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试曲
第38章试曲
玄关灯还没打开，一股大力“唰”的把徐木宁抵在立柜上，灼热的亲吻如冰雹落下。程瞰一路从嘴巴亲到脖子，再到锁骨。身体上的反应变得强烈又清晰，徐木宁动了一下腿，感受到了。（审核我什么都没写你放我过吧tat）
“徐木宁，xx吗？”程瞰的手已经伸进了徐木宁衣服底下，揪着某个点这样那样，一阵又一阵的电流刺激着徐木宁，却让他渐渐生出莫名的恐惧。
程瞰圈着身下人的腰，低声说：“想看你哭，想听你叫，想感受你的温度……”
他每说一个字，徐木宁的后背就僵硬一分，直到像筛糠一样，手搭在程瞰的肩前胸，想推开，但怕让程瞰误会，最后只是别过视线。
程瞰清晰地感受到了，松了手，忽然问：“害怕？觉得恶心？”
徐木宁确实是怕的，因为他一个人习惯了，年轻时候的性经历又太过车祸。对于程瞰，亲吻拥抱是可控的，可真到要跟程瞰做最亲密的事，他生理性的有点想吐，连带着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也跟着一点点褪去。
徐木宁不打算骗人：“我心里有点受不了。”
只说了这么一句，程瞰的手就停下了下来，将头抵在他的肩窝里，一下一下的深呼吸。
“嗯。”程瞰抽出手，把人揉进怀里，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微微起伏的胸腔，“我等你。”
那之后一个星期里，程瞰刻意疏远徐木宁，每天装作跟他不熟，吃饭都要隔着餐桌的两头。
徐木宁说：“倒也不用这样，我又不是不行，就是得缓缓。”
程瞰没理他，放弃用钢琴，抱了吉他往房间走：“你最近离我远点，你一挨着我我就想抱你，影响工作。”
“？”老老实实坐在电脑前剪片子的徐木宁一梗，“发什么神经？”
好吧，确实是自己不行，那不是因为没正经谈过恋爱吗！
《徽腔·入梦》的工作持续进行，剧本的内容基本定了下来，但男女主的招募工作一直没有进展。程瞰对男主的要求是熟悉传统戏曲，又要懂音乐剧。执行制片何艺怜推荐了几个青年演员，程瞰试戏后都不满意。
“在第三幕女主‘林影’死后，男主‘梁惊梦’会频繁切换徽腔以及现代音乐的表演，这几个演员表现力太差，”程瞰直接了当，“有没有更专业的演员？”
何艺怜翻着手里演员的资料，愁得很：“你硬性要求必须是安徽本地的演员，会唱徽剧的人比比皆是，可惜要么年龄对不上，要么外形条件不满足，现在又觉得表现力不够，给我点时间，我再物色物色。”
“嗯，舞台的置景进度怎么样？”程瞰转而问起。
“和章境沟通好了，工人过几天去大剧院做雏形，具体还要看搭建的效果。”
“行，乐团的组建我也跟潘老师沟通好了，月底我要去北京几天，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在潘琴默的筹备下，程瞰想要的乐团组建完成，石中戏院的六个乐师也从徽州来到合肥，住在培训机构附近，每天的跟着大家一起磨合。
去北京的前一天，程瞰和徐木宁在机构里和乐团见面。不同乐器的乐手年龄层跨度从18岁到60岁，将近三十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聚在排练厅，交头接耳，气氛热络。
潘琴默说：“你之前给我的曲谱册子已经发给他大家看了，试着排了两次，今天可以听听现场。”
程瞰点头，示意大家一次落座，耐心等着不忘自己工作徐木宁在旁边架好机器，潘琴默作指挥，开始第一次演奏。
第一幕《相遇》，低沉的大提琴响起，徐木宁回忆着剧本的内容，已经七十岁的梁惊梦坐在临河的窗前，回忆起和林影的相遇。紧接着密集的梆子声插入，故事转换到林影在戏台上唱《贵妃醉酒》，徽胡一拉，第一幕里将会完整呈现传统徽剧《贵妃醉酒》的表演。
第二幕《入梦》以群起的小提琴引入，采用现代音乐剧的曲风，或欢快，或悲伤，讲述二十五岁的梁惊梦和林影由情愫暗生到难以自持的相爱，直到最后的分开。期间穿插着两场梁惊梦假意学习徽剧《水淹七军》和《白蛇传》，只为求多跟林影待在一起的戏码，国乐和西洋乐交织在一起。
第三幕《别离》，唢呐一响，一场大火烧光了戏院，恢弘的交响乐在某一刻爆发，林影命丧火海。大提琴过度，三十岁的梁惊梦因无法忘记林影，独自一人穿上林影的戏服，在石中戏院唱《百花赠剑》。
第四幕《惊梦》，剧情回到七十岁的梁惊梦，他在钢琴演奏表现出的雨声中，一个人坐在物是人非的石中戏院里，耳边响起阵阵徽剧的戏曲声。至此，一曲徽腔入梦来。
徐木宁擡手摸了下脸颊，摸到一手的潮湿。
不是正式的演出，没有演员，没有舞台背景，凭着看过的剧本，徐木宁觉得自己像是以身入剧，目睹了梁惊梦和林影仓惶的一生。
这是一个以他外婆和程瞰爷爷故事为蓝本改编的故事，是一家真实存在戏院里发生过的故事。更是一个因为遗憾，因为命运的安排得以呈现的故事。
是在传统戏曲没落的今天，现实与理想的碰撞下，得以焕活的声声入耳。
而这一切都少不了命定的一环——程瞰。
剧情同样随着音乐在程瞰的脑海里跑了一遍，一切都让他觉得近几个月的努力有了小小的回报。即使还有很多瑕疵，但程瞰对乐团今晚的演奏依旧满意。他开始期待演员完成招募，舞台搭建成功，这样整部剧的呈现只会更精彩。
程瞰豪不吝啬给乐团的所有人献上掌声，然后说：“谢谢大家的演奏，让我对《徽腔·入梦》充满了信心。”
“我们也充满了信心！”
“程哥，你写的曲子太牛了！”
“小程结婚了吗？我介绍我孙女给你认识认识？”
“看着老大不小的，应该是结了。”
话题突然跑偏，程瞰回头看徐木宁，跟着没正行：“我儿子四岁，女儿三岁。”
“啊？”
“还是年轻人猛啊！”
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潘琴默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徐木宁：“你小子。”
试曲结束，程瞰没着急走，留在排练厅和潘琴默沟通曲子需要调整的地方。
乐团里有老人，程瞰没太折磨大家，待了半个小时就说让大家散了。
众人三两结伴退出排练厅，周叔落人一步，把唢呐别进后腰，疾步走到徐木宁跟前，拉着他，激动道：“小宁，谢谢你，也谢谢小程，这段时间真是给我吹爽了！”
“周叔，你是我见过吹唢呐最厉害的人，以后我们会去更大的舞台。”徐木宁欺身上前抱了他一下，发自内心替他感到开心。
“我之前混蛋，对不起老余。”周叔动作粗鲁地抹了把脸，“他在天上看着肯定高兴，过几天我回徽州和他喝两杯道歉。”
老人家一脸的内疚，徐木宁又安慰了两句，周叔才道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