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陆惟森过得好不好
第21章陆惟森过得好不好
陆惟森把一束很漂亮但稍微有些萎缩的花送给了值夜班的前台,在前台女士逐渐暧昧的注视下解释道:“抱歉,我爱人不想看到它枯萎,又不希望扔掉,麻烦您帮忙处理一下。”
又礼貌地补充:“我的建议是再等两天,等它完全枯萎之后再扔掉,谢谢。”
随后他很快地调头乘坐电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的江佑厘向着门打开的方向望过来,刚才苍白的脸好像明媚了一些,陆惟森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关好房门走过去,单手摘下戴了一天的助听器,放在一旁的胡桃木桌上。他与江佑厘视线相对,在江佑厘面前单膝蹲下,近乎虔诚地平视着他。
半晌,他试探着伸出手去,轻握住了江佑厘的手,喉结滚动,哑声问:“要原谅我吗?”
房间里弥漫着昏黄柔和的灯光,墙上的复古挂钟嘀嗒作响,陆惟森感到有些紧张。
江佑厘温顺地望着他,没有抽出被握住的手,点了头,语气很乖地回答说“要原谅”,又轻声道:“邓哥出卖了你,给我讲了你当时离开的原因。”
陆惟森神情里透出些意外和思索,江佑厘有点不好意思地轻轻回握住他宽厚的手掌,垂下漆黑的眼眸,小声说:“你如果早说一点,我就会再早一点原谅你,昨晚不会不让你牵我的手,也不会把你赶走。”
灯光里他眼睛很亮,又好像有点湿润,“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不想要我了。”他尽量表现得平静与稳重,却还是有些委屈,“你走掉的前一天才说了你爱我,我听进去了。”
陆惟森凝视着他,擡起一只手,温热干燥的指腹很珍惜地磨蹭着江佑厘发红的眼角,语气很轻很慢,低声告诉他:“我从来都没有不爱你。”
“为什么总到楼下来偷看?”江佑厘问,“怎么不早点出现。”
“有点害怕。”陆惟森坦诚作答。
他目色深沉地看着江佑厘,迟疑了一下,探身过来亲吻了他的脸,“怕我猜错了,你其实没有分手,有很相爱的男朋友。”
顿了顿,他又说:“但我总是很想你,知道你在那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开车过去,不敢真的打扰你,就看一眼窗子。”
“夜灯亮了,就知道你是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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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刚刚被裴喜夏警告过,可以和陆惟森见面,但不可以和他上床。江佑厘当时信誓旦旦地一口答应,当时也确实有着一些自信,而如今,从他们开始接吻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脱离了预期。
他们很快地开始做了。尽管江佑厘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他先抱住陆惟森的。
来这间房里等陆惟森时他已经洗过澡、吃过药了,又经历了情绪的起伏。刚才陆惟森怕他旅途劳顿身体吃不消,安顿他躺进被子里休息后才去洗澡,本来他们应该无事发生。
但江佑厘翻来覆去,没有睡意。
陆惟森洗完澡出来,以为江佑厘已经睡着,便只留了壁灯,动作很轻地躺到床上。江佑厘就是在这时慢吞吞地一点点挪过去的。
他脸皮还是有点薄,先是轻轻地亲亲陆惟森的耳朵,小声又真诚地说想他,又去亲吻了陆惟森的嘴角,有点故意地勾引了陆惟森,陆惟森才开始失控的。
江佑厘很快就真切地感知到了陆惟森有多想念自己。
他被温柔地压进床垫,手肘和腰被叩住,急切地被触碰着,也渴望着触碰,随后一点点地被唤醒了很多阔别七年的身体记忆。
床单开始凌乱褶皱,事情发生了,由浅入深地进行,一发不可收拾。
从江佑厘开始接触爱情这回事,所有的心动与混乱就都是陆惟森一个人带给他的。无论是缠绵湿润的吻,还是难以自持的情事。
从前如此,现在也是。
没想到陆惟森不是因为不喜欢才走掉,如今还会这样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轻轻亲他,没有不要他。这种认知让江佑厘鼻腔发酸,忽然很想哭,也任由自己这样做了。
“别哭。”陆惟森吻他的眼角,漆黑的眼睛只望向他,十分歉疚地说:“是痛了对吗?”
他又亲了江佑厘的脸颊,蹭着他的鼻骨,听上去有些很卑微的不知所措,低道:“对不起,我太想你。”
“不痛。”江佑厘喃喃道,柔软依赖地抱住陆惟森,和他脸颊相贴,有些混乱地小声叫他的名字,然后说了和十八岁那年第一次做了这件事之后一样的话,“……我开心。”
江佑厘在陌生的城市里找回了想念的怀抱,顺势在这个怀抱里久违地睡了很好的觉。他像个重新被宠爱了的小孩,胳膊把陆惟森箍得很紧,贪恋着缺席已久的温存。
入睡时已经凌晨三点多,江佑厘侧卧在陆惟森怀里,过了不知多久,半梦半醒间感觉到陆惟森伸手很轻地捋了一下他额前的头发,又用更轻地声音叫了一声“厘厘”。
像在寻觅实感,判断是否是梦。
江佑厘实在疲累,眼皮沉重,没来得及好好回应,只迷糊着“嗯”了一声就睡了过去,因此心里总在惦记,六点多就又醒来了。
培市的天还只是蒙蒙亮。
陆惟森也只是很浅地睡着,江佑厘微微动了两下,他就抱紧了他。
“你今天要回沉市吗?”陆惟森低声问。
江佑厘额头抵在他胸前,轻轻点了点:“要回,明天上班。”
“把我也带回去吧。”陆惟森提出请求,下巴磨蹭着他的发顶,“我把工作都处理完了。”
“好。”江佑厘很快地同意,问他,“你现在住在沉市哪里?”
“公司。”
“那你……”江佑厘又问,“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陆惟森完全没犹豫:“要。”像是怕答得再慢一点江佑厘就会撤回这个决策。
江佑厘在被子里动了动指尖,随意地移动了几寸,忽而摩挲到陆惟森腰侧和背部的几道凹凸不平、相对粗糙的皮肤。
他喉咙霎时发紧,问:“你疼不疼啊?”
闻言陆惟森缄默了两秒,叹了口气,“邓顾安怎么什么都说。”
他安抚似的擡手,碰碰江佑厘的发尾,听起来完全没有说谎似的回答道:“不疼,他们只是泄愤,都是很小的伤口。”
“都留疤了……怎么会是很小的伤口。”江佑厘也叹气,轻轻揉着其中一道疤痕,感受着涩涩的摩擦感,好像能将其愈合似的,声音有点颤动,“他们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