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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09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姜莱梦到和沈贺桉的第一次见面。

那一年她十八岁,正是高三的关键时期,但是噩耗一个接一个地传来。

先是她的妈妈病倒了,后来她又在她妈妈口中得知自己并非姜家的孩子,再后来她妈妈去世,她不是姜父亲生女儿的消息也不知为何不翼而飞。

在她妈妈的葬礼上,姜父养的小情人带着她的女儿过来闹了一通,说既然她不是姜父的亲生女儿,既然她妈妈给姜父带了绿帽子,那就没必要为这种天生狐媚的女人办丧礼。

那时的姜莱已经因为母亲的去世而哭到嗓子哑了,竭尽全身力气才吼了出来,让他们都滚,这是她妈妈的葬礼,他们不办她要办。

最后姜父带头离开,于是那些宾客也都陆陆续t续走了。本来就是因为利益牵扯才来,利益走了,他们自然会审时度势,也跟着走。

姜莱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其他,她捧着母亲的骨灰盒,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

她的妈妈是一个多情善感的人,又是学艺术的,天生就对感情比较敏感,姜莱猜测这大概也是她妈妈患上抑郁症的原因。

妈妈在姜家不太开心,可她似乎对自己的丈夫有着特别浓烈的情感,所以她一直不愿意走,即便是她的丈夫养了许多小三小四,她也不愿意离婚。

伤心过度,身体就一天一天地差了下去,到病倒的那一天其实她的身体已经亏空,大概她妈妈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渴望,很快便撒手人寰。

姜莱的妈妈其实对她没有像其他同学的妈妈那样细致入微,可姜莱在母亲的羊水里长大,又被母亲的乳汁所哺育,即便妈妈对自己的关心没有很多,可她依旧是自己的妈妈,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变的避港湾。

有亲人才会有根,母亲去世,她在这个世界上立脚的地方就再也不存在了。

是的,姜父在她心里并不能称为亲人。即便姜父和她有血缘关系,她也不会承认。没生没养的人能称为父亲吗?对家庭没有一点责任感的人能称为父亲吗?当然不能。

所以在葬礼上姜父转身离去,姜莱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感受,她只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母亲的去世已经让她没有办法对别人事情产生反应。

那时孟蔓因为飙车到进医院被家里禁足,所以那天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姜父走后整个葬礼变得冷冷清清,姜莱只能孤身一人把仪式走完。

葬礼结束后,姜莱迟迟没有离开。她抱着小小的盒子,坐在角落掉眼泪,沈贺桉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一只陌生的手摊开在姜莱面前,姜莱在他宽大的手掌心里看到了一颗柠檬糖。

姜莱愣愣地擡头看他,长得过分好看的男人朝她淡淡地勾了勾唇角,语气是恰到好处的安慰口吻:“逝者已逝,节哀。”

他似乎姗姗来迟,并不知道葬礼上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或许牵扯他的利益已经离开了,他只是来到一个女人的葬礼,看到一个蹲在地上哭的可怜小孩,然后给了她一颗糖。

这颗糖,就是姜莱喜欢沈贺桉的开始。

孟蔓后来听了她对沈贺桉动心的过程,觉得太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轻而易举就爱上一个人呢?

姜莱也说不明白,或许是因为她那天实在太难过,而他是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人吧。

后来姜莱知道,给她糖的人是沈家的独子,是沈家未来的掌权人,是权和利的代表。后来姜莱又知道,沈家的独子有一点心理疾病,那便是患有白骑士综合征。

他似乎救助过不少读不起书的学生,从小学生到大学生,都有。

失去姜家的身份以后,姜莱没有办法再出席沈贺桉会出现的宴会,他们的阶层已经变为云泥之别。

什么权啊利啊,姜莱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她是很容易满足的人,大牌包包和地毯货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因此产生的和沈贺桉的阶级差别让她觉得有点棘手,于是姜莱只能选择从沈贺桉的白骑士综合征入手。

从姜家离开的时候,姜莱带走了一张卡,那张卡不知道出何原因最后也没有停,里面的钱虽然有限,但是也够她读大学的了。

但是被沈贺桉资助的条件,只有贫穷。

于是她花两年时间打造一个贫困学生的形象,一有时间就去做兼职,衣服也只买最便宜的。

还因为她那时并没有从母亲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那两年她的身体都不太好,再见到沈贺桉时自然就是一副瘦到有些过分的形象。

再次见到沈贺桉时,她已经准备过许多。因此姜莱能够抓住沈贺桉出现在学校的极少机会,能够装成被刁难的校园外卖送餐员,能够被沈贺桉注意到,然后在他面前演一出完美无缺的戏。

当然,她演得很成功,所以沈贺桉答应会资助她。

他倒是清清白白,资助就只是资助,给了钱定期问几句情况就没有了下文,这对姜莱来说压根没有什么进展。

于是她又演了一出戏。这出戏是和舍友不合的戏,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在深夜拨打他的电话说无家可回,换谁能不心软?

于是姜莱借住沈贺桉的家,又演了一出摔断脚,实在需要人照顾,所以不得不在他家里借住。

同在一个屋檐下,不得不接触到。姜莱故意展现出一些不入沈贺桉眼的举动,而让沈贺桉管她,就是他们关系的真正开始。

沈贺桉倒真的正人君子,管她像管自家的小辈,姜莱甚至能够感受到他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是真的在为她的身体、她的学业、她的前程好。

但再正人君子的人也架不住姜莱时而越界时而装乖的试探,后来两个人的肢体接触越来越多,终于被姜莱爬上了他的床。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跟姜莱一开始设想的不一样,她想和沈贺桉谈恋爱,可是从钱打入她账户的那一天起,他们的关系就不干净了。

姜莱毕竟涉世未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现在也只能这么不清不楚下去,金主不像金主,资助人不像资助人,长辈不像长辈……

接下来她要怎么办才好呢?她也不知道要从哪里演起了。

*

“乖乖?乖乖?”和睡梦中一模一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姜莱“啊”了一声从睡梦中惊醒。

“起了。”睡梦里那张脸在她的眼前放大,沈贺桉隔着被子轻轻拍拍她的屁股,温声道:“再不起来不及上课了。”

姜莱被睡梦中的脸突然出现的这一幕吓到拍了拍自己疯狂跳动、心律不齐的心脏。

“怎么了?”沈贺桉低头,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姿态亲昵:“做噩梦了是不是?”

没错,做噩梦梦到我演崩了被你发现,你冷冰冰说了一声让我去演戏拿奥斯卡然后就把我赶出了家门。

姜莱在心里说了这样一长串,却不敢说出口,只能憋屈地把话给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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