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答案他只是验证了一个早已知晓的答案……
第104章答案他只是验证了一个早已知晓的答案……
萧令远回朔林城的第四日深夜,大宛从三个方位同时向西南发起偷袭，且三个进攻点皆是西南布防兵力较弱处，想来这时间地点应是萧则山从旁给出的意见。
幸而萧令远早有准备,但面对来势汹汹的大宛，西南军几乎压上了全部兵力方能扼制大宛攻势,将大宛人严防死守在了边境线外。
在收到西南战况的当日，瑶定城便安排了两万兵马兵分两路从两侧支援西南军，同时，孟陆离在估算过大宛兵力后,毅然决定亲自挂帅,率一万人马从正面直捣大宛腹地。
***
“殿下，西南捷报。”书玉快步而来,手中是方才军中送来的消息。
高沉星接过信件看完,对这封捷报并无太多意外。
大宛在十几年前被陆淮打得元气大伤,倘若不是此次萧则山的投诚，大宛恐怕根本不敢也没有实力同大惠正面交战,若他们真能在那夜偷袭成功，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但没有如果,萧令远并没有给他们可乘之机，再加上瑶定城的援军,大宛败退只是时间问题。
高沉星的目光落在桌面的木雕小人身上，今日已经是孟陆离出征的第五日了,相较于西南她更担心孟陆离那边的情况。
孟陆离前些年虽在北方屡战屡胜，但却是从未有过与大宛交手的经验，再加上有他父母兄长在前，高沉星担忧他心有执念求胜心切,反会影响判断。
高沉星压下心头担忧，继续翻看着桌上的过往文书，泛黄的纸张干涸的墨迹，她尽力将曾经的一幕幕拼凑成完整的片段。
不知过了多久，在看到某处记录时，高沉星这几日以来的记忆在脑中汇聚，她猛然起身吩咐道：“去将夏染唤来！”
***
两日后夜色深时，瑶定城衙署偏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条缝隙，紧接着一道人影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一袭黑衣贴着墙边快步行走，几乎要隐入夜色之中。
“李大人，这么晚了是准备往哪儿去呀？”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巷口响起，惊得李敬一个踉跄险些狼狈摔倒。
夏染一步一步朝他走近，李敬下意识后退，身后两名暗卫横刀挡住了他的退路，李敬强定心神，开口道：“夏护卫，您这是何意？”
夏染抱着剑好整以暇地看着李敬，“李大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李敬挤出一个笑，道：“城外家中老母身子不适，我赶着回去看望。”
夏染嗤笑着又朝他走近了一步，声音冷冽，“你口中的老母，是十三年前在陆淮将军麾下做过厨娘给陆将军一家下药的那位娘子吗？”
李敬额上冷汗滴落，颤声道：“我母亲确实在军中做过一段时日的厨娘，然夏护卫所言下药之事当真是无中生有了。”
夏染手中剑刃出鞘，寒光一闪停留在了李敬脖颈要害之处，只听夏染道：“李敬，你忘恩负义谋害忠良，这十三年来良心可有过不安？”
过往之事被点破，李敬反而冷静了下来，他道：“夏护卫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先帝早已查明陆将军是被大宛余孽所害，与我又有何干系，难不成你还要质疑先帝的判定不成？”
夏染怒极反笑，握着剑的手用力了几分，剑刃下几滴血珠冒出，李敬梗着脖子不敢再有动作。
“把他带回去。”夏染不愿再与李敬多言语，收剑摆手，身后立刻上前几名暗卫将李敬反手压住。
李敬呼道：“我乃朝廷命官，你们有何资格擅自拿我！”
“堵上嘴，带下去。”
***
腊月二十四，距离新年不过五日，高沉星终于等来了大宛方向的捷报，孟陆离率兵深入大宛腹地，顺利生擒大宛老首领阿律甘与叛党萧则山。
小院内喜气洋洋，高沉星也踏出了房间，瞧着院中下人在陈伯的指挥下忙前忙后地搬着鲜花盆栽挂着大红灯笼。
“殿下。”书玉与穗儿手中各自捧着一只大托盘朝着高沉星走来。
高沉星瞧着两个小丫头，笑问：“你俩这是在忙活什么呢？”
“殿下，您快来试一试这些衣裳。”穗儿乐呵呵地招呼着高沉星进屋。
前些日子高沉星心中烦忧，她们也不敢提新年置办新衣之事，今日捷报传来，她家殿下也终于露出了笑言，书玉与穗儿这才敢拿着新衣来给高沉星挑选。
高沉星跟着她二人进屋，并不忘问道：“你们二人的新衣裳选好了吗？”
书玉将托盘放下后转身去关内室门，边回道：“等殿下您选好后我们再去选。”
穗儿将衣裳一件件拿起给高沉星展示，“裁缝铺都歇业过年了，这些是我们从城中几家成衣铺子挑选的，好些式样都是西南这边特有的，殿下您瞧瞧可有中意的？”
高沉星将几件衣裙一一试过后，选了三件，穗儿又仔细比划了一下衣长腰身等后面再去动动针脚改一改，毕竟是直接拿的成衣定是不及量体的那般合身。
高沉星问：“王爷的新衣裳可有替他准备？”
书玉从另一只托盘中取出几件男款衣袍，道：“这几件是夏染让人依照王爷喜好一起从成衣铺子取来的，殿下您瞧瞧可还行？”
高沉星从这几件中选了三件花色与自己那三件衣裙相称的，交给书玉道：“就这几件吧，记得照着王爷的身形改一改。”
选完新衣裳后，高沉星估算着孟陆离凯旋的日子，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
***
梅江东岸百里神台，曾是大宛祭祀祈福之所，而今孟字军旗遍插，俨然已是大惠领土。
主将营帐内，两名兵士压着大宛被俘的老首领阿律甘进帐，孟陆离挥手示意押解的兵士先退下，只留连远一人守在门侧。
阿律甘双手被缚面容狼狈，身形却坚持着挺直，他双目怒视着上座之人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只可惜身为俘虏再无法对对手产生任何威胁。
孟陆离瞧着眼前这个曾是他父亲与兄长在西南时最大的对手，此次若非阿律甘以一己之力替其子拼杀出一条血路，现在被捆在这里的就应该是大宛一老一少两个首领了。
孟陆离开口道：“本王已经给你儿子送去信了，若想保你一命便主动退至梅江以西，只要他一日不过梅江，本王便保你一日性命。”
阿律甘冷笑：“成王败寇，我岂是贪生怕死之徒，你不必以此虚言迷惑于我。”
孟陆离不甚在意道：“不过即便我现在杀了你，我也能将你的族人打回梅江那边。”
孟陆离嚣张的言语落在阿律甘耳中，他知晓这就是事实，“为何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