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好好对待苏青青
他想好好对待苏青青
林一睡了约莫一个时辰，醒来时只觉伤口的痛感已减轻不少，身子也松快了些。他侧头看向身侧的苏青青，她似是累极了，呼吸均匀，眉头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映得她肤色愈发莹白。林一看着看着，心头忽然一动，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在了她的唇上。
苏青青瞬间惊醒，睫毛颤得厉害，睁开眼时还带着几分迷蒙，待看清眼前的情景，脸颊倏地红透，下意识想往后退：“夫君，你的伤……”
“不碍事。”林一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躲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声音低沉带着笑意，“一动也没动，伤不到。倒是你……在我身边躺着，我哪睡得着？”
他的气息拂在她脸上，带着药香和一丝清冽的墨香，陌生又熟悉。苏青青的心跳得飞快，想推开他，手却软得没力气，只能红着脸瞪他：“没个正经……”
“在自己夫人面前，还要什么正经？”林一低笑，又凑近了些，这次的吻比刚才重了些，带着失而复得的珍惜，“以前总对你冷淡，是我不好。”
苏青青的眼眶又热了，推他的手慢慢收回来，轻轻按在他胸口，感受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音细若蚊蚋：“别闹了，你刚醒，该好好休息。”
“有你在，就是最好的休息。”林一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语气带着几分无赖的亲昵，“再陪我躺会儿，嗯？”
苏青青看着他眼里的温柔，终究是没再拒绝，只是脸颊红得快要滴血，轻轻“嗯”了一声，将头埋进他颈窝，鼻尖蹭到他温热的肌肤，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酸涩，忽然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融化了。
烛火渐渐暗下去，帐内的光影也变得朦胧。林一拥着怀里温软的身子，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忽然觉得，原来安稳的日子，是这样的滋味。
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天刚蒙蒙亮，林一就醒了。身侧的苏青青还睡得沉，睫毛在晨光里轻轻颤动。他小心地挪开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试着坐起身——胸口的钝痛几乎消失了，四肢也有了力气，果然如老道长所说，恢复得极快。
刚披好外衣，林尚书就端着温水和丹药走了进来，见他已经能自己起身，脸上露出欣慰的笑：“看来老道长的丹药果然神效，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爹。”林一接过丹药，就着温水服下，只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扩散到四肢百骸，连带着昨晚还隐隐作痛的伤口都彻底舒泰了。
“能下床就好，别太逞强。”林尚书拍了拍他的肩，“我让厨房炖了乌鸡汤，一会儿让青青给你端来。”
林一应着，等父亲出去后，转身见苏青青已经醒了，正揉着眼睛看他。他走过去，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笑道：“醒了？”
苏青青点点头，看到他行动自如的样子，眼里满是惊喜：“真的好多了？”
“嗯，差不多能下床了。”林一握住她的手，“夫人，你去吩咐厨房准备早饭吧，顺便叫上南枝，我们一起吃。”
苏青青心里微微一顿，随即温顺地应道：“好。”她知道他心里始终记挂着南枝，此刻见他主动提出一起吃饭，倒也释然了——不管怎样，他能平安无事，已是天大的幸事。
等苏青青出去，林一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晨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这场生死劫难像一场梦，醒来后，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他摸了摸胸口，那里不仅有伤口愈合的暖意，还有种劫后余生的笃定——往后的日子，该好好珍惜才是。
没一会儿，苏青青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南枝。南枝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看到林一站在窗边，先是一惊，随即眼里涌上喜色：“你能下床了？”
“嗯，好多了。”林一笑道，“一起去吃早饭吧，尝尝厨房新炖的鸡汤。”
三人并肩往饭厅走，晨光透过回廊的花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青青走在左首，偶尔替他拂去肩头的落尘；南枝走在右首，手里还攥着一方刚绣好的帕子，想递给他又有些犹豫。
林一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心里忽然觉得安定。或许过去有太多纠缠和遗憾，但此刻，阳光正好，身边的人都在，这样的日子，便是最好的。
饭厅里，林尚书已经坐在桌前，见他走来，放下茶盏笑道：“看来老道长的丹药果然厉害，快坐。”
林一挨着父亲坐下，看着苏青青和南枝分别在两侧落座，笑着扬声道：“开饭吧，我可饿坏了。”
热气腾腾的粥菜端上来，氤氲的香气里，仿佛连过往的阴霾都被驱散了。林一舀了一勺鸡汤，心里暗道：这一次，定要护好眼前的安稳。
早饭刚过，林一擦了擦嘴角，起身道：“我得去翰林院了，好些公文还等着处理。”
林尚书皱眉，沉声道：“急什么？再多休养几日，身子要紧。”
“爹，公事要紧。”林一语气坚定，“再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总躺着反而憋得慌。”
苏青青知道他的性子，便不再劝，只转身去取了他的朝服：“我给你换衣裳。”
南枝也跟着起身，默默去端了杯温水递给他：“路上小心。”
林一点点头，换好朝服，身姿挺拔，若不是脸色还有些苍白，竟看不出丝毫刚受过重伤的样子。
苏青青和南枝送他到门口，晨光落在他身上，映得那身青色官服格外精神。
林一看着眼前两个女子，一个温婉端庄，一个清澈灵动，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他上前一步，先是轻轻握住苏青青的手，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在家等我回来。”
苏青青脸颊微红，点了点头，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又转向南枝，见她有些局促地攥着衣角，便俯身，同样在她额间亲了一下，声音放轻了些：“你也是，别乱跑。”
南枝的脸瞬间红透，低下头，指尖绞着帕子，却轻轻“嗯”了一声。
林一笑了笑，转身对候在一旁的小厮道：“备车。”
看着马车缓缓驶远，苏青青和南枝站在门口，相顾无言，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释然。
或许这样的相处，并不完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稳。
南枝擡头看向苏青青，轻声道：“我们进去吧。”
苏青青点头，两人并肩往回走，阳光穿过门廊，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轻轻交叠在一起。
林一处理完翰林院的事务，走出衙署时，正见三公主倚在马边等他，一身绯红罗裙，衬得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几分娇俏的期盼。
“林大人，忙完了？”三公主迎上来，语气带着亲昵。
林一点头：“公主久等了。”
“今天去我那里吧。”三公主拉住他的衣袖，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娇憨。
林一顿了顿，看了看天色，应道：“好。”
公主府里早已备下宴席，三公主亲自将他引到内室，屏退了下人，端过一碗温热的汤羹，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这是我让人特意给你炖的人参乌鸡汤，快趁热喝，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