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惊喜
第47章惊喜
因为计划搭建博物馆，徐木宁跑合肥的次数少了。程瞰那头的音乐剧也忙得不可开交，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每天的沟通只剩下微信上分享每天的工作。
徐木宁第三次去北京，带着两份合同满载而归。一份是纪录片的注资合同，另一份是石中戏院的搭建委托书。盛和很尊重他，找了北京最好的设计院全程参与工作，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成片和博物馆最终交付的东风。
好久没见程瞰，徐木宁返程没有选择回黄山，提前预定直飞合肥的航班。天不遂人愿，当日合肥有雪，降落条件不足，徐木宁的航班被迫延误。
在机场等待时，他按捺不住给程瞰打视频电话。
“片子的第一笔资金已经打到我卡里了，程老师，给我个银行卡账号。”徐木宁一直没有忘记戏院的那三百万。他很清楚一码事归一码事，和程瞰谈恋爱不影响他坚持把戏院要回来。
电话里的人眉眼间都是喜悦，程瞰没拒绝：“行，晚点发给你，舞台的置景差不多定型了，要看看吗？”
“要。”徐木宁一直很期待最终的效果，“快，让我看看。”
“着急鬼。”程瞰提示灯光老师把剧院现场的光线拉高一点，翻转镜头，方便徐木宁看。
画面里，几个木工正在做收尾工作，把废料从舞台上拖走。鸟瞰工作室的人都围在台下，兴奋地对着舞台比比画画。
程瞰靠近，罗怡矜眉飞色舞道：“老大，我做舞美最开心的就是这个时候！”她指着舞台，“看见自己脑子里东西还原出来，成就感爆棚了！”
徐木宁听到了，隔着电话赞美：“你们都是很厉害的人。”
“啊，徐老师也在，好久不见~”罗怡矜才发现程瞰在打电话，有些不好意思，“你在现场看到应该会很震撼。”
程瞰举起手机，笑着说：“让徐老师先解解馋。”
徐木宁通过镜头看到，巨大舞台上，一座微缩版的石中戏院被完全还原。黑白的马头墙，梨木的雕花窗，隐匿在一排绿色的槐杨林后面……程瞰把西溪南的石中戏院，最大限度搬到了舞台上。
“等彩排的时候，会用银色的丝绸和干冰模拟水雾，这个舞台是双面的，可以通过底下的滑轨转换，”程瞰介绍着，叫章境：“老章，试一下机器好不好使，小风，给个全场的绿色光。”
“好嘞。”
镜头外被叫的两个人应着，徐木宁看见舞台之上，石中戏院慢慢转了180°，露出藏起来的另一面——挂着‘惊梦’牌匾的戏院门口，有一棵郁郁葱葱的西府海棠，绿色的光影下，粉白的花瓣开得灿烂。
是程颂曾经提到的和外婆在北京的那场相遇。
程瞰盯着完整的场景，心中思绪万千：“徐木宁，北京和徽州，两家戏院，两个时空的故事在这一刻交汇。这是上一辈人的坚持，也是我们这一辈人的传承，虽然过程有点艰难，但是在看到它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这是西方式的音乐剧没有给我的触动。”
徐木宁听程瞰娓娓道来，心口的触动不比他少。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程瞰的身边，零距离分享自己如同风雨后阳光照射的情绪。
“程瞰，你是个超级牛逼的导演，我说的。”
闻言，程瞰的视线回到手机上。徐木宁的身后是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广播站不停播报着航班信息。世界纷扰，他笑意盈盈的模样在此刻却是如此的宁静美好。
程瞰发现自己很想他：“外面的雪快停了吧，上飞机告诉我，我去接你。”
“好。”
挂了电话，罗怡矜挤眉弄眼学他说话：“我~去~接~你，老大你谈恋爱原来是这样的，好温柔哦。”
程瞰用握着手机的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去问一下乐团的人到哪里了？雪天路滑，让他们不要着急，开车慢一点。”
“马上去问！”罗怡矜俏皮敬了个礼，一溜烟跑了。
剧组的演员彩排还是在隔壁的音乐厅，半个小时后浩浩荡荡的乐团成员冒雪抵达剧院，程瞰看到他们哈着气拍着肩头的雪才意识到今天的雪似乎有点大。
不太放心徐木宁，他给对方发微信，表示要是飞不了明天再回也不迟。
徐木宁回他：再等等看，有段时间没见到你，归心似箭
自从两个人经历了许多事，这个人说起情话一句比一句直接。程瞰总是猝不及防地被撩到心乱，反倒显得自己更像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程瞰笑着回道：等你回来
今天是整部剧的演员第一次汇合，热热闹闹地挤满歌剧厅。有很多工作都要根据现场情况进行调整，程瞰先是指挥乐团的人在右侧副戏台落座，站在观众席的正中央查看效果。
他在组建之初参照的是《歌剧魅影》的布局，但受到场地布局的影响，加上整个石中戏院的场景太庞大，没办法放在舞台背后。因为人太多，上了舞台显得有些喧宾夺主。
他叫来何艺怜和章境：“乐团的位置可能要做一点调整……”
沟通完想法，章境一一做好记录，苦哈哈表示：“果然落地执行阶段总会出现很多问题，不容易啊。”
程瞰拍拍他的肩膀：“好事多磨，要不然说钱难挣。”
章境啧啧两声，一脸的嫌弃：“你这个甲方的钱是真的不好挣。”
“你自己说要开拓新业务，给你机会要好好把握。”
“知道了我的甲方爸爸。”
两个人没贫多久，程瞰让执行组织演员们准备准备，进行第一次完整的现场彩排。
一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三个小时后，程瞰放下剧本，揉着眉心对舞台上的人说：“今天先到这里吧，大家辛苦了。”
何艺怜感觉到他的疲惫，小声问：“老大，是不是不太满意彩排的效果？”
是不太满意。两个主演在经过专业老师的培训后唱腔还是太差了，特别是跟石中戏院的那几个老师傅一对比，像拉上来凑数的。再说汪叔他们，徽剧唱得倒是响亮，但是对音乐剧的表演形式摸不着头脑，走错位置，接不上台词等等，暴露的问题太多，还需要更多时间磨合。
程瞰摸着下巴思考片刻：“两拨人擅长的领域不一样，后面表演和徽剧的课都要加强度，慢慢来吧。”
他想过会不如意，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不如意。两个主演已经是精挑细选的音乐剧演员，差在对徽剧的火候上。汪叔他们几个唱戏没得挑，可一说台词就磕磕巴巴，没有感情……
心念电转之间，程瞰忽然想道：“有没有尝试过汪叔和小风他们互相指导？”
何艺怜点头：“试过的，但是汪叔嫌弃他们嗓子条件不够好，教了两天不干了。”
“……这样吗？”程瞰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大概猜到今天的表现不好可能有这一部分原因，因为刚刚排练的时候男主小风一开口唱徽剧就一脸受气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