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重开】被囚
阒然浮出水面时,慈宁宫方向的火光已然转弱。
太后赶来了,握着西洋望远镜倚在滴水檐下,脚边跪着个浑身湿透的暗卫:"南诏王子已从密道离宫,要追吗?"
"不必。"太后抚着腕间佛珠轻笑,"没见皇帝宁可硬挨三刀也要护着心上人?"
她忽然将望远镜转向太液池畔,"倒是可惜哀家那幅《风月记》。我儿,你太心软。"
阒然一语不发。
太后道:“今夜我们布的局,本来天衣无缝,也逼出了他们,为何你......”
“隐迢在他手里,情蛊没解。”阒然突然哑声,“我不能伤他。”
太后未尽的话戛然而止。
良久她叹了口气。
重重宫门在此时轰然洞开。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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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混着铁锈味在石室内浮动,隐迢睁开眼时,耳边听见一阵铁链发出的细碎轻响。
烛光有些刺眼,他想用手遮遮,却发现手腕动弹不得,向下一看,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银色链子锁了起来。
隐迢:“......”
奇耻大辱。
小五已经在他脑子里笑开了:“哈!!!哈!!!哈!!哈!!!哈哈!!!!!!!”
隐迢:“......别笑了。”
要不是他现在没有法力,至于这么狼狈吗?!
凡人好难。
月光从头顶气窗漏进来,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浮雕,每个抽屉都用朱砂写着南诏文字。
"醒了?"
青瓷碗底磕在石桌上的脆响让他浑身紧绷。
临溪披着孔雀羽织就的宽袍进来了,指尖捏着银匙搅动汤药,眼尾朱砂痣在烛火下红得妖异:
"当归三钱,远志两分,配着我的心头血——大人猜猜这碗药要给谁喝?"
“......”
隐迢猛地拽动锁链。
玄铁或是纯银材质的链子磨破腕间皮肤,血珠顺着银链花纹流进身下被褥,在漆黑的被面上绽开血花。
"大人别动......"临溪突然贴近,冰凉的手指按住他渗血的腕骨,突然神情恍惚一瞬,"很久之前我就想这样碰你了。"
隐迢:“......”他是不是遇到变态了。
临溪神色已经痴迷到一种不正常的地步:“经此一事,恐怕二国很快便会开战,南诏必然不敌,可是大人,怎么办,我好喜欢你。”
“忘了阒然好不好?”
妈妈救命。
不对,他是剑,他没有妈妈。
神尊救命啊。
我错了。
指望阒然来救他估计不可能了,俩凡人干的过一个凤命还爱玩点蛊虫同时身负艾斯爱慕属性的疯批少年吗?!
他指尖慢慢往上,推开隐迢因为挣扎本来便有些松垮的衣衫,划过隐迢锁骨处的齿痕,神色一暗:
"阒然咬的?"
"你到底要什么?"隐迢偏头躲开他的触碰,铁链撞在石壁上发出空响。
临溪低笑一声,舀起汤药含进嘴里。
在隐迢惊愕的目光中,捏着他的下颌渡了过去。
苦味混着血腥气在喉间炸开,隐迢挣扎间咬破对方舌尖,却尝到更浓烈的药香。
"我要你每次呼吸都带着我的药,每次心跳都浸着我的毒。"
隐迢:“......”
好、好雷的台词!
临溪起身,抹去唇边血渍。突然掀开左臂衣袖——密密麻麻的刀痕从腕骨延伸到肘间:
"大人你可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你的一饮一食,都是用我的血做药引。"
隐迢盯着那些新旧交错的伤口,突然想起往日里临溪总是苍白的脸色。少年医师总说是在试新药没休息好,却原来......
"为什么?"他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