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集结
萧山市边界运送犯人的卡车先是驶向了下沙城区的军方集结点。卡车上的犯人听到了卡车外轰隆作响的嘈杂，一名异能者好奇之下撩开了军用卡车的篷布。只一瞥便看到了无比繁忙的场景。就在卡车之外的巨大广场上，数不清有多少士兵的方阵正在列队等待，装甲运兵车在坦克车的护卫下驶过方阵。士兵们在各自连队指挥官的命令下，肃穆地登上了装甲车。还有各式重型武器在履带拖车的拖拽下穿过广场。继而是头顶呼啸而过的各式战机。犹如南迁的群鸟一般覆盖了整片天空，留下整齐的航迹云。整个场面浩大地就好像阅兵的仪式。
运送异能者的十辆卡车等待了将近2个小时。暮色沉沉，晚霞映红了半片苍穹。随着军方最后编整师团离开了广场，这十辆运兵车的引擎再次发动，在整个运兵车队的最后方开拔向南边的萧山市区。
沿着萧山市外的城际高速公路绕过了整个萧山市之后，异能者的车队与主车队分道扬镳，向东行驶了大约10公里，他们来到了一处特别的前线基地。异能者们下了军车之后，才发现这里简直简陋的不成样子。如果不是广场的正中心飘荡的军旗和两座面向西边的军事堡垒的的话，他们错以为这里就是一处被废弃的工厂。
白菊被孟姗和陈力请到了防线外的一幢在建的建筑物中。她们走上二楼，白菊一眼就看到了一块与整个建筑风格十分相似的沙盘模型。在电子化的今天，还使用原始的沙盘让整个指挥室显得格格不入。如果不是沙盘的一旁摆放的监控摄像显示器和大大小小的电子设备，白菊还以为时间已经倒退回了100年之前。
“你们就靠着这个指挥400多号异能者？”白菊指着沙盘说道，又环视着四周：“1935年的时候，军队才用这种方法制定战略的。”
“因为不需要战略。”孟姗指着沙盘上的一点，划过一条直线，最后落指指向正中心的位置说道：“克苏鲁直线前进，到达正面防线。然后人类军方猛攻这里一点。”
继而孟姗的手指侧移过所谓的正面防线，指着防线的东侧说道：“我们在侧翼防线，大概4公里的位置，克苏鲁出现之后，异能者们绕到祂后方，猛攻！”
“这就完了？”
“完了，克苏鲁不讲战略战术，那么我们也不需要。祂不是人类军队也不是异能者，一只怪兽而已。”
“这和乡村械斗，帮派火拼有什么区别？”白菊嘟囔着“让400多个异能者以极其无脑的方式使用异能力，输出火力。”
“就是那么简单，攻与防，单纯的力量对抗罢了。”孟姗摊了摊手：“让你的人注意，一定要绕到克苏鲁的后方，距离越远越好，不要靠近500米范围内。还有小心不要被军方的覆盖火力误伤就好了。”
“那的确太简单了，连指挥都不用了。你怎么不说要么就干脆效仿当年斯大林格勒战役，苏联红军冲击纳粹防线，给第一个人发步枪，第二个人发弹药。告诉第二个人，你看前面那个人倒了，就捡起他的枪，继续往前冲。”
“比那个复杂一点点，在战斗开始之后，让非战斗系能力的异能者拖走受伤异能者。开战的地方是一片大农田，如果有条件的话，还可以让你的异能者寻找有利的掩护，比如被击毁的战车，坠落的飞机残骸什么的，只要能对克苏鲁造成伤害，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孟姗解释道，一脸诚意地问白菊道：“需要武器么？明天早上将会有战略物资运来。”
“唉。”白菊无奈地长叹一口，“有些需要，有些不需要。除了傻冲以外，还有别的战术没？”
“的确有，你和杨卞是这场战斗的核心。其实这些异能者的冲锋全是佯攻，战斗开始前，你，杨卞还有小蝴蝶将会搭乘一架鱼鹰直升机，前往另一个区域。”
“如果让我借助所有400名异能者的能力的话……”
“不不不。”陈力打断白菊道：“如果400名异能者的异能不能对克苏鲁造成实质性破坏的话，那么再来400名也没用。我们宁愿让攻击的方法多样化而不是单纯地在数量上增值。”
“你借助杨卞的梦境能力，两人用梦境攻击的方法来攻击克苏鲁。”
“这……怎么可能？！”白菊反驳道：“克苏鲁是旧日支配者，怎么可能用对付人类和异能者的梦境能力来对付祂。”
“作用是相互的。”陈力解释道：“既然克苏鲁能让500米内的智能生物陷入恐惧，那么反过来，祂自身也会受到催眠的影响。”
“那么……好吧。”白菊放弃了，又带着疑惑问道：“小蝴蝶呢？你们不会也认为她还能消除克苏鲁的记忆吧？”
“如果你们两人反过来被克苏鲁困在梦境中的时候，她就是负责唤醒你们的人。梦境能力有个特点，受者的记忆是中断的，这样才能让其确信梦境的真实性。所以一旦你们两个人玩脱了，她就从内部给你们将缺失的记忆补上，然后你们三个人返回现实。”
“要是连小蝴蝶都被反催眠了呢？”
孟姗耸耸肩，开玩笑地说道：“如果情况都已经糟糕到了那种程度，那么我们只能认输，然后和光乙谈判，让他把你们从迷失的梦境中给弄出来。”
深夜的时候，一架鱼鹰直升机在防线上空的广场嘶鸣了一阵子，一些人的睡梦被无情地打断，不过很快，嘶鸣持续了不到两分钟，一切又归于平静。这架直升机放下两个人之后便匆匆离去。
广场的边角处，孟姗和陈力朝着灯光下的两个人挥了挥手臂。那两人看到了之后，便朝着她们奔跑而去。四个人穿行在黑暗中，再次光顾了临时指挥所。
四个人一边看着沙盘旁的监控录像，一边开始交谈。鱼鹰直升机放下的两个人是刚刚在核弹列车坠落地点实地考察的的小蝴蝶和金奇超。
“还原了一下坠落现场的情况，当时他们因为列车坠落而昏迷期间，有人抽取了尤小龙，马珺两人的血液。”
“能这么干的只有光乙了。”陈力马上明白金奇超指的是谁。
“对，这里有个时间差。光乙先抽取了他们的血液，保存了他们的能力。然后杨卞才发现了他们，并通过军用无线电告知了军方。之间相隔了2个小时左右。”
“他没杀了他们真是奇迹。”
“我的意思是，这个两个小时期间，杨卞和光乙又进行了一场梦境对弈。”金奇超比划道：“两个人就站在列车遗骸边，伫了将近2个小时。然后光乙就倒了。”
“又死了？那么血液样本呢？”
“杨卞只销毁了一份血液样本。”
“一份，是谁的血液样本？尤小龙的？还是马珺的。”
“我指的的一份是指她们两个人的。”
“看你的意思是，难道光乙还抽了两次？”
“另一份血液样本让另一个光乙带走了。”
“……”孟姗和陈力的脸上一片茫然。
“好吧，实际上列车坠毁之后，杨卞先于光乙到达了现场，并潜伏在了附近。她大概吃准了光乙会返身回来。所以打算在残骸附近偷袭光乙，事实上她也成功了。但是事情就诡异在这里，光乙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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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体！”陈力震惊地喊了出来：“克隆体技术只能保持一个人有意识，光乙是怎么让两个克隆体保有意识的，这事太神奇了吧？”
“光乙让杨卞以为他被杀死，因而在第一个光乙和杨卞梦境对抗期间，第二个光乙出现了，再次抽取了两人的血液，并逃匿了。”
“难怪白菊一直没有提到光乙本人的去向问题。原来婳羽已经在一开始就‘杀’了他了。”
“如果不是实地考察的话，这就是一个连环的谎言。光乙欺骗了杨卞，进而婳羽在某些事件上对我们有所隐瞒。”
“这个情况，唉。”
孟姗在沙盘前来回踱步，双眼却始终看着沙盘。就在一片农田的边缘，异能者的驻扎点位于农田东面位置，与之遥相呼应的是军方庞大而连绵的南边纵深防线。
继而她思索出了结果，拔出了插在沙盘上的红蓝白三面小旗子，将它们摆成了一个三角形。众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战略。
“蓝色的是99结社，红色的代表克苏鲁邪教，白色的是婳羽。”她分别指着三面小旗说道，“我们现在不得不面对一个可能的情况，既然婳羽对我们有所隐瞒的话，那么这次的合作也是脆弱的。”
“大家都在互相欺骗，两两敌对。”陈力一针见地就看出三方对峙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