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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47.噢拿着一把吉他大声呐喊

第47章47.噢拿着一把吉他大声呐喊

庄咏远抿了抿嘴,对杜嘉豪说:“你记得李修榆啊?我以为你早忘了有这么个人。”

他嗤笑一声,口气刻薄:“你还能记得我们,我都挺意外的。”

谢慷在桌子下拽了拽庄咏远,意思是让他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庄咏远抽出手,死死盯着杜嘉豪看。

杜嘉豪早没了十几岁时吊儿郎当的混混气质,留着规矩的寸头,乍一看甚至有点低眉顺眼,讲话口气却挺冲:“你天天来店里吃霸王餐,想不认得也没办法了。”

“杜老板这么忙,我天天来都遇不到。”

杜嘉豪对答如流:“在筹备分店,到处跑看选址。”

庄咏远的眼神不肯放过他,他耸了耸肩,说:“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怪我当初没打招呼就失踪?”

庄咏远没说话,杜嘉豪自顾自地往下说:“我说庄咏远,你又不是十几岁的中学生,现在也是个成功人士了,还来这套干什么?跟你们几个小孩玩玩而已,搞得像兄弟结义,非得同仇敌忾一辈子?”

“到年纪了,散了就散了,你不懂这个道理,谢慷懂,不行就让他教教你。”

许臻插话道:“你也就比他们大个三四岁。”

杜嘉豪瞥她一眼,又不好对她发作,气氛愈发僵持,这时候服务员进来上酒,先往桌上摆了两只大冰桶,接着上了几桶啤酒,连同一瓶金门高粱58,问杜嘉豪:“老板,要叫厨房那边炒几个菜上来吗?”

杜嘉豪没好气地问大家:“想吃什么赶紧点。”

庄咏远低头玩手机,没理他,很忙的样子,反复把手机放在耳边听语音,这边谢慷和许臻凑到了一起,两个人窃窃私语,有商有量,点了炒泡面跟一堆烧烤,还不忘点了几只冻香螺做凉菜。

等服务员走了,包厢里只剩庄咏远手机外放的语音,许臻清清嗓子,问杜嘉豪:“你这店开多久了?”

“快两年了。”杜嘉豪倒了四杯啤酒,最后一杯端给庄咏远,在他面前重重放下,泡沫晃荡着溢出杯口,杯身淌着酒液。

庄咏远挑衅地看着他,一口喝掉三分之一杯的啤酒。

许臻继续问:“那之前呢?你都在哪里?”

庄咏远打断许臻,直接问道:“李修榆死后,你去哪儿了?”

杜嘉豪不客气地说:“你是我什么人?我有义务跟你交待吗?”

“也是啊,我忘了你都结婚生孩子了,跟我们这款人不一样了。”

庄咏远的表情罕见地充满戾气,他瞪着杜嘉豪,把酒杯用力往地上一摔,没想到酒杯质量过硬,没摔坏,只在地上滚了几圈。

“庄咏远!”谢慷出声,用眼神示意庄咏远冷静点,又蹲下去桌底捡杯子,最后对杜嘉豪说:“大家以前是一起玩乐队的朋友,我们只是担心你,没别的意思。”

杜嘉豪冷笑一声:“谢慷,你现在倒是很稳重,跟小庄性格对调了似的。”

他朝庄咏远的方向吐烟:“你是以前被谢慷传染的一身臭脾气?第一次见你时,你还跟个小猫一样,躲在谢慷后面不敢说话。”

“担不担心的,我现在也靠自己混出个人样了。”杜嘉豪在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按灭烟头,“不像有的人,前一天还好好地说说笑笑,第二天就能从十几楼往下跳。”

服务员又来上菜,谢慷和许臻帮着挪开桌上的杂物,把几盘烤串放在餐桌中间。

许臻拿了串烤五花,边咬边说:“我早上去看李修榆了,没敢让他爸妈知道。”

“叫这么生分干嘛?不就是你二舅跟二舅妈。”杜嘉豪说。

许臻耸肩:“早就不来往了。”

她吃烤鸭胗,大口配酒,喝着喝着解开羊绒针织衫的两粒扣子,说:“夫妻俩每个月准时给我妈和我老公打电话,骂我害死我表弟,生小孩也不怕遭报应。”

庄咏远说:“他们有这个毅力,不如去武校门口拉横幅,往死里告他们。”

“有什么用,人又不是死在武校的。”杜嘉豪翻了个白眼:“笨死了,换成我。就算想不开,也得把武校那几个靠北货色一起带走。”

“他爸妈亲手把李修榆送进武校,承认武校有问题的话,就是承认他们自己有问题。”谢慷拿生菜包烤肉,递给庄咏远,“几个当爸妈的会觉得自己有问题?你爸快死的时候还在骂你不孝。”

杜嘉豪擡头看庄咏远:“你爸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许臻皱眉。

“大三下学期。”庄咏远喝酒,许臻拍拍他的背,庄咏远说:“挺好的,我跟他都解脱了。”

“那你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了。”杜嘉豪幸灾乐祸地说。

庄咏远回嘴:“杜嘉豪,你们做生意的,不都讲究和气生财吗?”

“对吃霸王餐还损坏店内餐具的人,没什么好和气的。”

炒泡面上了,庄咏远夹起一筷子,和着酒吃下去。其他人也吃饭,包厢里都是筷子跟碗碟碰撞的声音。

四个人都很饿似的,吃喝个不停,桌上倒了几个酒瓶,盘底褐色油迹缓缓淌着。

“累不累?”许臻忽然发问,她这话没特地对着谁说,所以也没人立即回答,只有庄咏远隔了一会儿说:“跟我以为的不一样。”

许臻撩了撩凌乱的头发,说:“你以为的是什么样的?”

庄咏远先凶巴巴地斥责杜嘉豪:“再上几瓶酒啊,你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然后才说:“那要看是什么时候了。”

他喃喃道:“李修榆自杀前,我以为我们几个会一直在一起,谢慷走前,我以为百合心是有两个主唱的乐队,两个月前……”庄咏远的声音开始哽咽:“两个月前,我以为我会一直唱下去,但我站在舞台上,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垂下头,越垂越低,几乎要趴在桌面上,闷声说了最后一句话:“许臻,许老师,你看错我了,我不行的,现在让我站上舞台我都害怕。我做不到,我完蛋了。”

庄咏远没睁眼,眼前却有扭曲杂乱的光,好像观落阴里他错过的怪力乱神延迟出现在这里。他听着每一个人的呼吸声,包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跟鼓点似的,遵循着节奏。

他恨这里的所有人,谢慷,许臻,杜嘉豪,连同不知道是否在场的李修榆,却说不清到底在恨什么。他总是这样,前一天以为把自己搞清楚了,第二天又根本弄不懂自己为什么爱谁或恨谁,对谁一点特别的感觉都没有。

许臻也不像之前那样,毫不犹豫地说我知道你是这块料,她的呼吸很乱,第二个哭起来,说:“是不是我没照顾好你们,现在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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