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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序(五)

春光序(五)

秋夜长,殊未央,月明白露澄清光,斜睨窗窥。

苏之瑾红唇紧抿,双肩寒悸。t

她颤着把匕首往后缩,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往榻后仰,陆时宴却不依不饶抵着刀锋往前,屈膝上榻贴近,匕首刺得愈发深,血色漫了她的眼底。

这个疯子!

他的黑眸静视着她,像望不尽底的深渊。

苏之瑾被他的目光烫伤,禁不住松手,带血的匕首跌在软蓬蓬的锦被上,毫无声音,却在她心里砸了个巨响。

她根本威胁不到他。

“我给过你机会了,既舍不得杀我......”

陆时宴将手上的合卺酒再次递了过去,“......那就喝了。”

压迫感同他的气息扑来。

身后是花雕榻围,苏之瑾的后脊被生生磕得泛起了疼,她已是退无可退。

就像这场不得已的婚姻,她也没了退路。

苏之瑾接过酒盅,盅足上的红线被拉近,他已擡起了手,凑到唇边,看她。

事已至此,她也无甚好矫情扭捏,一口饮尽,热辣辣入喉,钻心刺骨,让她忍不住眼眶发涨,滚下一滴泪来。

陆时宴期身而上,指腹轻搽过她的红颊,剑眉轻敛,“嫁给我,就让你这么痛苦?”

苏之瑾不语,一双小鹿眼似柳拂春水,烟雾蒙蒙,如云漏月,美得挪不开眼。

陆时宴本来看到她的泪,心腔软了软,但看到她这般娇怜模样,却狠了心,揽腰将她扛到肩上,往净室走去。

苏之瑾被猝不及防腾空,惊呼了声,“陆时宴!”

她用手拍打着他的背,发髻上的珠冠发钗流苏落了满地,玎玲铛铛,响彻满屋,像是跳跃的雨滴在湖面敲击。

苏之瑾被转得头晕,待放下时,他已是迫不及待去褪她的喜服,她用手去挡,可哪抵得过他的力道?

他有些霸道,用了些蛮力,把那喜服扯得七零八碎。

顷刻间,她的肩膀就感到凉意流转,唯剩亵衣,她不禁冷栗,火气又同时蹿起,“陆时宴,你要干什么!”

“你说要干什么?新婚之夜,你说还能干什么?”

陆时宴迅捷去了自己的外袍,抱起她一同入了浴桶,水花四溅,热汽酽酽弥漫在整个净室。

四周暖意再升温,可苏之瑾的心却愈发冷寒,他昨夜还在同旁人欢好,今晚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同她在这作乐。

待她明日也被厌了弃了,转头他就会寻到另外的女子恣心纵欲。

他哪有心?

不然他明知今日是大婚,再是怎么不知礼,也不该在婚仪前夕做这样的事。

“是不是换成任何一个女子,你都能.....”苏之瑾冷笑,“......咽得下去。”

所以她愤怒是因觉他荒谬到只要娶个女的,他都能下得去手?

“夫人高看。”

陆时宴火气骤起,把她折后压在桶壁,滚.热的躯体压在她孱弱的背上,困在怀中,附耳切齿道,“我倒还没饥不择食到那种程度。”

水也拯救不了她,苏之瑾快要被他的灼炽燃成灰烬。

“是么?”

苏之瑾奋力挣扎,避他的唇,还得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那溪玉哪去了?”

“被我赶走了,你不是看她烦?”

陆时宴答得心不在焉,他被眼前的白腻玉肌迷了眼,哪有空想旁人的事,只顾凑前轻啄,玉瓷般的柔润,吻哪里都知足。

殊不知他轻飘飘一句赶走,惹得苏之瑾怒火更甚,瞧瞧,这就是男人,穿上衣就不认人了。

饶是她再不喜那个婢子,此刻也同情起溪玉来。

真是可怜啊,一颗心悬在何处不好,要锁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姑母那句话倒是说得极对,在这高门显贵里,可以图名,可以图利,但万万不可图人。

苏之瑾不停地转动身子,去躲开他,陆时宴被磨得烦了,按住她左侧的玉肩,在颈后狠狠地咬了一口,“你到底在恼怒什么?”

苏之瑾心腔紧跟着一疼,气得发抖,羽睫上的水滴也跟着轻颤,“陆时宴!溪玉是你的暖房婢子罢?哪怕只有一夜,侍奉你三年,你就这样把她赶走了,你这是讨好我还是要怄我......我以后是不是也同她一样?用你这见不得光的东西玩腻了我,你再寻旁的理由把我轰走?”

尖锐的话穿过层层热雾,钻入他的耳。

许是方才太过旖.旎,酒意又上了头,陆时宴还不甚清醒,慢了几息,在细咂她的话。

冗长的沉默过后,苏之瑾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沉音,“没有。”

没有什么?

他的话说得不明不白,她欲再问,却听到急促的拍门声,石青声色焦急,“小公爷!小公爷!营中出事了!”

身后的人起身,水哗啦被带起一片,洇湿了满地,她的背骤然落空,他已快步走出了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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