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不祥预兆
莫问青一改方才收敛模样，又急匆匆赶回大理寺着实让陆云卿和叶归柒，吓了一跳，莫问青理了理思绪，缓缓开口。
“现在回一趟将军府…”莫问青又闭了闭眼，继续开口，“不只是见亲人的事情了，是轩郡那里疑似失守，我猜皇后现在也在将军府。”
“轩郡？！”陆云卿一惊，联想到刚才方如君火急火燎的出兵，登时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你怎么知道……算了，先回将军府，我去喊凌副卿来顶班，子衿，你也帮忙协调一下人手。莫公子，你——”
莫问青猜到陆云卿想说什么，一把举起手中的铜钱吊坠表示自己已经带着了，陆云卿颔首。
之后在叶归柒的配合下二人迅速而有条理地安排好大理寺今夜的工作，凌雨霜来得也极快，在她明确完工作后立刻表示剩下的交给她，让他们安心回将军府便是。
急匆匆赶回将军府，方如君已经带着一千兵马暗中离开宁燕了，陆云卿微不可察地攥了拳，带着莫叶二人走向正厅。
正厅内不少人都在，前前将军方策、方策发妻莫氏、前将军方千墨、丞相方识柳和皇后方玉翡都在。
方玉翡抬眼时眼眶还有些微红，方识柳身为当朝丞相脸色也不佳，可见的确有不妙的事，他们抬头看见陆云卿一行人时明显愣了一下。
“云卿？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方玉翡缓缓起身，此刻她情绪不佳却依然尤显端庄。
“姑姑不也是？明明是宫禁你却也来这儿了。”
“姐夫，你身后的是……？”方识柳显然注意到陆云卿身后的莫问青和叶归柒。
“那我长话短说了。”陆云卿扫了一眼正厅中皆是脸色低沉的所有人，“他们不出意外两个是小舅舅的孩子，可惜小舅舅已经……”
正厅内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莫问青在沉默间缓缓摊掌，露出了掌心的铜钱项链，莫氏反应最快，起身走向叶归柒和莫问青。
“好孩子们，我是你们祖母……”老妇人一把揽住了二人，“都长这么大了，当年我们愧对闻春，但他实在藏的太好了，我们找了好久。”
“祖母……”叶归柒隔了太久重新感受到亲人的温暖，隐隐有了些哽咽。
“我……我是阿爹捡来的孩子，我其实……”莫问青不像叶归柒一般，他的神色反倒有些不自在。
“傻孩子。”莫氏反倒将莫问青揽得更紧了，“你就是将军府的孩子，和血脉关系没关系，和亲缘有关。”
方玉翡也有些触动，上前安抚起莫氏时，又看向叶归柒：“当时第一眼本宫看着你就感觉眼熟，没想到真是我的侄儿。”
“皇后陛下，呃……姑姑。”叶归柒还是有些紧张，逗得一旁人皆乐了起来，短暂地缓解了刚才低沉的气氛。
短暂寒暄，确认了莫问青和叶归柒不会泄露情报，所有人的话题又进入了关于轩郡的事情上，这一瞬间，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这几日陛下不对劲，虽说变化不大，但本宫一下便瞧出来了，但本宫还未多问，担忧打草惊蛇。但没想到今日前线传来轩郡即将失守时，他依旧无动于衷。”
方玉翡眼眶仍是微红，显然是方才抽泣过，她稳下语气，微微蹙眉继续坚定补充：“本宫同陛下争辩许久，他仍无动于衷，这不是陛下的作风。”
“更奇怪的问题不止这个。”方识柳开口，“而是陛下只派遣了阿姐去镇守，并未传唤其他武将，甚至下令知情人对其余官员绝对保密，否则一律…按抄家处理。”
“前线具体情况怎样？”莫问青抓住盲点，看向方识柳。
“几乎要被攻破，可以说陛下派阿姐与一千兵马去完全是出于知情的官员与姑姑的压力，但这约等于没有任何作用，可能还会让阿姐平白无故送命。”
“……”陆云卿闻言显然有一瞬间慌神，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久久才冷冷开口，“除了云卿，这百朝文武，如今竟无一人可再顶上将军一职，陛下莫不是要亲自乱了军心。”
所有人一阵沉默，莫问青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我猜得不错的话，陛下如今可能已经不是陛下了。”
所有人闻言皆是一惊，尤其是方玉翡，她缓缓看向莫问青。
“阿青，你莫吓本宫，这是什么说法？”
“姑姑……”莫问青没有完全习惯这个称呼，“不瞒各位长辈，各位应该知晓宁燕有几名情报贩子消息极为灵通，其中一名便是我。”
莫问青简单讲述了一下齐氏可能是伊尔族人以及这些日子所有串联起来的事件，这听起来匪夷所思，所有人都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又不得不相信这种种真切的线索。
就在方识柳要继续开口时，莫问青忽然示意噤声，他瞥向窗外某处，默默伸手拿向桌上的一个茶盏，顺着某个打开的窗户一下丢了出去，伴随着茶盏碎裂落地的声音，似乎还有人极力隐忍的抽气声。
正厅所有人都一惊，莫问青反应极快，看向正厅角落内那柄刀：“正厅这柄刀，借我一用。”
“什么？你要……”方千墨一愣，又看了看窗外若隐若现的黑影，转而颔首，“那是我曾经用的，拿去吧。”
莫问青拿起刀欲从窗户翻出去时，他的袖口一紧，转头一看是叶归柒，叶归柒当然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可他能敏锐感觉到外面不止一人，他实在不想让莫问青一个人去涉险。
“待在这里，乖。”莫问青轻轻按住了叶归柒，“那些家伙的身手不凡，柒儿你的轻功追不上他们，他们绝对已经听到了什么，我不会有事的。剩下的事情，诸位记得换个地方说，还有、明日`皇帝´可能会借题发挥，提前预防。”
莫问青语毕，不给叶归柒反应的机会，一瞬翻窗出去。
那些潜入将军府的人算准了会被发现，早已在莫问青翻窗而上一瞬间，有计划地按照计划路线逃开，但再料事如神他们也没算到看着温润的莫问青其实是鹊。
莫问青腾空而起跃至屋顶，随意扯出怀里随身带着应急的黑围巾遮住容貌，又将袖口一个信号弹丢至地面，伴随信号弹震颤几下，三道人影很快从黑暗中现身。
“能留活口的，留，留不住的，杀。”
水沝、木林、火炏三人同时瞥向那四道散开的黑影，极其默契地与莫问青兵分四路四散开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