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故人相遇
第239章故人相遇
三月二十，王璇入宫辞陛后，别了家人之后，带着韦双席家姐妹北上，张克用、张月婵兄妹等人留在汴京，由冯立照顾。一切妥当后，他对于汴京再无牵挂。次日，都亭西驿。
吕夷简、王曾、欧阳颖、冯立、吕从简等人并数十名子午书院的学子为王璇送行。
当内官周怀政前来，赐下送行御酒时，王璇眼前晃出了辞陛之日赵恒对他的淳淳嘱托。
“正如卿家所言，南北盟好正是解决河西大好时机，卿家必然能为朕建功西北。”
“臣谢陛下恩宠，此去必灭党项，绝不容跳梁小丑玷污圣听，但臣却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恩准。”
“哦，那爱卿就说说看。”
“请陛下调河东广锐二军驻泊凉州。”
“也罢，既然和契丹已经言好，广锐军西调也是必然，一旦有事，将归卿家节制。朕说过，卿家持节诏谕河西，诸番部事务，自有卿家临机专断。”
“臣谢陛下，如不靖服诸蕃，臣生不入潼关城。”
“刘娥，这个女人真不简单！”王璇在回味之后，明白赵恒能重视西北，固然有城下之盟的刺激，刘娥在其中必有关联，甚至起到很大的推动。
当他潇洒地上马时，已经忘却了汴京的风花雪月，把一方伊人深深地埋藏在心中，他要用高难度、高风险的事业，来弥补自己内心深处牵挂。
一路上，王璇没有心思游山玩水，反而是快马加鞭，尽可能赶路，要不是席氏姐妹，他几乎要日夜兼程，意气风发地踏上了自己人生新的旅程。
陕西路京兆府长安
经近半月的行程，王璇到了陕西路首府，可惜向敏忠虽挂着经略陕西的名号，却已调任新设鄜延路都部署兼知延州，很遗憾地擦肩而过。
王璇对古都长安颇有怀旧，特地停留一日，带着席雪、席惜姐妹到街上游玩。
席雪已十八九岁，虽没有倾国倾城之姿，却也是娇俏秀丽，在美女中算是上等姿色，席惜十四五岁，容颜比席雪更胜一筹，堪比萧无笙，又生有媚态。
用老人们的话说，过两年，此女必是祸害男子的狐狸精。
二女左看右观，一阵嬉笑，引的行人不住观看，一些浪荡公子，帮闲小厮远远尾随。
王璇浑然不惧，如今他已是封疆大吏，还怕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悠闲自在地在美人相伴下，逛了半天的大街。
“聚贤楼？走，咱们也品尝下陕西风味。”快到响午，王璇看到不远路口诺大的酒楼，顿时来了兴趣。
刚到楼前，早有皂衣小厮迎上，王璇衣着得体，席家姐妹亦是衣料名贵，更兼美艳夺人。
小厮自然明白王璇是有钱的主，当即前倨后恭，把王璇迎上二楼，本欲请王璇他们入雅间，但王璇要了东面窗口的桌子。
“把你家楼中招牌菜都上来，地方最好的美酒来二斤，至于酒女就算了。”王璇看了眼席雪，得意洋洋。
“大官人稍等。”小厮瞥了眼坐下的席家姐妹，暗道两女不是丫眷，或许是侍妾。
“公子，吃不了的。”席雪年龄较大，平素也很节俭。
“就奢靡一次，可不可以？”王璇尴尬地一笑，他平时也用勤俭教导学子们，不想今天被席雪说到他身上。
“姐姐，难得公子请客，好好吃便是，再往西，可只能吃烤羊了。”席惜撇了撇小嘴，帮衬王璇。
王璇翻个白眼，一点不知情，道：“跟着你家公子，还能让你顿顿吃肉，成个胖妞？”
“公子，人家在.”席惜剜了王璇一眼。
正打趣时，对面西边窗户传来一阵吵闹。
“你这位官人，没钱也来聚贤楼吃酒，以为聚贤楼是福田院，拿钱吃酒天经地义，没见过你这样的泼皮客官。”
“在下这几日来身上有些不方便，忘了带钱，又不是不给你、先记下就是.”
“笑话，客官是外乡人，你出了店门直奔城外，难不成让我给你垫酒钱不成？”
不远处的桌面，一阵争吵传来，大有越发激烈的趋势，王璇早就对赊账耍赖的酒客习以为常，他蹙了蹙眉头，一直没有兴趣回头去看，也懒的看上一看。
“废话，我不过是近日缺少盘缠，得知贵楼金叶酒颇为闻名，浅尝两口而已，小官要是有心，便帮我垫上几日，待我登龙飞榜，再加倍奉还就是。”
“看你这位官人身着得体，却如此无赖。”
王璇听了登龙飞榜，心中一动，转首看去，却见对头临窗一名身穿皱巴巴、仿佛几月没有洗的，勉强说是青色的长袍，相貌倒也算是端正。
只不过，眼角煽动一抹狡黠余光的年轻人，手中仍然拿这个酒碗，一只手正在轻轻抚抹上唇两撇胡须上的酒渍，一副玩世不恭、又似乎意犹未尽的模样。
小厮正在一旁，面色不善，全然不是方才低眉顺眼，巴结客人的作态。
似乎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是谁，当王璇的眼光落在那人脸上后，又要转回去继续欣赏边和风景之时。
那人的目光却射向了他，尽管只是惊鸿般地一睹，却又一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表情。
“这位客官的酒钱我来给。”王璇心念一动，忽然想到此人是谁，立即起身走过来。
那人和小厮听了王璇的话，却显露出不同的姿态。
小厮一脸惊讶、却又有些不相信的神色。
那人却一脸淡然，仿佛王璇给他付酒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丝毫没有惊讶或是感激的神色。
“客官不是玩笑？”由于王璇初次聚贤楼吃酒，小厮看着眼生，有些迟疑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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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璇淡然笑道：“不过是一点酒钱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都记在我的账上就行了，待会一并支付。”
“没想到在此遇到王子正，幸甚、幸甚。”那人正是上官秋，他站起身来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