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逍遥法外

此时汪淡泊仿佛如释重负了一般，右手却死死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把上，“没错，我曾经以为人至少要有一个信仰，而神是纯洁的，超越人类而存在的，必然也会为我带来超越这个污秽的世界的信仰。”“神的确是超越人类的存在。”高个女人凶相毕露，“而你却背叛了祂。”

“是超越了一切恶的恶，是通过恐惧这种信仰玩弄人类本身的邪神！”因为石像骸自身的固化，汪淡泊的石化状态停止了，双脚也恢复如初。

交谈在此刻变成僵持，仿佛有一条无形的导火线正在嘶嘶作响，随时点燃双方的战斗。

“刀刃上沾满了鲜血，而光乙却欺骗我说，这是完成神降的必要之恶。天哪，我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一个邪恶的仪式，必然会召唤一个邪恶的神。”

“这便是恶魔！”汪淡泊指着高个女人说道。

“恶魔不就是天使么？”石像反驳说道：“上帝善良么？真主善良么？佛善良么？汪淡泊你大概还没搞清楚一个道理：超越人类的力量主导神道。所谓的善，美不过是弱小的人类相互之间为了保护自己而自欺欺人定下的道德准则。而神，不在乎这些！”

“还有奈亚拉托提普，这个外星球的骗子，难道也是善良的么？你们人类惧怕神，惧怕异能力者，因为神，还有我们在你们看来是更高等的存在。可笑的你们人类的自卑，还想用你们那一套道德准则来束缚更强大的力量吗？”女尸魃说话间，角落的尸堆涌动，大大小小残缺的骸从尸山处缓缓站立

“你们不是崇拜神，而是崇拜神的力量而已。”辻斩妖决定做出最后一击。

尸骸堆的涌动戛然而止。当汪淡泊手中的长刀第二次收入刀鞘中的时候，女尸魃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上，如一只在地面上滚动的皮球。

诡异的是，那颗头颅的面庞上却挂着歇斯底里的微笑，仿佛生命得到了升华，灵魂得到了解脱。

貌似收拾掉女尸魃之后，汪淡泊决定解决第二名石化的异能者。也就是在此时，他感到了胸口的灼烧，他明白那是石像骸脱离了石化状态，看向自己胸口所造成的。

汪淡泊面无表情，杀戮的本能已经战胜了一切恐惧。第三次出刀的瞬间，石像骸的身体又再度硬化。

这是一个永无止尽的循环，汪淡泊砍杀，石像骸硬化。对于石像骸来说，无论硬化多少次都没有关系。而反观汪淡泊，刀刃上的缺口表明这场消耗战他没有胜算。

他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矮小女孩的石像，看她不断在灰色与彩色之间变化。对于石像骸也是如此，她只能抓住汪淡泊疏忽的瞬间，脱离石化状态，用自己所放射的僵化之光将眼前的男人整个化地化为石像。

“电子干扰好像消失了。”正在观看战斗的陈力说道，在窗口的下方僵持持续着，似乎超脱了时间的限制。

先知点了点头，通讯器中各个频道因为突然恢复的通信而炸开了锅。还在地铁下的警方和异能者们相互之间的汇报信息仿佛突然点燃的火焰，铺天盖地聒噪起来。以至于有一段时间，警方之间，异能者之间的通信频道好像收音机中所有频道的节目全被放在了一个频道中，谁也听不清对面讲的是什么。

就在通讯频道处于无比混乱的时候，密室中相持而立的对峙状态被打破了。

散落的尸骸再次躁动不安地活动起来，从汪淡泊背后响起的悉悉索索的诡音让他的头皮阵阵发麻。但是他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只消一个回首的瞬间，石像骸就能变回本来状态，凝视他，让他的人类的身躯化为坚石。

背后女尸魃的头颅被一具骸骨捡起，按在了断颅的身躯上。再次复活的异能者用双手扭动着自己的头颅，将其掰正，狰狞着走向了王淡泊。

“凡人，你甚至连崇拜神的力量的资格都没有！”女尸魃高举起骸骨铮铮的枯手，拍向汪淡泊的背后。

武士的身形变化了，就在女尸魃的爪子快要打中他的一瞬间，如疾速飞舞的鸟儿一般闪空。围绕着石像骸的迂回地疾跑起来。

长刀的舞蹈骤起，武士一边勒住了眼前的石像，以她为盾牌，一边用长刀在其前身挥舞，以至于纷纷涌上前来的尸骸在利刃的切割下散落成了碎片。

但是更多的鲜血淋漓的行尸走肉却前赴后继地围合了上来。

先知用爪子在陈力的后背挠了挠，陈力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克苏鲁的邪教徒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产生了内斗，持刀者如被困的野兽一般苦苦挣扎。无论如何这是一个逮捕双方的绝佳机会。

通讯器中的混乱逐渐变得有序起来，所有人都意识到应该根据自己的身份调节频道。继而杂乱无章的声音被你来我往的通信声所取代。

陈力的食指中指并拢着，朝着下方挥动了几下，做出了一个突袭的姿势。指令刚刚下达，先知便如发射出去的箭矢一般，飞出了通气窗。

“中心甬道排气室，发现犯罪分子3名，请求支援。”她留下这句话之后，猛地推开排气窗，双手抓住通气道末端的墙壁，一用力，整个人飞了出去。

从天而降的一只巨熊踩碎了一片的骸骨，继而肉与骨的碎屑如同沙暴一般升腾而起。女尸魃被回荡在密室中的巨响震地措手不及。

陡然间从粉尘中伸出的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一下拍向了女尸魃的脑袋，再次将其的头颅打飞出去。只看到一具无头的躯体仿佛没有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最后还是被巨熊制服了，压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警察，不许动！”陈力大声喝止着，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汪淡泊手中的合金铁长刀在异能力的作用下如面条般扭曲，最后竟然被拉伸成了3倍的长度，继而闭合起来，将他和坚硬的石像骸捆绑在一起。

“通通都不许动！你们因被怀疑从事非法邪教行为而被逮捕了！”陈力再次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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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仙和杨卞呢？”她厉声厉色地质问着被制服的人，

“你们抓不到她！”石像戏谑地回答，：“只可惜没有杀了这个叛教者。”

战果斐然，但是代价也不小。截止至翌日早晨，几乎将整个地下世界都扫荡了一遍的特警部队和99结社异能者全部撤出了地铁。

“灭神”行动的清点过程中，警方在地铁中心附近发现了被全灭的两个特别行动队。在通讯被干扰将近5个小时的时间里，这两支特别行动队误入了邪教的异能者伏击圈。邪教徒们杀死了这12名特警，按照克苏鲁邪教的献祭仪式将他们的尸体穿在了钢筋中，并在每具尸体的脚下画上了克苏鲁邪教所特有的魔法阵。之后他们慌忙逃窜，但是很快迎面碰上了另一波99结社的异能者分队。

他们因为拒捕，或被杀死，或被重伤，或被逮捕。这批凶手是本次行动所逮捕的数量最为巨大的邪教团体成员。随后，伴随着通信的恢复，在警方和异能者的协作下，又有零零星星的，在地下世界徘徊的异能者被警方所编就的地网捕获。

一行人疲惫不堪地走出地铁，最后走出的人是光乙，拖着两具处在昏迷和清醒之间迷离的躯干缓缓地走出了地铁，终嫣自己也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

初夏的朝日，如此美丽，但是还有3天，一切将会蒙上鲜血吧！他仰面眯着眼，抗拒着阳光。

那个早上，关于方大仙的逃跑谜题很快就解开了。先是清理地下区域的警方在地下世界的正中心区域发现了疑似克苏鲁神教用来做祭祀的地下庙堂。而庙堂外的两道封闭门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之后超声波探测仪器显示所谓的庙堂完全是一个约有100平方米的，充满了水的封闭房间。很快在光乙的指认下，警方明白这个房间是天堂地窖的中心，也就是说地下世界的高层领导人在这间房间中进行献祭，指挥，休憩。方大仙身前的藏身之处很有可能就是这座地下庙宇。

联想到封闭的庙宇中充满了水，陈力建议警方可以搜索庙堂正上方的区域。上午10时许，潜水员在西湖湖底发现了一条通道，通往地下庙宇的正中心。他们还发现了雕刻在圆形庙堂正中心的，巨大的克苏鲁雕像，以及围绕着雕像的魔法石柱，画满了形形色色的符号。

陈力猜测在遭到包围之后，方大仙和杨卞还有徐泽等人启动了地下庙堂房间穹顶的闸门，让大量的湖水灌入，继而他们也通过了潜水的方式回到了湖面。

这就产生一个矛盾了，方大仙和徐泽还好说。毕竟他们两人一个是永生者，一个是蛇人。完全可以在无氧和高压的环境下存活。而杨卞则没有那么强大的生存能力。继而她从水下逃脱需要使用到潜水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