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会“骑马”的白马王子
10会“骑马”的白马王子
沈贺桉去一趟客厅的功夫,姜莱又钻回了被子里。
熬好的瓦罐粥已经被他细致地分在小碗里面纳凉,姜莱却迟迟不出来吃早餐。
沈贺桉操心地蹙了蹙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开始替姜莱计算。距离她刚刚起床洗漱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外面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天容易堵车,再这样拖拉下去姜莱今天是肯定会迟到了。
又等了一分钟,沈贺桉最终还是叹口气上楼。
卧室的房门虚掩,沈贺桉轻轻推开房门,就看到本应该去上学的人钻在被子里面,只露出微微泛红的脖颈还有一张神情难耐的脸。
被子隆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沈贺桉站在门口冷静地看了一会,猜测被子下姜莱应当是双腿弯曲、岔开的姿势。
沈贺桉进屋,把房门给严严实实地关上,走到床头时他果然看到他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已经没有了踪影。
沈贺桉又叹了口气,看起来头疼至极:“乖乖,拿出来,那不是可以放进去的东西。”
姜莱被子下面的手丝毫没有受到他声音的影响,自娱自乐玩得高兴,甚至因为看到了沈贺桉淡淡的神情而变得更加兴奋。
要是是别的时间,沈贺桉大概会纵着她玩一会,反正眼镜在拿给她以前早就消毒过。
沈贺桉眼神平静地看着随着被子下的手而小幅度动着的被子,脸色平淡到近乎冷漠,脑子里如同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样猜测着被子下面旖旎的风光,他甚至能够知道眼镜腿会陷进去几分,又或者只是在外面磨一磨。
沈贺桉对姜莱再了解不过了,她是又菜又爱玩的性格,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真让她用那玩意好好弄一弄,她肯定哭喊着说不要。
但是眼看姜莱上学已经要迟到,把孩子学习看得再重不过的人不会在这种时候和姜莱玩笑。
沈贺桉掀开盖子姜莱身上的被子,无视她白莹莹的大腿和床单上的微微潮湿,略带强硬地把姜莱手里的眼镜夺过来,因为姜莱不满的挣扎,眼镜腿略重地刮过顶t端,姜莱没有防备地低吟一声,而后弓起腰,又软了身体。
沈贺桉取过床头柜的纸巾,草草给她擦拭几下,而后催促道:“赶紧起床,要迟到了。”
姜莱刚刚餍足过,浑身都泛上懒劲。她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屋外乌云密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
姜莱于是找到借口:“下雨了,好大的雨,我今天请假好不好?”
沈贺桉看了一眼窗外,分明就是小雨,怎么就是好大的雨了?他知道的,姜莱最喜欢睁眼说瞎话。
沈贺桉把心里下意识想要纵容的想法给压了回去,一手托着姜莱光溜溜的臀把她抱起来,一手拿过她随意丢在床头的衣服,语气带上了几分严肃:“不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要怎么能够学到真东西?”
“怎么没学到东西?”姜莱开口就是胡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可抗力导致义务履行不能?下着雨呢,不可抗力呢,我没办法去上课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就知道耍这种小聪明。沈贺桉擡手就是给她屁股一巴掌:“不去是不是?”
“真的不想去。”姜莱知道自己胡搅蛮缠是没用了,她不开心地瘪起嘴:“就这一次行不行?真的不想去……”
沈贺桉知道姜莱是一个会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混账,开了这一次先河往后她就会总拿下雨做不去上课的借口,这样懒散下去还得了?
最终姜莱当然还是被沈贺桉强行提溜起来去上学了。
因为时间来不及,她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只带了个三明治打算在车上吃。出于报复心理,她还顺手带了个鸡蛋,打算等会在车里臭死沈贺桉。
沈贺桉有轻微洁癖,这体现在他平时的生活习惯上,姜莱在车上吃东西他倒是从来都不管,顶多在她把薯片碎片洒在车里的时候微微蹙眉。
水煮蛋是天然无害的臭气制造机,姜莱一剥开鸡蛋就已经闻到车里开始弥漫着类似于臭屁的味道,她一口一口吃得香,然而挑衅的行为却被沈贺桉照单收下,他握着方向盘的姿势丝毫未变,表情也没什么波澜。
没意思。姜莱悻悻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坐了一会后倒是她自己先觉得车里的味道难闻,于是她降下了一点车窗,沈贺桉马上注意到:“乖乖,车窗升上去,会飘雨进来。”
“没事。”姜莱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她现在正需要一点冰凉来让她稍微清醒一点,毕竟她已经将近一年没上过早八了。要不是这个老师有事情需要调换时间到这个时间段来上,又是次次点名的专业课,这个早八她是来不了一点的。
她刚享受了一会带着凉意的雨丝,车窗就被升了上去。
姜莱愤怒地侧头瞪沈贺桉,男人神色如常:“雨凉,你又刚刚从暖和的被子里出来,不要感冒了。”
沈贺桉今天怎么这么闲,还有空送她上学。
姜莱把穿裤子不认人发挥到了极致,刚刚还靠着他爽,现在用不着了,就看这个管东管西的管家公烦得不行。
早八嘛,怨气冲天,就算是看到路过无辜的鸟都要骂几句。
姜莱一路蔫答答的,心里还怀着几分对沈贺桉的怨怼。到了学校她一句话不说就要下车,车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沈贺桉给锁了。
沈贺桉神色淡淡地看她,看不出喜或怒:“忘了什么,乖乖。”
姜莱瘪了瘪嘴,倾身敷衍地在沈贺桉的唇上亲了一口。
沈贺桉没有跟她计较她的敷衍,只嘱咐了一句好好听课,就把人给放了下去。
雨幕里撑开一把鲜绿色的伞,沈贺桉看到姜莱看了一眼手机,似乎是被手机上的时间吓到,赶忙加快步伐,小跑着往学校里头走,背影有些许滑稽。
沈贺桉微微扬了扬唇角。
又是一年雨季。
沈贺桉突然想起来,他和姜莱的许多次遇见似乎都发生在雨天。他从前不喜欢雨天,阴沉沉的天空似乎天生就带有悲剧色彩,让人的心头总是沉闷。
就好像姜莱妈妈办葬礼那天的雨,那时的雨比今天的还要小些,属于不撑伞也能挨的,可这也衬得躲在角落哭泣的女孩更加可怜。
沈贺桉从来不算什么善良的人,在唯利是图的豪门家庭活到三十几岁,他走过的每一步路当然都是带有目的的,只有和姜莱沾上边时,他那少得可怜的恻隐之心才会突兀地出现。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连带着那份活力一起消失,世界留给他的又只剩阴沉沉的雨幕。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贺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车内愣神了好一会。
他划开手机屏幕接通电话,声音淡淡地喊了一声“妈”。
电话那边的女人声音优雅:“小桉,最近忙吗?你好久没回家了。”
沈贺桉搭在方向盘的手顺着方向盘的方向移动,语气没什么波澜:“最近是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