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恶战伊始
对于人类而言，神究竟意味着什么？
人们曾将自然界本身惊世骇俗灾难归于神的力量。因为人类的亵渎，盛怒之下的神施以极刑，荡平扫荡人类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城市。闪电在天际蔓延，洪水在在大地肆虐，烈焰在丛林焚烧，狂风在山谷间呼啸。惊恐的人们因此而龟缩着，战战兢兢地祈祷与忏悔。那是任何一个部落，民族，国家所不能战胜的梵天之力。人们以王道与霸道相互杀戮，强者统治弱者。而神即以神道统治，控制所有人类的个体。人们不曾见过神的真实面目，孤独的种族便以自己的形象塑造神的偶。然而讽刺的说，那些神偶与其说是神的化身，倒不如说是人类自欺欺人的安慰。他们以为神本应是仁慈而善良的。祂绝对公正严明。只有在人类犯下错误的时候才会降下种种灾难惩罚他们。可是奇怪的是，所谓的对与错的标准，却是人类自己制定的。
因而这也出现了许多无法判断的情况，有些时代，人们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遭到了几乎灭族灭国的无妄之灾。而有的时候，人类之间杀戮不断，罪恶蔓延，神却平静地宛若不曾存在一般。
孩子们被大人惩罚了多次之后，便学会通过观察大人表情与语气的变化来猜测他们心目中的‘神’何时发怒。这是一种条件反射。对于整个人类而言，人性中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们不得不通过一些所谓的“先兆”来对无法观察到的神察言观色。
比如最后的晚餐事件的当晚，夜空中诡异的七星连珠。这是军方士兵之间谣传的所谓神即降世的先兆之一。
倒计时第二日，城市中的战斗已经趋于平静。根据军方的侦查，他们发现，大部分异能者与永生者都在前一日惨烈的战斗中死活或是丧失了战斗力。城市中依然具备战斗力的教团成员所剩不多。零零星星发生的战斗就好像一曲激昂的交响乐末尾趋于寂静的衰弱尾奏。
军方先于99结社派出了一个加强营的常规陆军。这支部队没有遇上什么抵抗，没有遭遇到一只修德梅尔或是延达罗斯猎犬，一路开赴到了理工校园。结果当拂晓初临，天色微微地可以见到一丝肚白的时候，所有人都疯了似溃败了回来。
他们全都看到了无法理解的第二个和第三先兆，一个位于天空，一个位于地面。正像那句预言所揭示的：真正邪恶的存在深渊之下，在苍穹之上。
地面部队溃逃之时，恰是99结社剩下的所有人迎着返潮的军队挺进城市的开始。99结社的人分成了两拨，一路从空中进发。空中编队由一架搭载着尤小龙，孟姗，陈力的预警机，10架由感知能力的异能者驾驶的战斗机以及6架直升机组成。编队从城市的南部进入。另一路从地面推进，地面编队由3架直升机，6辆坦克，以及若干作战装甲车组成，从城市的西面进入。
孟姗猜测的地点有两个，理工大学与地铁。前者是奈亚拉托提普进行召唤的仪式地点，而后者则是克苏鲁的心脏地点。伊斯在梦境中告诉尤小龙，克苏鲁和奈亚拉托提普将会在各自的仪式之后，在某个时刻同时出现。克苏鲁苏醒的同时，奈亚拉托提普将会从利亚基之门中出现。当神与神碰面时，不要说这座城市，整颗星球都会在神的战争中化作地狱。因而这个救世计划需要在两个仪式还未成功之前同时阻止他们。
预警机雷达显示屏上的硕大红点一直缓缓移动，从信号的范围判断，陈力告诉孟姗
“那是猫之影号空天飞艇。”她咬紧了双唇，脸上满是决然：“我们将会迎来一场恶战。”
话音刚落，她忽然发觉尤小龙双眼呆滞着盯着舷窗之外的蓝天。尤小龙像是失了魂似地喃喃自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孟姗和陈力也同时惊呆了。
碧蓝苍穹出现了裂缝，五彩斑斓的环形涟漪缓缓蔓延开来。
“那是什么？”驾驶装甲车的杨梅将头探出了车外，诧异地问道。整个开赴向地铁的车队也因此停了下来。
“当年奈亚拉托提普出现的时候，天空也裂开了。”黄婧紧张地说道：“那就是利亚基之门。”
亦然，亲眼见到了神迹一般的奇观。大部分异能者离开了载具，纷纷抬起了头，遮住刺眼的阳光，仰望起天空。
城市的远处升腾起了一条黄褐色的细线，无数沙土脱离地表，汇集成了一条土石的龙卷，扭动着连接了天空的裂缝与大地。
“玄君七章秘经上说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马珺不知道是感叹还是震撼地说道。
一股令她厌恶至极的电磁波不断地在空气中曼舞。它杂乱无章地仿佛是奈亚拉托提普混乱疯狂的神智。马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难道是一个黑洞吗！”望着裂缝，杨梅的语气有些颤抖。
“那就是连同地球和奈亚拉所居住星球的‘门’！”黄婧指着那环涟漪的正中心说道：“你们看到了那里面的群星了吗？那是南鱼座α星也就是北落师门的尘埃云。”
他们顺着黄婧遥指的方向看去，只是隐隐约约地看到，如瞳孔一般的红色尘埃云坐落在涟漪黑暗的正中，从裂缝中冷酷而残忍地俯瞰着他们。
一名直升机驾驶员精神错乱，一架直升机一头朝着大地扎去。地面上很快升腾起了浓烈的黑烟与熊熊的烈火。剩下的飞行器也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放慢了速度。尤其是预警机的驾驶员，竟然活活地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是受到了奈亚拉托提普的蛊惑！”尤小龙连忙扶住他快要松开的操纵杆。同时，孟姗拉开了驾驶员的身体，一弓腰坐上了主驾驶的位置，带上了飞行耳麦，拉住了操纵杆，将下坠的预警机拉升起来。
“全员，这里是编号z99预警机，现在进入一级战斗状态，我是孟姗，与你们同在！”她在全员频道中下达了死命令。
“现在，空中编队改变航向。”孟姗说道：“方向45°北偏东。”
尤小龙明白这个方位意味着什么。那是全方位雷达上猫之影号飞艇的位置，换言之他们即将迎击他们曾以为傲的猫之影号飞艇。
空中编队在高空划过一个弧形，朝着雷达上的猫之影号飞艇接近。与此同时，地面的编队缓缓前进，倒是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一路开来，他们除了满地的残骸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装甲车的后座有两个弹药箱。”杨梅握紧方向盘，头也不回地对着两人说道：“黄婧，你用过武器吗？”
马珺取过一支突击步枪，上了膛，打开保险，递给黄婧，递给黄婧，却被她一手回绝了。对于枪支的使用，爸爸从来没有教过她。在她看来，她的能力胜过世间任何的武器。
这一切全被杨梅用车内后镜看在眼中，他长叹一声，建议道：“等下会有一场战斗，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还是带上个喷子比较好。能力再快能躲过子弹吗？”
黄婧还是摇了摇头，马珺见状还是硬塞了给了她两颗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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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暴力的范畴，要远远超出拳头。”马珺解释道：“空间异能不应该被滥用，你要尽最大效率地利用自己的能力。对了，杀过人吗？”
黄婧眉头紧缩，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先是犹豫着点了点，继而又把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一样。这拙劣的伪装被马珺一眼便看穿了。她放声大笑了起来：“你没杀过人？那你爸爸怎么还让你回到现在杀他？要知道，死在光乙手里的人可不下百人，如果你真的是他的亲身女儿的话，那简直太逊了，竟然一个人都没杀过。”
“教你一招吧小姑娘。”杨梅接过马珺的话茬说道：“空间移动的能力怎么来杀人。你闪到敌人后面去，对着他的后背开枪，他绝对想不到。或者你拿上一颗手雷，移动到对方身前，拉开保险环，潇洒地离开。然后你就能听到一声巨响。精确地定点爆炸，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
他话音刚落，前面倒是真的响起了一声爆炸。位于装甲车前方的坦克莫名地开了一炮之后便停下了。
“什么情况的，为什么开炮？”杨梅朝着话筒大喊。那辆坦克中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见鬼！”杨梅嘟哝着，拿过了身旁的手枪，爬下了装甲车，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坦克。
坦克炮塔上的盖子忽然被人掀开了，就看到一个浑身血污的女人左手抱着一个女婴，右手拿着一把沾满了血迹的匕首，费力地从炮塔中爬了出来。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杨梅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举枪大喝着。
不知怎么的，黄婧远远地看到那个女人手中的婴儿，心里一紧。她身后的马珺悄悄地拉动着小蝴蝶的衣角，无声地用手指指点着黄婧，在小蝴蝶耳边轻语道
“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女人有点像她……”
小蝴蝶听罢，眉头也是一皱，不知道说什么好。
“再说一遍，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