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接客,他慌了神
听她接客,他慌了神
林一拖着仿若灌铅的双腿,缓缓迈进家门。屋内温暖的灯光洒在身上,却驱散不了他满心的寒意。苏青青听到动静,赶忙从屋内迎出,见他神色疲惫、眼神黯淡,心下担忧。
苏青青快步上前,轻柔地挽住林一的胳膊,关切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瞧着如此疲惫。”林一望着苏青青那满是关切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他微微颤抖着嘴唇,低声说道:“夫人,我今天好累,你能不能抱抱我?”
苏青青心中一疼,二话不说,轻轻将林一拥入怀中,像安抚受伤的孩子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夫君,别担心,有我在呢。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自己扛着,说与我听听。”林一将头埋在苏青青肩头,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与慰藉,心中的痛苦与纠结如潮水般翻涌。
他想倾诉,想把今日与紫棠的种种纠葛都告诉苏青青,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他深知,这一切若说出口,只会徒增苏青青的烦恼与痛苦。许久,林一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苏青青,挤出一丝微笑道:“没事,就是今日在外奔波太过劳累,有你在,真好。”
苏青青微微皱眉,显然不信他的说辞,但见他不愿多谈,也不好追问,只是心疼地说道:“那夫君快去歇着,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泡个澡解解乏。”林一轻轻点头,在苏青青搀扶下,朝屋内走去,每一步都似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重与心事。
林一洗完澡,热气蒸腾下,他的面色稍显红润,可眼底的疲惫与愁绪依旧浓重。他走出浴房,对等候在外的苏青青说道:“夫人,你去准备些酒菜,咱们晚上喝几杯。”
苏青青看着林一,心中满是担忧,但还是点头应下:“好,夫君稍等,我这就去安排。”不多时,苏青青便在厅中摆好了酒菜。精致的菜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壶温好的酒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林一在桌前坐下,苏青青也在他对面落座,为他斟满一杯酒。林一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似要灼烧掉心中那些繁杂的情绪。苏青青见状,忍不住劝道:“夫君,莫要喝得太急,若是有心事,不妨说与我听。夫妻之间,本就该相互扶持。”
林一看着苏青青,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缓缓摇头:“夫人,没事,就是想与你喝喝酒,说说话。”言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苏青青轻叹一声,不再多问,只是静静地陪着林一,偶尔为他夹菜,与他对饮。
在摇曳的烛光下,林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可那关于紫棠的画面,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而眼前苏青青温柔关切的模样,又让他满心愧疚。这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陷入了痛苦的泥沼,难以自拔。
林一眼神带着几分迷离,借着酒意,一把将苏青青拉进怀里。他的目光有些朦胧,脸上带着醺然的醉意,轻声呢喃道:“夫人,这样的情景,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们同房的时候。那时我也是喝了些酒,晕乎乎的,就像现在……”
苏青青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又羞又嗔地看了林一一眼。她感受到林一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脖颈间,身子微微一颤。见林一已然有了几分醉态,她轻柔地说道:“夫君,你呀,今日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才喝这么多酒。罢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说着,苏青青吃力地搀扶起林一。林一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两人一步一步缓缓朝着卧房走去。
到了床边,苏青青小心翼翼地将林一安置在床上。她刚要直起身,林一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含糊说道:“夫人,别走……”苏青青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林一的手:“好好好,我不走,你快睡吧。”在苏青青温柔的安抚下,林一渐渐闭上双眼,陷入了沉睡,而苏青青则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心疼。
林一缓缓睁开眼,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昏沉得厉害。他微微眯着眼,看向在一旁忙碌的苏青青,略带埋怨地嘟囔:“夫人,昨天怎么不好好陪陪我?”
苏青青听到声音,放下手中正整理的衣物,转身走到床边,轻柔地嗔怪道:“夫君,你昨日喝得那般醉,我怎么陪?扶你回房后,你倒头便睡。”说着,她伸手摸了摸林一的额头,担忧地问:“头还疼吗?我去给你熬点醒酒汤。”
林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想昨晚的事,只觉记忆模糊,片段零散。他拉住苏青青的手,撒娇似的说道:“夫人别走,我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沉。你陪我再说会儿话。”苏青青无奈地笑了笑,顺势坐在床边,轻声说:“好,那你先躺着,跟我说说,昨日到底为何喝那么多酒?莫不是在外遇到什么难事了?”林一心中一紧,想起紫棠的事,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事,就是一时兴起,想喝点酒,和夫人一起重温旧时光。”
苏青青看着林一躲闪的眼神,心中明白他有事瞒着自己,但也不打算追问,只是心疼地说:“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喝这么多酒伤身。你若想喝酒,我便时常陪你小酌几杯,但可不能贪杯。”林一连连点头:“知道了,夫人。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
林一轻轻拉住苏青青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随后倾身吻住她,动作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片刻后,他微微松开,语气里带着几分醉后的慵懒与撒娇:“昨天你就只是坐在床边,都不陪我一起睡。”
苏青青脸颊泛红,眼神中满是嗔怪与爱意交织,轻轻捶了一下林一的胸口,“你呀,昨天醉成那个样子,我若和你一起睡,万一你夜里不舒服,我也好照应着。”林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容,将头埋在苏青青的颈窝,蹭了蹭,“夫人对我真好,可我就想和夫人一起睡,抱着夫人,我才睡得踏实。”
苏青青擡手轻轻抚摸着林一的头发,如同安抚一个孩童,轻声笑道:“好好好,以后相公若是再饮酒,只要不醉得厉害,我便陪着相公一起睡。”林一闻言,像是得到了什么珍贵的承诺,满足地擡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青青,“夫人可不许反悔。”苏青青笑着点头,“不反悔,只要夫君不让自己喝得烂醉如泥便好。”
林一在与苏青青这般亲昵互动后,思绪渐渐从当下的温馨氛围里抽离,又不自觉地飘向紫棠。他暗自思忖,自己一心想要带紫棠脱离那青楼苦海,这份心意不可谓不真诚。在他看来,能让紫棠摆脱风尘之地的困苦生活,已然是自己能力范围内极大的善举。
可紫棠竟还渴望与自己长相厮守,这对林一而言,实在是难以实现的事。他的心中,苏青青是伺候自己的,府里需要她。除此之外,还有南枝,他们之间的情感同样真挚。更何况,三公主那边的关系错综复杂,牵扯甚多。
林一长叹一声,试图将紫棠的事彻底抛到一边。他告诉自己,人生在世,诸多无奈,不可能事事皆能顺遂人愿。他已为紫棠做了他所能做的,至于紫棠那不切实际的期待,他只能狠心放下。
林一又装作满脸笑意,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宠溺,轻轻揽过苏青青的腰肢,情意绵绵地说道:“夫人,既然你昨天那么累,晚上可得好好陪陪我。我可得好好疼你。”
苏青青双颊瞬间泛起如霞般的红晕,眼眸含情,略带娇羞地轻捶了林一一下,嗔怪道:“夫君,你今日怎的这般油嘴滑舌。”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中满是甜蜜。
林一顺势将苏青青搂得更紧,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语气里尽是缱绻:“夫人,平日里你操持家中大小事务,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昨日又因我劳累,今日便想好好补偿补偿夫人,与夫人共度一段美好的时光。”
苏青青擡眸,与林一深情对视,眼中波光流转,轻声说道:“只要夫君心中有我,便是对我最好的疼爱。不过既然相公都这么说了,今晚我便好好陪陪夫君。”
林一微笑着点头,与苏青青相依相偎。林一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像个讨要宠爱的孩子,紧紧拉住苏青青的手,继续说道:“夫人你给我穿衣服洗漱,一会记得喂我吃饭。我还得去上朝呢。”
苏青青笑着白了他一眼,却还是顺从地起身,从衣架上取下衣物,轻柔地帮林一穿戴。她动作娴熟,眼神专注,细心地为林一整理好每一处褶皱。
穿戴完毕,苏青青又端来洗漱用具,拧干毛巾,递给林一,看着他擦拭完毕后,扶着他到餐桌前坐下。苏青青坐在一旁,夹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到林一嘴边,嗔怪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要人喂。”
林一咧嘴一笑,张口吃下糕点,含糊说道:“在夫人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苏青青又舀了一勺热粥,轻轻吹凉,再次递到林一嘴边,眼神中满是爱意与关怀。
用完餐,林一握住苏青青的手,感激道:“夫人,有你真好。每天都为我操持这些,辛苦你了。”苏青青微笑着摇头:“不辛苦,只要夫君一切安好便好。你快去上朝吧,莫要迟了。”林一点头,在苏青青额头落下一吻,这才转身,带着满足与眷恋出门上朝。
三公主在将军府的花厅里,如坐针毡。她本就尊贵的身份,此刻因等待而染上几分急躁,精致的妆容下,美目不时瞥向厅外。终于,她猛地一拍桌子,唤来翠儿,语气急促又带着些恼怒:“翠儿,这都等了多久了!你速速去寻林一,问他究竟何时能来见本宫,本宫都快等得不耐烦了,本宫有好多话想与他说,也想与他亲近亲近。”
翠儿吓得一哆嗦,赶忙屈膝行礼:“公主息怒,奴婢这就去。”说罢,她脚步匆匆地离开将军府,一路小跑着前往林一所在之处。
见到林一,翠儿顾不上喘气,赶忙说道:“林公子,公主在将已等您许久,急得不行,特命奴婢来问,您何时能过去。公主满心盼着与您相见呢。”
林一沉思片刻,觉得不能再这样拖延三公主,便温和地对翠儿说道:“翠儿姑娘,劳烦你回去告诉三公主,明日我会去城郊别苑,让她在那儿等我就好。我定会准时赴约,与公主好好叙谈。”
翠儿听闻,赶忙应下:“是,林公子,奴婢定将您的话如实转告公主。”说罢,翠儿便匆匆返回将军府。
三公主正在厅中烦躁地来回踱步,见翠儿回来,赶忙上前急切问道:“怎么样?林一他怎么说?”翠儿赶忙屈膝行礼,说道:“公主莫急,林公子说他明日会前往城郊别苑,让您在那儿等他,他定会准时赴约。”
三公主一听,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好,既然如此,本宫明日便去城郊别苑等他。”心中已然开始憧憬着明日与林一相见的场景,幻想着二人能在别苑中亲密相处,互诉衷肠。
林一正准备回家,行至半路,冷不丁遇上了宋子轩。宋子轩一脸兴奋,几步凑到林一跟前,眉飞色舞地说道:“林兄,今日你竟不去飘香园瞧瞧?听闻那里面的紫棠可要接客了!谁要是今儿个能一亲芳泽,那可真是祖上积德,福气不浅呐!”
林一听到“紫棠”二字,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一变,像是被人猛地抽走了所有力气,脚步也陡然停住。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宋子轩,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与急切:“你说什么?紫棠要接客了?这……这怎么可能?”
宋子轩见林一这般反应,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暧昧的笑意,拍了拍林一的肩膀:“林兄,你这是怎么了?我还能骗你不成?这消息千真万确!飘香园的老鸨今日可是大张旗鼓地宣扬呢,说紫棠要重操旧业,今晚那可是头一遭,不知道多少公子哥儿都摩拳擦掌,准备去争这个头彩呢!”
林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心中五味杂陈,愧疚、心疼、自责等情绪如潮水般翻涌。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他强忍着内心的波澜,挤出一丝笑容对宋子轩说道:“宋兄,你瞧我这还有些急事,先行一步了。”说罢,也不等宋子轩回应,便匆匆转身,脚步慌乱地朝着飘香园的方向奔去,全然不顾宋子轩在身后一脸诧异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