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继承
第35章继承
morning。
木宁。
徐木宁一瞬间共鸣到了程瞰刻意说这个单词的意义。他一张脸通红,手上使了点力,抵着程瞰的胸膛想把人推开,推不动,反而换来嘴巴上被咬了一口。
“嘶……”徐木宁吸了一口气,“你属狗的吗?!”
“我还真属狗的。”程瞰缓缓笑着退开,盯着他嘴巴上渗出一点血的小口子。
“……”徐木宁没招,拿眼朝阳台外瞟了眼,“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
亲都亲了,程瞰不当人了:“睡觉?跟我睡?”
徐木宁脸颊“腾”的一下酡红,还有点烧:“做梦,梦里什么都有。”
“原来你想我梦到你。”程瞰见招拆招,打得徐木宁措手不及。徐木宁捏紧了拳头,一怒之下站起来走了,并且边走边说:“程瞰你饶了我行不行,我想在你水里下哑药。”
“行了,去睡吧,”程瞰终于放过他,“明天继续为戏院努力。”
“工作狂。”
新的音乐剧不光是戏院的师傅们在准备,程瞰全身心投入另一半改编部分的创作。
在王朝云的帮助下,他先后拜访了专业的徽剧和昆曲演员,和韩笑深入研读《牡丹亭》,最后还是选了最经典的选段《游园惊梦》作为改编的蓝本。
“将杜丽娘和柳梦梅的身份放入现代生活背景,女主是戏院的徽剧演员,男主是到戏院游春听曲的少年,他们在这里相遇,相知,相爱,最后却因为一场意外分别,至于意外……”
程瞰低头想了一下:“用一场大火吧。”
“一场大火?会不会太狗血了?”
韩笑还没理解为什么是一场大火,在旁边记录的徐木宁听了却是一愣。
“石中戏院,在很多年前遭过一场大火,不是狗血,是在岁月中留下的痕迹。”
韩笑噼里啪啦敲键盘的手一停,半晌才道:“老大,我感觉后背有点发麻,就像是,”她歪着头想了两秒用词,“就像是从前发生的一切,都在等待今天。”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程瞰说着,瞅了眼徐木宁,“至于这一部分的名字,我想叫‘入梦’吧。”他合上马克笔的盖子,看着会议室里坐着的一堆人,“我们的新剧,就叫《徽腔·入梦》。”
他走回自己的位置,捏了捏近日因为连轴工作而发胀的眼角,“剧本具体的细节现在可以放开手去写,江苏杭那边别让他闲着,在保留两种剧种部分唱词的基础上我们音乐剧的特点也要突出,舞台置景的设计多跟章境聊,执行做好进度的跟进,辛苦大家。”
各人领了任务,各自散开去工作,
徐木宁关了相机,跟着程瞰回到自己的位置。他成了工作室的常客,程瞰在工作室里给专门给他腾出了一个工位,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在这里整理素材,剪片子。
“没正经上过班,先在你这里体验上班了。”徐木宁玩笑道。
“我还羡慕你之前那种自由职业的生活。”程瞰去倒水,顺手拿了他的陶瓷杯接满回来,放在他的桌面上,一边喝水一边弯腰看他的电脑屏幕,画面上是中元节夜游的素材,巨型的鱼灯游弋在夜色下的西溪南河边。
“徐导,讲讲你的片子?”
徐木宁一笑:“关于‘爱’的主题,分为三个部分,一个是主线,爷爷和外婆的故事,第二条支线是这个,安徽人对故乡的爱,第三嘛,是新剧《徽腔·入梦》的诞生,我以前没拍过这种类型的片子,抛开参赛,也算是一次挑战,希望我可以讲好。”
以往程瞰看纪录片不算多,但视听艺术之间都有共同性,他想象了一下画面,点着头肯定:“听起来故事性不错,期待徐老师的大作。”
徐木宁瞧了他一眼:“情绪价值这一块程老师给得很足。”
程瞰不置可否:“鼓励式教育更容易激发人的潜能。”
徐木宁不可否认被鼓励到,开心地喝了半杯水,继续工作。
六点过后,徐木宁和王朝云约好的去见制作戏服的老师傅,顺手拍素材,程瞰要去潘琴默那边见乐团的人。
程瞰先送徐木宁去徽京剧院跟王朝云汇合。在徽京剧院门口停好车,徐木宁说了句再见,头也不回就要进去。程瞰不满意:“徐木宁。”
他勾勾食指,待徐木宁倒退两步,靠近车驾驶位的车窗,就听见他说:“弯点腰。”
“怎么了?”徐木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手撑着车顶,微微弯腰看着他。
“你是一点自觉都没有,”程瞰撑着车窗探出上半身,快速亲了一下徐木宁的脸颊,“道别吻。”
跟鲜活的基围虾掉进沸水里,徐木宁的脸颊瞬间红了,他嘶了一声:“越界了!我们关系还不明不白的,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动嘴!”
“亲都亲过了,谁要跟你不明不白?”程瞰摸了摸嘴唇,“反正张飞和关羽不会亲嘴。”
“……”都是什么破比喻,不懂网络的徐木宁撇了下嘴角,带着笑意赶人:“快走吧你,晚点见。”
临近中秋,徽京剧院门口银河公园的那些桂花树全开了,空气里能闻到清晰的桂花香气,还有几棵复羽叶栾树也到了季节,沙沙摇晃着的树叶呈现出一片粉色,倒影在碧绿的湖面上,在残留的一点霞光里静谧又美好。
徐木宁等车走远了才回头,然后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王朝云。
她张着嘴,满脸惊讶,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站在铁门边尴尬不止。
“你们……”
看到自己的高中同学和关系还不错的弟弟隔着车窗貌似在亲嘴,她接受度再高也难免震惊。等缓过来,王朝云尬笑着走到徐木宁身边:“不是,你们这关系的进展让我猝不及防啊。”
徐木宁憨憨地揉着鼻尖,不知道怎么解释。
“认识你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你喜欢男的!”王朝云咋舌,“不会是程瞰掰弯你的?”
“也不是,”徐木宁说,“我以前觉得谁都不喜欢,但遇到程瞰,好像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
比起喜欢一个陌生人,徐木宁一直认为自己更喜欢的是自己,包括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旁人加入自己的世界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可谁能想到会有意料之外的一天,甚至放在第一次见到程瞰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缘分果然奇妙,我以后是不是要喊程瞰弟媳?”王朝云笑着拍拍徐木宁,“有种儿大不由娘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