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使臣脸面天朝体面
第198章使臣脸面天朝体面
我靠！真他妈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人不要脸可以，但不能太不要脸。王璇白了韩杞、姚东之一眼，暗骂这两人真无耻，诚意，明明打不过大宋，又想讹诈。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韩杞和姚东之，略显疲倦地摇头道：“诚意是要靠双方来维持的，怎能用钱来表示？你几十万大军深入大宋腹地，造成多少生灵涂炭？想要和谈，那就先撤军表示诚意。”
韩杞此时亦是理亏，又听王璇话语不善，索性闭口不言。
姚东之不屑地笑道：“大契丹兵强马壮，南朝只能用金帛来显示诚意，以免大契丹马队再度南下问罪。”
“好大的口气，太后和国主尚且未有坏盟的念头，大人不过是个监门将军，竟然口出狂言，真不把太后和国主放在眼中。”王璇压根不合姚东之谈，直接反噬一口，把姚东之推到了风浪口上。
姚东之大吃一惊，脸色顿时变的煞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急忙辩解道：“太后、太后，陛下，臣绝无此心，只是、只是王璇太过无礼。”
“好了。”萧绰不满地瞪了姚东之一眼，她岂不明白王璇的刁钻，再次开口道：“直阁的口才的确少见，但今日只商议南朝能赔偿多少损耗，哀家亦非狂悖之人，明白南朝的难处，决不会令南朝赵官家过于为难。四十万金，其中二十万匹绢帛、二十万两银，少一分一寸，我大契丹将和南朝拼个鱼死网破。”
萧绰意气非常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耶律隆绪和在场的几位契丹大臣都明白太后在一锤定音。
三十万，这是契丹的底线，昨天他们在紧急商议中，定下的调调。
王璇敏锐地意识到萧绰要尽快达成盟约，四十万是提出的最终数目。
但他心中仍在萌动不已，既然萧绰急切地要求体面退军，那自己何不再坚持一下，或许能够有意外的收获，当下调整一下情绪，道：“太后，二十万金、二十万绢帛，下官实在不敢擅作主张，还望太后体谅。”
萧绰脸色微微一变，没有想到王璇竟然还在推三堵四，心下懵然生出许多的不快，冷着脸面道：“四十万金对每年耗费数百万维持河北军费，已算得了大便宜，若是南朝连这点钱也拿不出来，那就年年用数百万添补军费吧！”
“太后，若是契丹精锐尽丧河北，那朝廷便可一劳永逸，哪里需要维持庞大的禁军。”王璇丝毫没有退让，已到了最后坚持的时刻，谁能坚持下来，谁就能获取最大化的利益。
“下官平日里喜欢做些小买卖，算计几个钱，亦知没人愿意做亏本的营生，明知道自己支付之后就会破产，那还支付干什么呢？与其这样不如咬牙一劳永逸，所以还请太后三思。”
耶律隆绪大为不满，在他看来宋朝雄厚的国力，每年出四十万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却没想到王璇竟不识趣地一味要价，甚至用上了威胁的口气。
他刚才失算一招丢了脸面，决定扳回面子，抬高嗓门道：“四十万金已是在为南朝考虑，为了这点的小钱再起狼烟，对于南朝来说太不划算，直阁还是好好考虑一番，四十万绝不能少一分。”
此时，王璇无论是表面态度和内心都非常的坚决，他打定主意，无论怎样都决不让步，一定要把岁币控制在二十万之内。
耶律隆绪的威胁丝毫不放在他眼中，他所在乎的只是萧绰的态度，当下平静地道：“下官已经说过，就算是天子给你百万、千万，那又能怎样？还请太后速决。”
契丹的时间真的是不多了，王璇说的不错，有钱你也得有命去拿啊！太过分激起别人背水一战，连命都得留下。
萧绰心中非常明白，在大河北岸停留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如果形势发展到契丹军必然覆灭的程度，她相信赵恒不傻，决不会错过良机。
越是拖延就会越加失去讨价还价的机会，她也相信王璇肯定会乐于等待。
“看来直阁是要坚持，多一分也不愿承担？”萧绰感到自己也无法撑下去了，她不能不承认。
“也不是不能增添几万金。”王璇在萧绰几乎放弃之际，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地瞪着王璇，一直压紧牙关的王璇，竟然主动吐口增加钱数，这也太诡异了，不能不让人产生阴谋的想法。
作为结伴的高正始，知道此时是自己说话的时候，萧绰、耶律隆绪一旦说话，将无路可退。他看了眼王璇，淡淡地道：“不知王直阁是何用意？”
“本来天子为表示诚意，许下十余万金的玉音，但贵邦兵将欺辱天朝使臣，回去后定然无法交代，下官不得不限定十万。”
面对王璇几乎无赖的笑容，在场没人不明白是何用意，萧绰脸色从容，甚至带着淡然的笑，但宰了王璇的心都有了。
“不过是几名士卒闹事，直阁是南朝天子的侍从文臣，身份清要，岂能与粗鄙之人见外。”韩杞反唇相讥，讽刺王璇肚量小。
王璇嘿嘿一笑，他根本不在乎韩杞的讥讽，淡然笑道：“使臣脸面，天朝体面，不能不做计较。”
几名西奚部军人换取巨大的利益，放在平时，根本不用说，是头猪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但萧绰第一眼就看穿王璇用心。
“直阁太执着了，实在有损南朝天子脸面。”韩杞白了王璇一眼，针尖对麦芒。
王璇冷冷一笑，甚至连看也不看韩杞一眼，毫无感情色彩地道：“阿剌海是西奚部统军，身份不低啊！”
虽然，西奚部出征兵马仅有四千余人，但阿剌海是出征部族的统帅，在全军中地位不算高，但好歹也是部族的大将。
“这厮太可恨了！”耶律隆绪狠狠地瞪了王璇一眼，要不是萧绰在场，他会立即下令斩杀王璇。
王璇脸色非常之平静，带有几分无奈地摇了摇头，决然道：“太后谅解，外臣说出十万金，亦是为太后着想，若太后不能决断，难免会耽搁大军回程，还望三思。”
萧绰淡淡一笑，却无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姚东之却在一旁说道：“王直阁，做事不要太过分，十万金是大契丹的耻辱。南兵虽人多势众，但都是惊弓之鸟，大契丹铁骑能一鼓作气踏过大河，生擒那赵家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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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璇心中却咯噔一下，暗道姚东之说道点子上了，契丹数十万人不计较得失一力向前，还真不好说能否抵挡的住，至少短时间内，很难遏制其犀利的攻势。
但在场的人，有哪个不是人精，话虽说是冲过河去，但冲过去之后干什么？即便是到了开封又能怎样？一旦过了河，这场战争就会彻底失去控制。
王璇冷冷一笑，道：“十万金，一点也不能多，下官话尽于此，不便打扰太后静思，先行告退。”
“也好，直阁就先回休息，一有定论，立即传直阁商议。”萧绰出人意料地准许王璇回去。
当王璇很潇洒地告退之后，耶律隆绪才气愤地道：“娘娘，为何犹豫不决，王璇如此傲慢猖獗，可见南朝并没有心服口服，这一仗还是要再打一下为好。”
萧绰的脸颊闪过一抹愤怒颜色，继而是淡淡的失望，轻轻一叹道：“现在已不是战与不战的问题了，瀛洲一战，我们已伤亡十万，如今该考虑二十万大军，如何全身而退了。南朝很多人都看出来，只要能再坚持一些时日，我大契丹就算不沉戟河朔，也要惨淡收场，若非无笙部署得当，此时，恐怕寇准正在节制南朝诸军围攻我军。”
萧无笙，对于在场大多数人来说，也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但傻子都能听出来萧绰的意思。
“要接受王璇提出的十万金，这也、这也太。”耶律隆绪吃了一惊，萧绰竟然会松动，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太后明鉴，臣以为当此危境，就应当如太后这般当机立断。”韩杞在耶律隆绪说罢，立即冒出了一句令其他几人吃惊不已的附议。
“韩卿家，这又怎么说？”耶律隆绪不想韩杞刚才还竭力辩解，转眼间竟然公开接受十万金，令他心头燃气一阵怒火。
萧绰显然对韩杞之言颇感兴趣，她饶有兴致地看着韩杞，道：“韩卿家说说看。”
韩杞躬身道：“臣前次奉旨南下出使南朝行在，所过北城各寨细细观看南军阵势，甲仗锐利、士气高昂，与往昔大有不同。而今，战局发展越加不利于大契丹，要是硬撑下去，胜败真不知道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