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七巧节疑惑
第149章七巧节疑惑素纤惊然回首，跃入眼帘不是自己几番梦中相遇的那人又是谁？
“你···你回来了？”素纤努力保持镇定，故意神态自若的询道。
“这几日连夜赶路，总算回来了。”慕容皓天朗笑，星眸弯弯深凝着素纤，这一别一年有余，虽然身在京外，心却始终牵挂着眼前的娇人儿，如今此人就在眼前，慕容皓天竟生出一丝不真实的情愫，下意识的抬手轻抚在素纤单薄的肩头，喃声言道，“这一年，你过的可还安然？”
素纤微窘的后退一步，躲避着对方炽热的目光，颌首应道，“谢侯爷记挂，素纤一切安好。”
慕容皓天伸手抚了个空，讪讪的收回手臂，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难不成一年的时光改变了她的心意，难道当初随太子在全国上下巡查的举动，使自己与眼前之人渐远了，短暂的失落稍纵即失，慕容皓天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丝不安从心里抛开，举起手里的花灯，笑盈盈的询道，“可还喜欢？”
“喜欢，素纤谢过侯爷。”素纤客套的笑应，从慕容皓天手里接过花灯，对其微一福身，便欲向燕子购灯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林姑娘也来放灯，相逢不如偶遇，不如同游一番如何？”随即，一位身着挑绣金丝滚边锦袍，贵气浑然天成的男子大步走来。
“素纤见过三皇子。”素纤微微一惊，话刚出口，急忙改口言道，“哦不···素纤言词失当，素纤见过太子殿下。”
“吔，罢了。不必如此多礼，孤便装出游，林姑娘只需唤孤三公子即可。”太子朗笑，大手豪迈的一挥，对素纤言道，随即侧身对慕容皓天低言道，“皓天兄，孤适才几番寻你不到，只当你甚感无趣，先一步回府去了。不想你不仅寻得如此炫丽的彩灯，更寻到了执灯佳人，哈哈！”
慕容皓天笑的极不自在，俯身低应道，“三公子说笑了，皓天与素纤只是偶遇罢了，若有兴致，一同游玩可好？”
“自然，自然。”此言正中太子下怀，当即笑声更是响亮了。
素纤本欲与燕子安静出游，不想却遇见了慕容皓天与便装出行的太子，而二人如此盛情，委实不便推诿，只得浅笑着勉强应了下来。
“二小姐，奴婢挑了两盏最漂亮的花灯，您快看看。”三人前行不远，燕子己一手拎着一盏花灯，兴冲冲的奔了过来，临到素纤跟前，方才看见护在其身后一左一右如哼哈二将一般男子，当即微微一愣，脸上笑意更浓了，深深一福，脆声呼道，“奴婢见过姑爷。”
因当初素纤有慕容皓天有婚约在身，因此燕子等奴婢私下里都称慕容皓天为姑爷，虽然事后素纤与他的婚约被皇上解除，但此时乍一见面，燕子却忘了改口。
素纤脸颊顿时赤红一遍，暗声啐道，“燕子，休得胡乱呼叫，惹人笑话！”
慕容皓天却笑的眉眼生辉，大大方方的应了一声，“一年不见，燕子倒是越发机灵了，哈哈！”
一旁的太子眉梢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上前一步，言道，“今日七巧节，穿城河里放游的彩灯无数，孤一时兴起，也准备了一盏彩灯放游，全当赠予林姑娘七巧节的礼物，不如同去一观如何？”
素纤微身一福，算是应下了。
“小正子，可准备妥当？”太子侧身对一旁的随从询道。
“回主子，一切己安排妥当。”小正子哈了哈腰，笑应道。
“呵呵，如此便去看看。”太子笑的眉飞色舞，率先一步向河岸边走去。
众人亦步跟随，不多时，便来到河岸边，夜幕降临，河中央一朵朵五彩缤纷，中心烛光莹莹的彩灯从上流顺飘而下，暗夜中，星星点点的错落在河床上，乍一看去，犹如繁星遍撒一般璀璨夺目。
吸引得许多游人驻足围观，燕子一面轻笑，一面啧舌的言道，“二小姐，您快看那莲灯盏，还有那盏百合花灯，真好看···”看的兴起，燕子迫不急待的将手里的花灯扬了扬，“二小姐，我们也来放灯可好？”
素纤也被此美景吸引，轻笑着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手中慕容皓天赠送的花灯，余光轻瞄一旁的男子，缓步沿石阶向河床上走去。
“慢着，林姑娘，不如赏过孤为你准备的花灯，你再决定放不放手中的彩灯。”太子突然出言阻止，别有深意的言道。
素纤不解的回身，正欲开言，却闻得沿河围观的游人发出一声声惊呼，“啊！太美了！”
“天啦，从未见过如此硕大的彩灯···”
个中有见识略广之人，更是大声惊呼道，“了不得，这可是皇家的彩灯，你们快看，那金蟒与玄雀可不是寻常人家敢用的图样···”
“金蟒···金蟒不是当今太子才能使用的图样吗，那玄雀···”
“玄雀自然就是太子妃了···”有好事者，连忙接过话去，语调里满是艳羡。
“这么说来，这花灯是太子专程为太子妃所放的，据我所知，当今太子尚未迎娶正妃，难不成，己经定了下来？”
围观游人，交头接耳众说纷云，一个个惊艳不己。
素纤抬头望去，只见河床中央一只如渔船般大小，通体透亮的金蟒玄雀灯顺着河流缓缓而下。那四爪金蟒活灵活现，昂首呈腾飞之势，金蟒旁一只展翅于飞的五色玄雀更是分外显眼，也不知工匠在制作这盏巨大的彩灯时，在内里用了多少灯烛，直映得五色玄雀的羽毛也片片尽显，扎制雀身的丝绢上，用若干金丝编织缠绕，与金蟒身上的金鳞交相辉映，照的整个河床一片透亮，更使得一旁的彩灯黯然失色。
素纤见此状况，心里涌起浓浓的不安，大安朝自古便有太子以金蟒为饰，太子妃同以五色玄雀配之的说法。今日太子声称赠送自己的礼物，竟然是金蟒玄雀灯，其自然意不言而喻。
“太···三公子，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素纤受不起，也不敢受···”素纤急切的言道。
“怎会受不起，孤的意思，想必你己经懂了。”太子正色言道，“如今孤赠你的彩灯就是眼前，皓天兄赠你的彩灯在你手中，如何抉择全凭林姑娘的意愿。孤虽为一国储君，却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以权势压人。这彩灯只是表明孤的心意罢了，林姑妨不必惶恐不安，无论你愿意接受金蟒玄雀灯，还是愿意继续放游手里的彩灯，孤均会安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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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太子侧身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慕容皓天，继续言道，“实则此言，很久以前，孤便与皓天有过一切畅谈。孤与他也有了君子之约，此时并无君臣之分，林姑娘不必介怀孤的身份。”
太子将话完全挑明，素纤虽然心安，无形中却越加忐忑，明明只是随意的七巧节放灯，怎得阴差阳错的成了决定终身大事的举动了。
太子的意思很是明了，若接受了河床里的金蟒彩灯，便等同于接受了太子妃之位。若自己仍然选择放游手中慕容皓天赠送的彩灯，则等同于选择了慕容皓天。
虽然素纤心向慕容皓天，但此时仓促决定，仍旧让她手脚无措起来。
闷了好一阵子，眼瞅着金蟒彩灯己顺流而下，越飘越远，素纤甚至感受到慕容皓天急询答案的目光，频频向自己射来。
素纤终于深深的对太子一福，轻声言道，“承三公子美意，素纤深感惶恐，只是素纤的性子向来随意闲散，并不适宜生活在宫里，相较于宫里的荣华富贵，素纤更向往自由自在惬意淡然的日子，望三公子恕素纤无状···”
素纤此言一出，太子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大度的笑了，“无妨，无妨，林姑娘不必过谦，缘分之事乃上苍注定，自然强求不得。”
二人如此言语，慕容皓天原本严肃的神情顿时缓了三分，眉梢上扬，愉悦的神色按捺不住的荡漾开来，如墨的眸子定定的望着素纤手里的彩灯，只盼着她将此彩灯放归河床，虽未言明，却足以表明素纤的心意。
谁知，世事并非如人所愿，素纤托起手中的彩灯，嫣然一笑美目流转间，抬手将彩灯挂在一旁的低垂的柳枝上，莺声言道，“彩灯入水，转瞬便会飘流无踪，倒不如挂在枝头赏心悦目来的长久。”
随即，恭敬的对慕容皓天与太子二人深深一福，端庄的笑言道，“素纤出来己有些时辰，身子实在乏的厉害，不如就此拜别，改日有机会再聚吧。”
言毕，自顾自的向前方走去，抛下目瞪口呆的慕容皓天与太子二人，不知其用意何在。
燕子有些错愕的望了望手里还来不及放游的两盏彩灯，见主子己独自离去，情切之中，只得效仿素纤的举动，将手里的两盏彩灯挂在一旁的枝头，快步随了上去，嘴里不解的询道，“二小姐，旁人放灯都往河床里放，您怎得却将彩灯挂在了枝头，奴婢糊涂了···”
素纤一面前行一面低语些什么，主仆二个渐远，慕容皓天纵然侧耳倾听，却仍旧不甚明了，回头凝望着柳枝上彩光闪烁的灯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身对太子略一抱拳，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