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真相毕露

叶归柒回到客房时已是深夜，屋内烛火摇曳，莫问青正悠然自得地逗弄着掌下一只圆润的鸽子，它亲昵蹭着莫问青掌心，眯眼幸福地咕咕了好几声。

“问青哥哥？”

“柒儿回来了？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很顺利，问青哥哥，这鸽子是……”

“噢，我传信用的信鸽，名字叫清宁，刚刚我给陆副卿传信说让他莫要修缮损坏的石窗。”

“……青柠？”叶归柒感觉应该不是自己饿了，饿了也不至于吃青柠。

“清水的清，安宁的宁。”

清宁咕咕几声，扑腾起翅膀飞到叶归柒肩上，软绵绵一团啪叽一下坐了下来，很是亲昵地蹭起了叶归柒脸颊，叶归柒眨眨眼，顺势挼起了鸽子。

“还是问青哥哥想得周到，对了，问青哥哥，皇宫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柒儿想问什么？能查到的，不能查到的，我都知道不少。”

他们不约而同地压低声音。

“三皇子殿下和齐贵妃关系如何？”

“三皇子是被过继给齐贵妃的，对外齐贵妃对三皇子和对她的亲生皇子二皇子一样，三皇子也尊敬她，对内可就不一定了。”

“那……三皇子殿下和德妃是具体关系如何呢？”

“德妃与三皇子母妃贤妃交好，贤妃死于生子，此后德妃顺势成为三皇子养妃，德妃珠胎难结，所以对三皇子视如己出，这点毋庸置疑。”

“最后一个问题，齐贵妃与德妃之间如何？”

“德妃生前与齐贵妃关系要好，德妃还在时，齐贵妃也只是嫔妃……那时候德妃极受圣宠，传闻德妃本是要被封为贵妃的，却忽然遭毒害。”

“德妃是被谁毒害的…问青哥哥知道吗？”

“那时候的事情……有些久远了，待我想想。”莫问青拍了拍脑袋，回忆了好一会儿，“噢……对外说是与德妃先前责罚的林贵人下毒所害，但那时齐贵妃频繁出入诡街，再加上林贵人所攀附的景贵妃同时与德妃与齐贵妃交恶，景贵妃不好随意动，林贵人就不一定了。我想说什么，柒儿能明白吧。”

叶归柒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想他已经大概可以明白前因后果和最有可能的凶手的动机了。

“问青哥哥，如果不出意外，我猜，傅卿和二皇子殿下的关系很紧张吧？”

“嗯，不错，前些日子二皇子与傅卿似乎起了什么冲突，具体内容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一定是起了不小的冲突。”

“我想我明白了，问青哥哥，我需要再去大理寺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亲自确认，问青哥哥就不必去了……咳咳、我怕陆副卿找你麻烦，况且时候不早了，问青哥哥早点休息。”

“好，万事小心。”莫问青了然点头，擒笑将一枚竹哨放进叶归柒掌心，“拿着，这竹哨可以呼唤清宁，正好想把它送给柒儿，日后需要了就可以吹响它。……清宁很聪明，这次带着它去吧，有什么事需要我的，让清宁来客房，我会立刻赶去。”

清宁好似知道自己被夸了一般，骄傲地挺了挺软乎乎的胸膛，然后被叶归柒戳了好几下。

……

大理寺。

陆云卿坐在事务厅内，扶额极其疲惫一样地翻阅着眼前堆成山的事务，直到被破门而入的声音吓一跳，条件反射以为是刺客，起身刚欲对应，就看到眼前火急火燎，跑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的叶归柒。

叶归柒一路被大理寺的巡逻下人拦着，但他一副来不及解释的样子，凭着灵活的身手愣是冲到了事务厅，此刻他身后还跟着乌泱泱一群大理寺的下人。

“子衿……？”

“陆副卿！麻烦你一件事情，能不能将茶室的门栓换个新？要求只需要和之前用的那个门栓是同一类就好。”

“好端端的，换茶室的门栓做什么？”陆云卿揉揉太阳穴，摆摆手示意那群恨不得挤破事务厅大门的下人散了。

“拜托了，陆副卿，到时我从内锁上门，你就再从外破门！对您应该不是麻烦事，但对我很重要。”

“你是想……？”

“我想我大概猜到前因后果了！”

……

陆云卿唤人找到了新的门栓，叶归柒进到茶室锁上了门，便对着门外开口。

“锁好了，陆副卿应该还记得您先前怎么破门的吧？就用那时候差不多的力道和方法再破一次。”

“嘭！”

陆云卿武功路数并不低，门栓此刻坏了六成左右，但仍足以阻挡着门外的人进入。

“陆副卿，麻烦您再来一次。”

“嘭！”

门栓损坏，也顺势跌落，陆云卿站在门外一把推开门。

“我先前就像这样破门。”

叶归柒心中彻底了然。

“陆副卿，请您回忆一番，您破开门的时候和现在一样，能很稳地站在原地吗？还是说，您踉跄了一下？”

“我……”陆云卿回忆完忽然一惊，“我的确踉跄了一下……可刚才破一样的门锁的时候，我不仅试了两次，破开的时候也站得很稳。”

“如此，事后旁人问起发生什么的时候，我们都只会下意识概览地回答整件事的大致过程，并不会特地强调某些细节，就和您踉跄了一下一样，您不会刻意强调……再加上，您就算见过再多场面，放当时心里情绪也一定不稳定，就更容易忽略这个细节。您只会说，当时破门而入，不会提自己踉跄了一下。”

陆云卿越发觉得叶归柒不简单，不知不觉也严肃起来。

“如你所说，当时慌乱之下我忽略了这点，以我的武功，很难一下击破门栓，甚至还受到如此大的冲击力，所以，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