,唇角微微上扬,心情好了不少,果真是群废物,方才在她面前装的那么厉害,不过看一眼就装不下了,装作一副谦卑,唯唯诺诺的模样,遮不住眼底的算计。
她活了那么些年,经历了那么多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绵羊,若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先看自己有什么能用来交换。
晁怜今日的话说的很绝,意味十分明显,她不愿立后,心中早有了所爱之人,这些都是编的,不过自然有人会信,例如已经有些坐不住的人。
蒋斌在角落中窥探着晁怜的一举一动,听到晁怜说有立后之人时表情很是阴鸷,好似跟晁怜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晁怜注意到了蒋斌,无意间跟人对视,脸上扯出一抹笑意来。
晁怜分明没有别的意思但估计在蒋斌眼中看来更接近于嘲讽。
晁怜没读懂蒋斌的眼神,她想着是林默身边亲近的人,应当是没什么威胁的,索性没太在意。
早朝一结束,晁怜便起驾回宫,她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多待,离得这太近都会让人感到压抑。
她今日所言,无疑是在为宫中的那些谣言推波助澜,作证那些谣言的真实性,她本就是个没什么用的空皇帝,她就算想做些大逆不道的事又如何,无人能管的住她。
谣言传的到处都是,她刚才说的话更是默认了谣言的真实性,接下来就要看谁先坐不住了,打的就是这出头鸟,演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看。
晁怜独自坐在殿中的桌旁,手里端着碗黑漆漆的苦药,皱眉全喝了下去,苦的人忍不住皱眉。
“给。”
视线一闪,晁怜的手中多了颗梅子,抬头去看来的人,放心的将梅子放入口中,酸甜的滋味中和了药汁的苦涩,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