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蝶舞
第20章蝶舞
正在众人交标换盏之时，宴席周边，急的抓耳搔腮的灰衣小厮-石海，看见聚贤厅尽头熟悉的身影晃动，神情一松大步奔了上去，“谢天谢地，少爷您总算出现了，奴才寻遍了正院也不见您，奴才担心坏了！”石海的呼声引起了身旁席间宾客的注意，寻声望去，立即站起数人抱拳祝揖，显的极为恭敬。
慕容皓天神情淡淡，礼节性的抱拳回礼，目光却在数桌酒席上搜寻着，直到那张笑盈盈的娇颜，出现在视线之内后，慕容皓天俊逸的唇角方才略微一挑，在石海的伺候下步入林夫人早己安排好的贵宾席面。
贵宾席面多为林老爷生平故交，以及当地权位颇重者，众多较为年长，此时年轻俊逸的慕容皓天坐入席间，立刻显的极为醒目。这厢正与林兰芝聊的兴起的粉衣女言，率先被扯住了眼球，“看看那人是谁，满桌的皆是德高望重者的长者，他年纪轻轻的却与之同席，也不是谁家府上的公子贵人。不过，不过样貌倒是挺。”
林芝兰顺着粉衣少女的目光望去，俊逸不凡的青年男子稳坐席间，面对笑颜相对频频举杯相敬的众人，微微点头回敬，脸上却始终挂着淡定沉稳，不骄不燥的神色。英朗不凡的气度，使得向来心高气傲的林芝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暗声言道，“此人有些面熟，好似曾经见过，这当会却是一时记不起来了。”
坐在粉衣女子身旁的另一位官家小姐，立即接过话去，“此人乃京城安南侯世子，与当今三皇子殿下，更是相交极深。在京城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原本我也不识得，去年我随父亲入京参加吴大人嫡子满月之喜，才有幸得以相见。”
此女虽然是在对席间之人说话，一对凤眼却满盛桃花的望着慕宫皓天，毫不掩饰满脸倾慕的神色。众人倒也不以为意，大安朝民风开放，女子可随意出入街头巷尾，而不用以面纱遮颜，即使官府人家的闺秀，只要有下人伺候，也并无不可。各类大小宴席女子更是无需回避，大可盛装出席，商场上甚至还有精明能干的女子替父打理生意。可见大安朝的女子地位并不算低，见识也较其他朝代广博。因此面对颀赏的男子，虽然羞涩却也多了一分大胆。
闻得此女说话，席间其她女子纷纷低声轻啧，“啧啧，他就是安南侯世子，好一副人中之龙的相貌。只是为何不见安南侯爷前来，大小姐，听说安南侯爷与林老爷乃多年的故交，可是当真？”
林芝兰心中微惊，暗声自语道，想不到他就是安南侯世子，难怪如此眼熟，原来是多年前有过交集。昨日还听母亲提起过安南侯世子。
想到这里，林芝兰双颊突然似火一般红，水灵灵的眼眸子里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丝羞色，闻得有人相问，立即收拾心神，正色应道，“曾小姐说没错，据我所知，家父当年的确与安南侯爷交情颇深，此次家父大寿，侯爷原本也打算前来，但昨日听母亲提及，好象侯爷近日的身子略有不适，不宜长途奔波，故而让世子前来贺寿。”
“哦，原来如此。”几人说的热闹，素纤却对刚才那人之前藏匿于楠树后的行为颇为不喜，眼见众人皆面带春色的颇颇向那方张望，素纤忍不住好奇，拧眉幽眸淡然的瞪视过去。目光刚及，对方如同知道似的，玩味的眼神迅速回应，与之眼神交汇，手中酒盏更是略微一抬作敬酒的姿势，仰首一饮而尽。
一切只在无声中进行，旁人并未察觉，素纤有些狼狈急忙收回眼神，轻撑额头掩饰自己的面色，心中忙不迭的暗怨自己，为何如席间女子一般好奇张望，反而惹人无端笑话了。
“二小姐，您怎么了，可是有些醉了？”伺候在身旁的香草，见素纤神色有异，立即担忧的轻询道。
“还好。”素纤摇头敷衍着。
林芝兰闻言素纤关切的笑言道，“二妹可不能醉，稍后父亲前来，我们还得一起为父亲祝寿呢。”
素纤含笑点头，林芝兰突然对自己如此热情，反倒让她有些不习惯了。林莹露显然也不明白林芝兰为何为如此态度，不由撇了撇嘴，用肩轻轻撞了撞坐在一侧极安静的林如雪，碎声轻言道，“哎，大姐今儿可是吃错药了，怎会与那贱人交好？难不成她忘了，她的猫眼石是怎么损的。”
林如雪小心的看了看旁人，见众人的视线皆是投向林芝兰与素纤，并未注意到林莹露的言语，方才小心的提醒道，“三姐，今日府里客人众多，依妹妹看，你还是少说几句为好，省得让旁人看了笑话。”
“去！没出息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林莹露微怒的对林如雪暗喝道，不再理会无趣的林如雪。
这时，一列双人举抬的肩辇，伴随着极有节奏的脚步声，快速向聚贤厅走来，肩辇上，一名身着满绣大红寿字的锦服男子，虚弱的仰躺在肩靠上。许是骄阳过盛，原本苍白的面颊上隐泛红泽，肩辇轻微巅动，一对依昔可看出当年英姿的剑眉，有些痛苦的锁了锁，喉咙好一阵抽动，终归还是强压了下来，并未急咳而出。
“林老爷。林老爷到了！”宾贵里有眼尖的，率先看见轻呼而出。虽然今日皆为替他祝寿而来，但是卧榻两年时光，早己不是秘密。所以刚才在前厅理应寿星翁坐阵的主位，却由大夫人出面，来宾也表示极为理解。本以为缠绵病榻两年的林陌承，想来是不能在席间露面了，此时却见林陌承乘肩辇而来，自然颇感惊异。
“父亲来了。父亲。”林芝兰等人见肩辇前来，也高兴的迎了上去，素纤随在身后刚走了两步，见与肩辇同行而来的大夫人看向自己时那警惕的脸色，素纤不禁好笑，只得放慢脚步，故意落下一段距离来。
肩辇稳稳落下，众人纷纷起身端酒恭祝林陌承大寿之喜，自然又是好一阵吉祥喜气的言语。林陌承看来心情不错，虽然身不能动，却用双手吃力的抱拳，连连向众人点头还礼。本想开口说上几句，奈何刚一张口，冷风灌袭反而惹来好一阵咳嗽。
大夫人极体贴的顺着胸口抚了抚，起身对众宾客言道，“今日我家老爷大寿，感念诸位贵人前来恭贺，只因身子抱恙，照顾不周，还望大家见谅才是。”
宾客里一片附合之声，林芝兰等姐妹上前，对林陌承恭敬叩拜而下，林陌承看着女儿们一个个出落的如花般娇艳，脸上满是颀慰之色。
“启禀老爷，远在京城的大少爷，昨日特意命人送来一对金桃，恭贺老爷大寿。”旁边一名小厮，得大夫人眼神授意，故声扬声对林陌承回话，同时呈上硕大的金桃，强光下金光闪闪尽显侈华。
“林大少爷真是有心，身在千里之外，也不忘林老爷生辰，虽不能出席却也堪称孝思不匮。”宾客中有人高声赞扬，使得大夫人脸上笑意更浓了。
林芝兰叩拜完毕，起身得体的对林大人恭敬言道，“父亲，今逢辰诞之喜，女儿愿抚琴一曲为父亲贺寿，不如让二妹伴舞助兴如何？”
素纤微愣，余光暗扫林芝兰，见其虽笑魇如花，但唇角微抿泛出一抹狡笑，显然是不怀好意而为。
府里谁人不知，这些年来，林芝兰在大夫人专程请的琴师的教习下，琴技极为精湛。至于素纤自从其母逝世，林父卧病以后，便搬离正院，哪里有机会习琴学舞，林芝兰如此安排岂不是故意让素纤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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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纤上前数步，在距离林芝兰不远处的地方站定，一缕淡淡的兰香袭入鼻间，素纤有些意外的打量着跟前的林芝兰，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即然大姐有此雅性，素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要能让父亲高兴便好。”
大夫人朗声一笑，对早己酒过三偱的宾客言道，“厅外地界开阔，为妇己命人备下茶水果点，请大家移足厅外小坐品茗。”
众人移步出厅，厅外一处地界儿位于紫藤蔓条下方很是荫凉，大夫人早己命人在藤条下摆放了桌凳茶点供闲歇之用。众人入座，下人们也将林芝兰的古琴抬来安放妥当。
林芝兰尾指兰翘，纤指轻拨琴弦，流畅轻悦的琴音倾泄而出，对于舞蹈，素纤倒并不担心，当年娘亲擅舞，只是嫁入林府后，因奴婢的身份被人轻怠，所以行事极为低调，旁人自然不知擅舞之艺。但独处院中时，娘亲却时常弄舞自如，倒是极为自在。这些年来，素纤耳渲目染也习得三分。
此时闻得乐曲响起，素纤略作蕴酿，双臂轻舒随着乐曲翩翩舞动，五光十色的锦衣随舞飞扬，阳光照耀下更显的璀璨妖娆。琴声越弹越快，素纤的舞姿越发纷急，虽然快速倒也并无凌乱之感。犹如阳光下，一只彩蝶急旋飞舞，更引得众人掌声如雷。
林芝兰十指翻飞，时而瞄向素纤的眸子里，越发恨意盎然。本以为让她起舞定会出丑，不想反而让好抢尽了风头，更令她费解的是，原本应当出现的意外，怎得还不见动静？
正在此时，宾客中传来阵阵惊呼，“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林芝兰闻言打心里笑开了花，暗思道：成了！
随即抬头望去，却见众人惊骇的目光均向自己投来。。
外面下大雨了，好大的雷，闪电照的窗外如白昼一样，素锦一边码字，一边向窗外望去，好害怕电闪雷鸣之中，窗口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哇，吓死人了有木有，要是亲发现明天断更了，那素锦一定是被窗口出现的魅影抓走了。（要是窗外是位衣袂飘飘的帅哥，好象也满不错滴说。掉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