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无面的由来

分文不取？

这话让方今明和马韩春紧张起来。

正如方今明刚才说的，天下只有杀人的生意，没有赔本的买卖。龙面具既然不要琉璃噬，那么就会提出很过分的要求。

果然，龙面具爬起身来，竖起食指。

“我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让他俩担心的事情来了。

“说说吧。”方今明叹气，事到如今，只能先看龙面具的要求了，希望他不要太变态。

“你们在游魂界混了这么多年，知道我们的无面是怎么来的么？”

“大雪封山，鬼倛出没。”方今明脱口而出。

“没错，您果然见多识广。”龙面具投来赞许的目光。

“你想要我办的事情，和你们的来历有关么？”

“当然。”龙面具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文字记载我们的来历，只知道在那让游魂者险象环生的雪山深处，散落着无数诡异的黄金面具。”

“有传闻说，我们是现世死者的怨气所化，因为我们行事疯癫，深居在这阴森黑暗的城堡，可这说法没有任何理论和史料的支撑，连零碎的旁证也没有。但其实我们也不好奇。”

“戴上这些面具，无论是人还是食魂兽，乃至猪狗牛羊，都会被夺舍肉身，换句话说，面具才是本体，躯体不过是面具这尊意识的奴隶。”

“我，就是那第一个被戴上的面具。”他自豪的笑，像是将军在展示胸章。

“那只雪狐把我顶到脸上，于是我人生第一次睁开双眼，倒在一个山洞门口，那将万物撕成碎片的暴雪世界就横亘在我眼前，我激动的像个新生儿一样哇哇大哭。”

“我站在洞口眺望无尽的山脉，山的线条逶迤起伏，每当放晴而又濒临日落，夕阳就沿着这些线条一根又一根的描红。”

“我在那时听到了呼喊，那是同类的声音，混在深寒的空气里，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到他们……”

“风暴那时候突然来了，我不顾一切的冲进了风雪中，在沟壑纵横的山涧之间跳跃，摔倒，起身，翻找，一张，两张，三张……我的同伴越来越多，他们推举我为首领，一个欣欣向荣的无面国度诞生了，我渐渐成了这片苦寒雪域的王！”

“可是……后来……一种叫“死”的东西降临了。那是一张戴在熊脸上的猪面具，那天久违的放晴，他站在那朝阳之下，沐浴着阳光，随后……他开始燃烧起来！”

“火焰覆盖了他的全身，在场的所有面具都闻到毛发和脂肪燃烧时的焦臭，更可怕的是，面具！面具居然也在燃烧！”

“他毫无征兆的就死了。”龙面具绝望的捂着脸，陷入恐惧的回忆无法自拔，肩胛骨上下抖着。

“悲剧接二连三的发生，无来处的火焰经常将雪山的黑夜烫出一个光亮的洞，随之而来的是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所有的面具活在巨大的恐慌里，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

“正当我们全都绝望时，一个声音降临了。他是这么说的。”

……

我是魔鬼。

接下来，最高的那座山的山顶，会有一种叫“人”的生物降临，我现在教授你们他们的语言。

让他们跳下悬崖，告诉他们默念“交换”，就可以燃烧生命获得力量。

你们对他们要知无不答,不允许伤害他们，违反者立马遭受火刑。

你们可以编造任何模糊的暗语，但是应该有指向性。

落崖还活着的，你们要将他带到现世，他将在十五日之后去到游魂界，那也是你们今后的家园穿梭方法接下来告知。

但凡摔死的，他剩余的寿命归你们。

……

“你们能明白么，我们就是魔鬼的信徒啊，是他给了我们生命啊，他是我们绝望之中的神明啊！如果魔鬼要反攻天堂，我们一定会身先士卒！”

“那一天风雪比盐粒还要大，我惴惴不安的登上山顶，一个穿着兽皮的家伙从天而降，他瞪大眼珠望着我，此时我的不安全都没了，一种信徒般的喜悦涌上了我的大脑，我的心脏，我的四肢百骸！我按下这心情，对他说……”

“你已经死了。”

……

方今明默默的听着他的故事，马韩春先不耐烦道：

“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我们干什么？”

“我很喜欢跟人分享这个故事，但是来拜访我们的人不多，所以每次都会憋很久。”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面具。

“我要你们替我去雪山深处取一张面具。”

方今明一挑眉，“你们无面也有不少高手吧，取一张面具应该不费事。”

“这一张不一样，它的图案是……凤凰。”

方今明和马韩春面面相觑。

他们不懂这个面具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你们知道我们无面的能力么？”

“知道。两张面具之间可以互相交换位置。”

“不错，但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普通种类的面具不能和特殊种类的面具交换。”

“比如龙，凤凰，麒麟，这种特殊种类的面具只能互相之间相互交换，这是属于我们无面的阶级。”他哈哈一笑。随即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