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30.冬瓜青茶和仙草蜜
第30章30.冬瓜青茶和仙草蜜
谢慷把车停在开平街路口,拔下车钥匙跟着庄咏远爬楼梯。
庄咏远开门,开灯,谢慷跟进去,关门,关灯,在黑暗中揽着庄咏远的腰,另一只手捧他的脸,凑上去亲他。
衣物和头发摩擦的“梭梭”声又细又密,隔一会儿又多了湿润粘腻的水声,混乱的呼吸声。
“嘶——”庄咏远忽然吸了一口气,疼得一把推开谢慷,摸索着开灯,对着镜子检查舌头上的伤口,满口铁锈味。
“对、对不起,不小心咬到你了。”谢慷一脸难堪。
庄咏远没说话,他是怕疼的人,但刚刚忽如其来的痛楚让他有点兴奋。他用舌尖用力舔犬齿,感受那一道又短又浅的伤口。
“你别生气啊,不行你也咬回来。”谢慷去拉他的手。
庄咏远家的一楼还保留着过去理发店的陈设,几张海绵转椅被拉到角落,两面相对的墙上嵌着大镜子,泛青的镜面层层叠叠映照出无数个他们两人的身影。
家政团队清理过后,房子里的霉灰味散了,陈年的洗发香精味、焗油膏味浮现上来。
以前摆各式理发工具的木头柜子成了庄福的灵位,庄咏远不经意间,和镜框里的黑白相片对视一眼。
他的心一沉,对谢慷说:“你去把门锁上。”
“等下我走了你再锁……”谢慷话讲到一半,看到庄咏远的眼神,忽然懂了他的意思,大冬天浑身燥热,说:“我去买安全/套。”
庄咏远舔舔嘴唇,说:“我现在就要。”
“还是买一下吧,比较好。”
谢慷急匆匆地要出门,右脚被庄咏远从身后绊住,一个踉跄,往后倒在庄咏远身上。
庄咏远扶他站好,伸手反锁了门,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有耐心。”
谢慷重新关灯,皮带扣跟着裤子一起砸在地上,把手伸进庄咏远衣服里,声音比平时更沙哑:“一直都有耐心吧?”
“至少第一次没有。”庄咏远说完,吃痛叫了一声。
谢慷原本想停下,右手忽然摸到庄咏远右肩接近手臂那片凹凸不平的皮肤。这里原本是块边界模糊的青色胎记,摸起来和普通皮肤没什么两样。
他变了,自己却不知道。
谢慷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
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灯闪了闪,亮了起来。庄咏远被突如其来的光刺激地眯上眼,弯腰捡地上的衣服穿。
庄咏远跟谢慷今天都穿牛仔裤,庄咏远没看清拿错了,穿的是谢慷的裤子,系腰带时才发现尺码偏大,又脱裤子。
他一擡头,看见谢慷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有些好笑地问谢慷:“你第一次看见我没穿衣服?”
谢慷指着他的肩膀,问道:“你的胎记……”
“哦,难怪你刚刚一直摸那里。”庄咏远侧头,看镜子里自己的后背。原来的胎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块浮在皮肤上的,形状规则的伤疤。
镜子上除了庄咏远,还有两片湿漉漉的手印,连同哈出的大片雾气。庄咏远站在两片手印间,去摸自己伤疤的样子,谢慷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好几拍。
他咽了咽嗓子,问:“怎么变成甜筒了?”
庄咏远笑得露出牙齿,说:“割皮纹身,没听说过吗?”
谢慷拿出手机搜索这个词,跟普通的纹身用针把染料注入皮肤不一样,割皮纹身是直接割下皮肤表层,随着伤口的复原,原本的皮肤上会隆起一块疤痕。割下的那块皮肤是什么形状,疤痕就是什么形状。
谢慷靠近庄咏远,细看那块麦当劳甜筒形状的纹身。
“看够了没?”庄咏远问他。
“有胎记影响你演出吗?”
“我又不是什么偶像明星!我是实力派创作音乐人!”
谢慷忽然说了句闽南语:“床母。”
“你说什么?”
“你知道床母吗?据说床母是保护小孩的女神,十六岁以前,她会在暗中保护你。胎记就是床母在你身上留下的记号,方便她从其他小孩里认出你。”
“你这么说,那我就更该把这块胎记割了。这里的神也好,人也好,都跟我没关系。”
“为什么是甜筒?”
“因为我爱吃不行啊?”庄咏远翻了个白眼,说:“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用完就丢?”谢慷说着,脑子里想得是他跟庄咏远一起吃过的很多根甜筒,一直追溯到他们高二时在新鼎城第一次约会,他买给庄咏远的那支。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宵禁?”
谢慷听出他言语里的嘲讽,反问庄咏远:“你这里还有多的睡衣吗?”
庄咏远迟疑了一会儿,谢慷又补一句:“我又不是第一次在你这里过夜。”
“那次是我喝多了。”
“搞得你现在没喝多一样。”谢慷故意用力嗅了几下,皱起鼻子:“还好明天周末,不然你这样去学校太有损师德了。”
他贴在庄咏远耳边说:“再说了,我们现在都在一起了,过个夜有什么奇怪?”
“几个月的事情,被你说得好像我们会在一起很久一样。”庄咏远拍拍谢慷:“就是互相打发时间的关系,你别想太多。”
谢慷对着镜子整理衣服,那上面的雾气和手印渐渐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