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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的正确打开方式

修罗场的正确打开方式

浑浑噩噩地回了行宫,季行衍累得直接回了屋没吃晚饭,洗了洗就倒床上呼呼大睡了。

奇怪的是季云归也没去吃晚饭,陆柏元饭前去敲他屋的门叫他去吃晚饭,季云归隔着门对他说自己今天在外面吃了很多,就不吃晚饭了。

陆柏元只好一个人跟着侍从去了主殿用晚饭,觉得季云归的声音有点恹恹的,待会吃完要来看看他,莫不是吃坏了肚子。

于是在这个有些炎热的夏日傍晚,主殿里只余陆柏元和李云还坐着吃饭,场面一度透露着十分诡异的安静。两个人都没想过会和对方单独相处,甚至是面对面坐着吃饭。

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季云归到行宫的第一顿正式的饭,所以李云还准备了颇多,几乎把帝京的冯口州的有名菜式全上到了桌上,不仅有很多种鱼,还加上了今日季云归午时动了筷子的那些菜,还有冰酪。

但很明显这个情况是出意外了。

“云归午时吃得并不多,下午与我分别时也相隔许久了,理应是饿了的,怎么会不来吃晚饭。”李云还嘴角勾着,不时略微抽搐,脸上的笑快绷不住了。

他分明在把季云归送到行宫时与他说晚上他准备了许多好吃的,结果晚上就来了个陆柏元,他不信季云归会这么不领他的情,一定是陆柏元从中作祟,“奥,对了,仙长晨时起便病了,把云归从屋里请了出去,想来是云归有些难过了,今日同我在外也是郁郁寡欢,才不来吃饭。”

这臭小子怎么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陆柏元还想问他季云归为什么会那样呢,怎么就把他不来吃饭这件事也全推到自己身上了,“云归回来之后身上又是酒味又是鱼腥味的,想必是在外面疯闹,又吃得饱饱的,自然不想再吃了。并非是我的缘故,他回来替我记了琴谱便回房歇下了。”

就是跑得有点急,急得不太像是去歇了。

陆柏元看了看周身的侍卫数量,感觉到李云还对他有很大的防备,看着他,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原先他在帝京见到的那位皇帝,“如你所想,我正是崔国鸿天元年时被委任护国大将军一职赴盘镜源出战的陆柏元。”

“这是当年我在盘镜之战对上扶离时所谱的琴曲,二十位有五十年以上修为、无论是人或妖的琴师齐奏,对被扶离初回蛊惑的人和妖都有净化作用。你叫人弹的谱子不全,我在屋里都听到了,就去要了琴和些纸把琴谱记下来了。”他把那一沓琴谱拿出来,递给他身旁的侍卫,没忍住还是夸了出来,“你很聪明,很像你的父辈,也有妖族的勇气与体魄,继位后,你会是很好的皇帝。”

目前来看,只要季云归愿意,眼前这个人就是季云归最值得被托付的选择。

接过他手里的琴谱检查了一下,侍卫把琴谱再交给了餐桌另一边的李云还,把琴谱拿到手里后,李云还也不用再笑了,但表情却愈发真诚,“你帮我是因为云归吗?”

若是因为他,李云还就有些不想收这谱子了。

“因为云归帮你是我的情分,我把他精心养护如此多年岁,你是他的朋友,他若是要我帮你,我自然会帮。但是他信你,也信自己,就没要我帮。”要帮他的是司命的那个姑娘,眼前这小老虎是她选出来的人皇,李云还生命中的跌宕起伏都是让他不断向前而提前设定好的命数。

原本季云归在命格簿里是会早早被李逸害死的,他的死会成为李云还成皇路上的助力之一,听起来好让人伤心,登高者似乎总是只能孤身一人。

可因为陆柏元,季云归便成了最大的变数。

但殊途同归,季云归死没死都会成为李云还的心魔,导致他走火入魔,最后郁郁而终。

但总会有一条路,通向最好的结局。

正如他们现在脚下走的这条路一样,他眼前的这头老虎的心魔已经消失殆尽了,一切都在向大家都希望的走向发展着。

“但这件事是我在帮你,而帮你是我的本分,”经过半天的消化,他已经看开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成了神之后心境不同了吧,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我先前说了,我本就是崔国的将军,扶离也是我那时的对手,我虽然已经没在将军的职位上了,但我的职责还未履行完。”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论是他还是人的时候,还是成了神之后,他从来没有逃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从来都是那一将,只不过来路太过悲凉,遍地骨枯。

“我不会逃避我的职责,”陆柏元由衷地对他笑道,他觉得李云还也从未逃避过自己的职责,否则他就不会坐在自己面前了,而是在战争来临时,站到他的对面,“你也不会的,所以你众望所归,令我也信服。”

“不是因为季云归,我是因为你,才会帮你。”陆柏元总结道,回答完了他的问题。举起手边的酒杯,邀他与自己敞开心扉,放下些戒备,一致对外,共同抗敌。

良久,李云还叫人收起了琴谱,也举起了酒杯,去与他的酒杯一碰,两人仰头把杯中的酒喝净了。

氛围变得不再那么诡异了,李云还也卸下了防备,与他诚心交谈,好好吃饭喝酒,两人聊了几句帝京的事后,又聊起了季云归。

“所以你今天与云儿单独相处的时候,对他做什么了?”陆柏元问他,他还是觉得今天的季云归很怪,回过神来想想,他和早上出去的那只猫比真的很不一样。

李云还没回答他,想反问他和云归是什么关系?正如他在船上问季云归一般。

但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在季云归那里知道了答案,便换了个问题问他,“你对季云归,是什么感情?”

陆柏元不傻,他从来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一旦想好便不顾一切地放手去做,可唯独对季云归,他束手束脚,小心翼翼,瞻前顾后,心乱如麻。

他原先把季云归从帝京的爹娘那里带回霁孤山,只觉得他带回来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于是下意识地去用尽全力去教他、爱他,去学习如何照顾他,自然而然地就把季云归当作了家人。

虽和自己绑在一条红线上,但自己也对初遇时只有一只巴掌大的小猫实在生不出那种情感,甚至一想到自己和他绑在一条红线之上就常会觉得自己在造孽,觉得柴道煌绑的红线是在胡闹。

从天庭受罚再回到霁孤山上,与长大了的季云归重逢,看着他的眼睛,陆柏元骗不了自己,他确实对季云归动了情。

但很快他又把原先那只小猫和季云归在心中重合起来,把那些心思全数压下下去,深埋在连他自己都不敢去触碰的地方。

可每每对上季云归的眼睛,看到他的一颦一笑,哪怕只是抱着熟睡的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也如同被纸轻轻拢住的火,不多时就燎遍他的心间,灼烧他每一寸被季云归碰到过的地方。

自那不久之后,他开始将情感如数记录在自己的日记里,开始不再让季云归随意翻看他的日记。

这是他很早之前就有的习惯了,他经常记录很多东西,看到美丽的景色会叫人画下来,认识有趣的朋友会找他们要一些纪念品,留在身边时常翻看,就像是再见到他们一样。

美景可以再见,但人一旦彻底离开,那些东西却又像一个个烙印在陆柏元身上的伤痕一样,每每看到,就会开始作痛。

飞升之后他背着富贵的石碑来到霁孤山,他索性就不再写日记了,也不再把那些让他难受的东西留在身边了。寻了一个晴天,早早把它们封箱,与富贵一起埋到了霁孤山那颗最大的树下,擡头看见了苏桉在树上问他们在做什么,于是他身边又多了一只鸟。

可是心中烦闷难解,又不想同富贵和苏桉讲,怕他们早早泄露风声,陆柏元只能再次拿起笔写,将心中所想讲给自己听,用数不尽的文字代作沙砾,掩埋他的爱意。

待文字被穷尽,火烧到尾巴,红线尽断之处,他们之间自然就会有结果了,而结果无论好坏,他都会接受的。

季云归陪在他身边的这些年他已经很知足了,若是他想要去到另一个家,只要他愿意,陆柏元会支持他。

人是这样的,长大便要组建新的家庭,看来妖也是。

“我的感情不重要,我只要云儿开心。”陆柏元把筷子放下,心想这一顿饭吃得可真久,“只要他开心,要我怎么做都可以,我都愿意。”

哪怕是亲手把他交给眼前这个人,他也能做到,只要季云归是真的心悦他、爱他。

“我为什么和你喜欢上了同一个人?”李云还气笑了,眼前这个人面前,他真的觉得自己毫无胜算,不甘心都快被更加不甘心给全磨没了,满心满眼只剩下被挑起的战意,因为他发现了比皇位更加高远的地方,想要去触及、去征服,“事情结束后,和我战一场吧,就你和我。”

“去帝京亲手把扶离和你哥杀了,大权一统,将战争终结,我就和你打。”陆柏元对他道,明白眼前这人并不是不知天高地厚,而是欲求壮志、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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