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 帝国的诅咒:纣王与妲己秘史 - 鹏鸣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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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昌一路向西岐行进。在初离朝歌时,姬昌怕子辛改变主意,就想速回西岐,又担心尤浑生疑,便对尤浑说:“我离西岐已久,心中颇思西岐,恨不能一日而返。”尤浑说:“西伯可命辕夫急行,当可早日赶到西岐。”姬昌说:“我想过河向西速行,但只怕劳累了大夫,我等还是慢行吧。”

尤浑就笑了,让南宫适引队速行。

南宫适认了尤浑为师,说:“此间有君命,也有师命,但此间非西岐非故国,故而我遵师命而为,国侯当不会罚我。”南宫适的话引得姬昌笑了,说:“大夫,你徒尚且如此,我无奈啊!”尤浑笑道:“我想早日回朝歌,现下只能速到西岐,请南宫速行吧。”姬昌不再阻拦。数日后赶过了黄河。一过黄河,姬昌远离了险地,对尤浑说:“此地境物极佳,又逢秋日,不可不游玩一番。”于是,命车队缓缓行进,一路上逢山便入,还常常行猎于途中。久在官场中混世的尤浑早知姬昌心意,在一次烤食野鹿时,尤浑笑问:“西伯此时心安了吧?”姬昌明白尤浑话中之意,不再用假言欺瞒,说:“我将大夫视为知交,不瞒大夫,我怕帝善变后悔放我,故而速行。但此时已过黄河,此是西方之地,我无忧而与大夫行猎游玩,大夫助我之情我姬昌不忘大夫。”尤浑笑道:“你已经送我许多物品了,我助西伯之事已经抵过了,现下只求西伯若日后有成请容我一族有安身之地,尤浑定感西伯大恩。”尤浑的话姬昌假意不懂,笑道:“大夫受天子之恩,恩威有加,我姬昌安能比之,大夫取笑我了!”尤浑叹道:“西伯,我尤浑助你出囚回归,又使西伯得到阴兢为友,我尤浑是求全族的平安才这样为之。西伯日后之事我看得很准,我求西伯给我16字足矣,多者不敢再求。”姬昌见尤浑如此,笑道:“大夫所求不妨明言。”“尤氏一族,择地而居,不刑不罚,姬昌许之。”尤浑笑嘻嘻这样问姬昌。姬昌叹道:“没有大夫将没有我,大夫之求姬昌敢不领命?”尤浑一笑拜下,又将地上一块鹿皮取来递给西伯姬昌。姬昌淡淡一笑,用食肉的短刀刻了这16个字在鹿皮上,又将鹿皮递给尤浑。尤浑接过鹿皮,笑道:“多谢西伯,我尤氏以后无忧了。”姬昌笑道,“天子多疑自负,大夫在朝中可要小心谨慎啊。”尤浑叹道:“是啊,此是我的现忧,我甚盼西伯早日成大事!”姬昌只一笑而罢。

姬昌一行人来至饥部,饥侯来拜姬昌,并请姬昌入饥地小住。姬昌引尤浑等在饥地住了一日。离开时,姬昌将那两位陪在囚舍中的少女送给了饥侯。此举使尤浑甚为不解,尤浑便问:“西伯,此两女曾陪西伯同囚,与西伯实有同受危难之情,西伯何故反将此两女转送他人?”姬昌笑道:“我更感饥侯之情,为报饥侯之情,我只好忍痛割爱了!”尤浑点头,说:“西伯真君子也!”

尤浑通过此事看出姬昌的不善来了。尤浑想:“难道是西伯为防止两位同囚侍妾日后在西岐恃宠而骄又不便强治,才送人作罢。也就是说姬昌怕这两位少女在西岐自恃同姬昌共同遭难这一点而生事,如果那样姬昌必废两女,若废两女就会落下不仁之名,是以姬昌干脆将这两位少女送人以绝后患。”这一点被尤浑看破,尤浑暗想:“我救了西伯,若我来日凭此功靠近西伯,恐被西伯所害,那16字之赐西伯怎肯自认?这西伯的心计远在天子之上,是个更难相善的权者,将来若姬昌得了天下,那对西伯有恩之人岂不如两位少女的命运一般。”

尤浑心中暗想:“天子使我出使西岐,实是命我观察西岐的实力,我何不趁着姬昌对我放松警惕之时,仔细地探察一番。天子虽喜怒无常,但天子比姬昌可亲可近。”尤浑再不谈那两女之事,也没有将心中的疑虑提醒阴兢,后来阴兢为西岐立有大功,却被姬发遵姬昌遗命所杀。

很快,几日后到了西岐,姬发率领臣子相迎,西岐着实热闹了一番。尤浑虽是小人,但从无居功自傲的想法,又没有朝中使者的骄奢淫逸,故而深得姬发及臣下的喜欢。姬发在酒后说:“十分喜欢与尤浑这等真小人为伍。”姬发这样的话遭到姬昌的责骂,姬昌骂道:“小人能成事吗?你素喜小人也如小人!”

姬发为子甚孝,当下不言。手下大臣虽有不甘,但见姬发不言便也不便言说。姬发命大臣受命于西伯,而自己对西岐的政事很少插言了。

这样过了月余,姬昌突然夜梦一物,此物非熊非虎,而且生有双翅。姬昌次日醒来,此梦清晰如在眼前,姬昌便召大臣们将此梦相议。太颠笑道:“国侯,此梦是吉兆,是预示国侯从此肋生双翅而高飞。高者天也,国侯飞入天空当为天子也!”太颠的话说得姬昌暗自欢喜,姬昌看向姬发。姬发却不言。辛甲说:“国侯所梦之物非熊非虎而又生双翅,我想是国侯得遇奇人。国侯精通易术,何不解之?”姬昌便用“八卦易术”求解,卦上说:“今日往北方出猎大吉,得遇意外之喜。”姬昌便命姬发留守西岐,命南宫适率500士卒随行去渭水行猎。

在姬昌走后,尤浑才知道姬昌去了渭水。尤浑便在闳夭、辛甲的陪同下在西岐游山玩水。

姬昌一路行猎至渭水,突闻牧童歌声,此歌唱道:

滚滚渭水兮,

惊我之才志。

悠悠天下士,

惜无人识我!

此歌是说:我有奇才大志,连滚滚东去的渭水都知道,可惜天下志士却无人识我。

姬昌听了此歌便笑道:“这位小童便是那位奇人吗?”便命士卒召小童前来问话。牧童见是西伯,慌忙下拜,西伯问:“你这小童口出大言,可有大才以教我?”牧童答道:“我只会放牛,安有大才与你,我的歌是向老渔夫学唱的,国侯可去访那位老渔夫。”

姬昌赏了牧童一块玉璧乘车赶往渭水之滨。在辕车行至水道时,便无法前行了。南宫适说:“国侯可在此相候,待我去召那渔夫来此。”

姬昌迟疑了一下,点头应允。南宫适引着两名士卒向渭水深处走去。走过几片芦苇荡,南宫适就恼了,骂道:“这个老渔夫在何地?这让我哪里去找?”南宫适正恼火时,在芦苇中惊飞了一群野鸭。那群野鸭飞过南宫适的头顶,不巧的是,一支箭飞了出来,一只野鸭中箭落下,在落下前那野鸭受惊过大而拉了泡屎,这泡屎正砸在南宫适的头上。南宫适愣了愣抬手抓下鸭屎,他用鼻子嗅了嗅便大怒,抓过一个正发笑的士卒,将手上的鸭屎抹在士卒的脸上。士卒很恼火,又不敢发作。南宫适吼叫:“哪个射的鸭子,快滚出来,如若不出我必杀你!”另一个士卒向芦苇丛中看,芦苇在风中摇晃着,从里面走出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手中提着弓,腰上挂着草编的箭袋,背上背着一口红色剑鞘的阔剑。脸上有道伤疤从鼻梁斜上脑门儿,让人一见很恐怖,也使得年轻人的脸上有种威武之气。年轻人一直走到南宫适的身边,弯下腰捡起野鸭,又将目光停在士卒的脸上。士卒的脸红了。年轻人咧开嘴笑了笑,嘴里的四颗虎牙格外醒目。年轻人从怀里取出一块擦汗用的粗布递给士卒。士卒很感激地接过来想擦去脸上的鸭屎,可是士卒想了想又将粗布递向南宫适,并说:“主将,他是个傻猎人,请主将不要责难他。我为主将擦去发上的鸭屎。”南宫适瞪了士卒一眼,抬手击在士卒的手背上,士卒手中的粗布失手飘落在草地上,南宫适叫道:“你,用舌头给我舔去鸭屎,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此时正是秋日,秋日正午的炎热很容易引出人的怒火。年轻人的嘴巴咧开,望着南宫适笑了笑,说:“我不管你是谁,你若在我的封地中撒野我会杀了你!你快滚开,我的兄弟要吃鸭肉,滚开!”南宫适在西岐向来无人能敌,又是领兵主将,今被一位猎人戏弄,安能不怒。南宫适退了一步,手抓向腰间的青铜剑,叫道:“你辱我在先,你是找死!哼!此间是西伯侯的采邑,安能是你的封地,你欺我又欺西伯,你是死罪!”士卒忙上前说:“主将,且慢!主将尚有要事要办,主将是西岐大臣,安能同一个猎人交手,此人语无伦次实如疯子,主将若杀了他恐怕引人发笑,主将三思啊!”另一名士卒也说:“小子,快向主将下拜认错,快呀!你若认错主将便不会杀你。”年轻人笑道:“我视你们的主将如鸭屎,哈哈,这片芦苇荡是我和兄弟求食之地,岂能容你等在此撒野,你想杀我?哼!”

南宫适推开士卒,拔剑刚想劈出,眼前一道红光突然一闪,一柄血红的剑已经顶在了南宫适的咽喉上。南宫适的脸一下子惨白,两个士卒一见之下挺戈便刺。一名士卒刺向年轻人的左肋,被抹了脸鸭屎的士卒是一个小武官,他拔剑刺向年轻人的右肋。

这两名士卒舍命救主将的义气感染了年轻人,年轻人将身一侧,让过一戈之刺,右手中的弓当地挡开士卒的剑,脚下飞起一脚踢倒了使长戈的士卒。这位士卒爬起来也不捡长戈掉头跑了。

南宫适借机将身子向后急退。

年轻人将血红的剑一抖,哧的一声,将剑尖顶在了南宫适的鼻尖上。南宫适的一对大眼珠一下子成了斗鸡眼儿。年轻人笑道:“就你这等角色也配做主将?嘿!西岐无人啊!”年轻人挥弓击在持剑士卒的肩上,又将弓用力一顶,持剑士卒跌进了草丛。年轻人收剑退了一步,说:“你不服吗?你可再来!”

南宫适如何肯服一个疤脸的猎人,当下吼了一声,挺剑又刺向年轻人前胸,年轻人将身一侧,再次用左手持剑反手压住南宫适的剑身,南宫适立时觉得剑上像压了一块巨石,南宫适听年轻人笑道:“还行,这一刺有点儿力道,你看我如何为你除去发上鸭屎。”南宫适大怒,收剑抢攻哧、哧、哧一连三剑刺出,脚下也抢走五步,哧又一剑刺向年轻人左肋,年轻人将身一扭避开来剑,反手噌的一剑挥出便削去了南宫适的顶发。南宫适大吃一惊,转身刚将剑举起想劈向年轻人后脑,年轻人的剑从不可能的一个角度刺出,噗的一声刺中南宫适的右肩,南宫适手中的剑当就掉在地上。

年轻人收剑笑道:“你也算主将?我看你是牛中之将。”

南宫适又扑了上来,年轻人右手直击变拳,砰的一拳砸在南宫适的脸上,南宫适脸上立时乌青了一片,人向后跌去摔倒在草丛中。年轻人叹道:“这一拳还是不及子辛的那一击有威力,唉!奈何!”年轻人叹了口气,提着野鸭走进芦苇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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