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变故横生

顺着鹊指的暗道一直走，叶归柒偶尔能听到另几侧暗道内器械声，难说具体这是什么作用，但叶归柒觉得自己并不想面对。

待叶归柒靠近出口，一张人皮缓缓开裂至足以他通过的一道缝隙。从隐匿处走出地下，地面又以一种诡异方式严实合并起来，瞧不出任何端倪。

有此等妖术……难怪诡街能让都皇城忌惮，却怎样都管不住。

叶归柒尽量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些，扭头顺着记忆中的路走向大理寺，他还是决定去原地找找。

……

再次到达大理寺时，夜色渐浓，这里已经被封闭，诸多人围在外面，众人脸色都不妙，叶归柒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一记力道拽入怀里。

叶归柒下意识要还手，直至发顶传来惊魂未定的声音。

“柒儿！是我，大理寺卿遇刺，我慌张赶来发现你不在，还以为你……。”

大理寺卿遇刺！？叶归柒惊愕，一瞬间想起方才鹊手中那柄淌血刃，瞬间怒意汹涌，他还是控制住了情绪，抬眸看向莫问青。

“我没事，问青哥哥你刚才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

“寻我做工的掌柜家茶楼后厨缺人手，掌柜的平时对我照料得很，恰好我在此地，便想着去搭把手，谁料一回来大理寺卿就遇害了。”

难怪之前去寻人的时候没在茶楼里瞧见，合着人在后厨呢……

“只是……”叶归柒瞥向诡街方向，“凶手或许是代号鹊……可我又觉得不是他。”

莫问青双眸微黯，等待着叶归柒继续说下去。

“哥哥……大理寺卿，平时作风如何？”叶归柒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问出这句话的，又或许是——他真的想知道鹊有没有骗自己。

“你说傅卿……？在我认知里，他平日亲民和善，管理能力与查案能力极佳。哦对了，虽然大理寺与诡街一直暗中较劲，但他从不枉冤诡街人，好几件案子他都替诡街人正过名。”

一旁的议论声嘈杂入耳。

“肯定就是诡街的人吧，要我说，就大理寺和诡街这种关系……啧啧啧，可惜了傅卿，帮过他们也没个好报，我就说诡街的人哪有好东西。”

“就是，而且就傅卿那身手，和大理寺巡逻几乎不断……整个诡街也就那几个家伙吧。”

“那杀疯了的走狗可能性最大啊，你想啊，前几日他才与傅卿起过冲突，这不今日杀回来了吗。这狗可真凶，哈哈哈……”

叶归柒紧了紧掌心的蛇状吊坠，说实话，他不过是个复试都未过的小门徒，可心中那句“不是他、不是他，查清楚”的声音越来越强。

只是……

击打声乍起，莫问青已经算得反应极快了，也没拽住忽然动手的叶归柒，叶归柒一掌将方才嚼鹊舌根的那人一下掀翻在地，人滚出几圈，狼狈得很。

“柒儿你……”莫问青怔愣地看着叶归柒。

叶归柒给莫问青投去一个眼神，转而步步上前。

“教训你们，用沧月我都嫌脏。看都没看、查都没查就知道真凶了，如此能力，好说歹说，是不是都应该让你当个国师？”

叶归柒似是真的很嫌弃一般，还将手在衣角擦了擦。

“还有……说得这么嚣张，你是不是有本事抓住鹊了？这么敢说。”

人神色寒凉，惊得一旁欲上前教训人的两人都一惊。

莫问青显然也彻底愣神了。柒儿他……这算是信任作为“鹊”的自己吗？

“再怎么样，鹊恶得明明白白，比你们这些自认正义实则只会嘴皮子功夫在背后肆意议论人的墙头草……好、得、多。”

叶归柒并不是主要想为鹊开脱，一面之缘，他很难断定就一定不是鹊所做。

只是他最看不起的便是什么都不知道，又要耍嘴皮子功夫又自恃正义的人。不过是风来怨风、水涨怪水，只知随风倒的杂草罢了。

眼见着那人发言不堪入耳地要起身和叶归柒动手，莫问青上前将叶归柒挡在了身后蹙眉，在争执正式爆发须臾，一道掷地有声的训斥乍起。

“何人在大理寺门口闹事！”一位身着黑金云纹长袍之人，一看便气宇不凡，自大理寺内一步一阶走出，周身气势叫所有人不约而同静了下去。

“陆副卿。”看清来人，不少认识他的人齐齐行礼。

陆云卿瞥过刚才那三个口无遮拦之人，冲着莫问青轻轻颔首，又看向莫问青身后端稳回击姿势的叶归柒，不由轻叹。

“叶子衿，我记得你，今日很出色的那个后辈。没想到啊……你方才的言行举止，都和傅卿有些像。”

叶归柒立即抱拳行礼。

“陆副卿谬赞，晚辈也不过凭心而论。”

“子衿，进来同我聊聊？莫公子一起也无妨。至于那三个家伙……来人，丢远点。”

……

至于门外之后的闹剧，就与他们都无关了。

陆云卿替二人斟了茶，似是有些头疼地轻揉了揉太阳穴。

“傅卿是在招待客人用的茶室死亡的，所以只能勉强二位在此将就了。”

“且听我说，发现傅卿死亡的人是我，今日二皇子前来拜访大理寺，是傅卿前去招待的，当时茶室自内落了门栓，所有人都以为是招待二皇子并未打扰。”

“……但我看时间实在太久，试着喊了几声傅卿与二皇子，却无反应，察觉不对破门而入，不见二皇子，只见死去的傅卿。”

莫问青看不出情绪的波澜，叶归柒则若有所思。

“若真是诡街那几人之一所为……大概是要多一桩半吊案了，但我觉得不像。”

半吊案的名字很形象，意为知道凶手却无从处置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