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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凤求凰

第214章凤求凰

“谁?”随着一声轻喝,窗户推开,宫灯掌出,西定帝,韦布被光笼罩。

“皇舅舅?”迟翡惊呼。

温颜亦嗔亦笑的娇颜探了出来,点漆的乌眸在西定帝脸上一晃:“今夕何夕,陛下为何立中宵啊?”

微光落入西定帝幽深的眼眸,他很是突兀的说了句:“我是鬼。”

温颜看着他面无表情,而耳根却红出了霞,她不禁偏头,笑意如月光般的流过她的脸颊,此时绿窗深伫桃花语,萱堂一笑玉生春。

韦布以目示之,林嬷嬷拉着不太情愿的迟翡悄然退去。

温颜转过头来:“伸你的手来我看看,可有受伤?”

他听话的伸出手,手心有血丝渗出。

温颜蹙眉:“这么大人了,还像小翡一样调皮,枝条有什么好玩的,你看都伤手了!”她斥责道。

桓彘乖乖的听着,只觉这声音悦耳得胜过世间一切乐音。他看着她忙碌,一会找来药膏给他涂抹止血,一会找来柔软的细布给他包扎。

她低着头,光影将她的脸分成两半,一半是宫灯辉映下的碧玉花,一半是沉在黑暗里夜玄蝶,桓彘的视线落在她的颈项,一向穿着清简,怎么方便怎么来的她,今日却穿得非常的繁复,玉茗色的对襟立领长衫,芳色裙,梅花暗纹披帛,花纹簇簇,缕缕浮浮,让人见之欲醉。

桓彘擂鼓般的心更是摇荡得乱了频,他口中炙渴,喉间促动,他想,他还想,再咬一口,不,一口怎么够呢,怎么都不够的,他狠狠的咬住自己,他得忍,得克制住自己,不然她会生气!

可是他没有咬疼她啊,他就是把她含在嘴里厮磨了下,它软腻得都含不住。

温颜只觉得自己包扎的手在发烫,掌中就像是握住了一束火焰,她担忧的擡头,心头一惊:“这是发烧了吗,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连眼睛都红了?传.....”

桓彘伸手掩住了她的嘴,温颜的唇瓣蹭过他的掌心,桓彘硬生生的撑住了自己的腿脚,没有软倒下去:“我,我没有事,就是衣服闷人了些,才发热的,你别喊。”

温颜有些忧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打转,桓彘很是的不齿自己,他觉得他真的是贪得无厌!

之前他觉得扮做他人也无不可,短暂体验一下别人的温情;而后奢望她的眼里看到自己,再来他不想再放她离开,他不仅不想她离开,而且还希望她在他身边永远就是这般摸样,眼里有光,嘴角含笑;而现在他更想把她抱在怀里,用唇齿覆盖她的肌肤,让它们都像她用立领遮住的颈项一样,每一寸布满他的唇印。

桓彘挣开手,猛地退了一大步,温颜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热浪燎进了她的胸腔,烫得她心慌!

“太晚了,陛下回去歇息吧,我也累了。”温颜退了回去,窗户“哗”的关上了。

“温颜。”桓彘喊她,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他巴巴的望着她,眼底都是她的身影。

“我还有一句话之前忘了问你?你愿意做我的皇贵妃吗?”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窗棂后的身影,只见她轻轻将窗棂拉开了一个缝,眼睛扑簌着:“做你的皇贵妃可麻烦了,那些嬷嬷来教的规矩可以垒成一柜子了,比起来我觉得做美人还要好一些,不过小翡说了,只有做了皇贵妃,我以后才能把自己的孩子养在身边,还有,我就不会被人那么轻易的召了去,你也不用那么火急火燎的赶来了!桓彘,”她的声音润泽而清灵:“我愿意做你的皇贵妃的。”

桓彘的心似浸进了糖果缸里泥足深陷,他认真的涨红着脸承诺:“那些规矩你一样都不用守,回头我就让人把它们全烧了!”

温颜抿嘴乐,她催他:“桓彘,你什么时候去把我们的小翡要回来呀,我当皇贵妃后可以自己养他了。”

“我这就去,我保证你当皇贵妃后他就跟着你,随便你怎么养。”

温颜的脸就像六月的天,“刷”说变就变了,她剜了桓彘一眼,窗子再次“哗”闭得严严实实,她不乐意的声音从窗棂后传来:“你胡诌些什么,孩子就得好好养,哪有随便养的,可没有你这般做人家父王的!”

“我就是说,你随便怎么养都能养得很好的。”

“那你呢,就我养吗?”

“我不知道怎么当别人的父王,我.....都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养我就怎么养,。”

“真的都听我的?”

“对,全听你的。”

韦布简直没有耳听了,这都什么智商,这种车轱辘的话,就这,他们都能这样翻来覆去的说一个晚上?

他在阴影处换了个姿势蹲,这脚明天可得废了,得嘞,谁叫他们陛下发春了呢,等着吧,这春心荡漾得都溢皇都了!

就听西定帝还在那里黏黏糊糊不肯离开的,挖空心思的问废话:“要是我们去祭皇陵后,还是没有吉兆,文武百官们就是反对怎么办?”

韦布一屁股墩坐地上了,沾了满身的泥,太无耻了,这种话怎么问得出口,前两天你还对一名反对的官员说:“朕看你如斯懂老祖宗们的心思,朕就委你一重任,你去问问老祖宗们,他们中意谁做皇贵妃?你去问明白了,再来回朕。”

然后就把人家送走了,现在文武百官也就哼哼几声,谁还敢正儿八经的反对啊!

还怎么办?真是问的出口,无耻之无耻,为了黏糊这几分钟,连脸都不要了。

就听温颜安抚他:“我之前就说过了,祭太庙卜吉凶,寻吉兆大家也不过是图个心安,走走流程而已,只是接二连三的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们有疑虑也自是应当,陛下祭陵不过是给百官们一个台阶,令他们心安之举,去了就是有个交代了。”

“母妃,武帝都不曾喜欢过我,桓家的老祖宗们更不会认我的,我去祭陵不会有第二个结果。”桓彘的的眼睛盯着窗下影,手在窗棂上轻划。

梧桐窗下影,影动千层波,波心空燃焰,焰焰千思绕。

温颜回身钏玉动,她也擡起手,手指顽皮的去触桓彘的指尖,一触便跑,桓彘便攀着窗棂追,两只手上下追逐,嬉戏玩闹。

“那我跟你一起去,如若他们不出幺蛾子,那咱们就走走流程,如果他们不识趣,咱们也不怕他们,你不是给历州佛寺提了匾吗,让他们炮制个佛瑞祥兆来,想必也不是难事,祖宗大得过佛旨吗?”

温颜强横霸道的护短:“他们不喜欢,咱们还不喜欢他们呢,没理由喘气的还受躺平的辖制,明儿个咱们再去整个天降真龙的祥瑞,让他们躺个扳直,好生当他们的先闲。”

“啊!”正说得痛快的温颜一声惊喘,桓彘的手穿过了窗纸一把握住了她。

“你赖皮,你这人怎么这么赖皮!”温颜娇嚷着不服。

桃李芳菲,春意闹,万重隐忍,红姿娇,纷纷扰扰的雅风居烂漫出了满园的凤求凰。

走出雅风居的西定帝,对韦布道:“摆驾昭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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