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小婷离开后，秦硕任命的继续工作，中午休息时间，他只吃了两口饭和一半的鲑鱼，就将那油腻的便当推得远远的</p>
因为中午没吃饱，他感觉头昏脑胀，整个下午桌面上的文件文字像跟他捣乱似的，总无法确实进到他脑子里</p>
用着极差的效率办公，一直到过了下班时间、外头的业务部的灯熄了之后，他又接到一通令他气馁的电话</p>
“秦硕，就知道你还在公司”是董事长特助，和他颇有交情的一个人，“我听到一个消息，董事会里的某个老头，早就和德国的一家公司说好了要代理他们的东西，你美国代理的预算自然会被排挤掉他好像早就买通董事会，下次开会的结果早就决定了，给你的理由是故意做给你看的，你要有心理准备”</p>
一说完，电话就挂了，董事长特助故意打他的手机而不拨公司内线，证明了这件事的机密性，也更替这消息添上几分真实</p>
都是这种结果了，那他还继续留在这个没人性的地方加班干么？</p>
心绪一动，秦硕随即扔下桌面上的文件，收拾东西回家虽然知道家里一定没人，不会有以往的饭菜香和笑语声，但家毕竟是家，是他最后的避风港</p>
然而，当他真的停好车、家里迎接他的却是一片黑暗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好寂寞</p>
他怎么会迟钝到从来没发现家人这么重要呢？没了家人，工作上遇到沮丧或快乐都没人分享，生活起居全都大乱，连吃东西都索然无味</p>
他索性连晚餐都不吃、澡也不洗了，月兑下西装外套还有那件像梅干菜的衬衫，便呈大字型往床上一躺精神无比的疲累，可他却一点也睡不着</p>
他很清楚原因，因为青卉不在了只要是在家里睡，没有抱着她，他根本无法入眠</p>
无奈地站起来，他变态的月兑光自己的衣服，穿上一件她没带走的浴袍，又倒回原位这次他学聪明了，抱着她的枕头，浑身上下充满了她的气味，总该睡得着了吧？</p>
一小时过去后，他负气地起身，为自己失眠而恼怒，更为这一切空虚而愤怒</p>
他火大的穿上衣服，拿起公事包想再回公司，依据以往的经验，公司至少应该让他睡得着吧？</p>
然而坐在轿车上，车子才刚发动，他却又意兴阑珊起来</p>
以前在公司，他都是累到睡着才从那里逃出来，现在还要自己送上门？难道他真是这么犯贱的工作狂？</p>
如珊对他的讥讽，还真是说对了</p>
突然，他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了，青卉这么一走，他居然找不到一个让他有归属感的地方难道今晚他就要睡在车上了吗？</p>
秦硕忽地笑了，笑得那么自嘲、那么凄惨究竟他是怎么把生活搞得这么一团糟的？</p>
＊＊＊</p>
破天荒的，秦硕请假了</p>
难得请一次假，他才发现自己被公司讹诈了多少</p>
他一年应该有二十几天的年假，却因为从没请过，隔年便重新计算，没有任何的薪水补偿而他这一请，业务部叫苦连天，因为他那超人的工作量全压在他们身上</p>
他一点也不同情他们，爽日子过太久了，是该让他们吃吃苦头</p>
他知道学校今天要上课，于是一早就来到女儿的小学，将车子停在校门对面等候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小一学生放学了，他还必须努力从一大群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里，辨认出他的小菡菡</p>
就在他看到眼睛都快月兑窗时，终于看到女儿慢慢走出校门今天她绑的是两条辫子，可爱到让他几乎想冲过去拥抱她</p>
他好想女儿，也好想老婆，真的好想好想</p>
可是，他忍住了，因为他守株待兔就是想知道老婆究竟跑哪里去他目光追寻着女儿，看到朝思暮想的亲亲老婆由人群之中出现，迎向了女儿</p>
他几乎是着迷的看着这一幕，她一如他的记忆，还是那么漂亮……不，应该是更漂亮了</p>
她总是有条不紊的生活着，连接女儿也没有迟到一次，相形之下，他这个总是食言的老爸，真该好好检讨</p>
唉，现在才想到这些又能如何？她给过他多少机会检讨？是他太执迷不悟</p>
在感叹之中下了车，秦硕正想靠过去，却看到于青卉走到一辆黑色轿车旁边，让女儿先坐进后座，接着自己才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p>
而坐在驾驶座的人，却是个他从没见过的男子，似乎还和她有说有笑……</p>
他如何能忍受这情景？几乎是想都没想便冲到她身边，伸手阻挡她坐入车里</p>
“他是谁？”他口气有些冲的问</p>
于青卉被他问得一愣，心情从初见他时的震撼慢慢平静、慢慢理解，最后转为被误解的怒气</p>
“秦硕，注意你的语气”她月兑口而出的话十分冷淡，久没见面，她以为他会有所改变，想不到一出现，他就给了她一个难堪的大惊喜</p>
她探头进车里，先请车上的人稍安勿躁，才关上车门，拉着他走到一边</p>
“你质问我他是谁？是在怀疑我红杏出墙吗？”想到他对她的信任居然如此薄弱，于青卉失望透顶</p>
看她的态度，秦硕立刻会意自己反应过度了可他想念她这么久，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又是那么重，他一下子太过激动也情有可原吧？</p>
“我……你才搬离没几天，身边就出现异性接送你，我难免会想歪但我没有怀疑你红杏出墙喔……噢，不，我的意思是，我很相信你不会乱来，我不相信的是那个男人“一遇到她，他就没辙，原本像是质问的语气，马上变得像绵羊一样</p>
“亲亲老婆，我就是太重视你才会失心疯，你千万别因此生我的气“</p>
他现在真的怕死她不理他了</p>
但于青卉可没那么好搞定“那个男人，是我新收的家教学生，和我学成人美语”她忍住气向他解释，“因为他的小孩和菡菡是同学，我们才认识的，他想补强英文，便找上我帮忙“</p>
“青卉，我说过你不需要工作……”他一听随即皱起眉</p>
又是这种话？于青卉一直很不能接受秦硕无视她的工作能力，老是拿同样的理由劝退她“秦硕，你公平点，我也想拥有我自己的人生，就像你那样你可以废寝忘食当你的工作狂，追求事业上的成就感，我也可以，没道理婚姻中只有我必须牺牲一切，你却能恣意妄为”</p>
被她这么一说，他的立场立刻变得薄弱确实，一直以来他想干么就干么，几乎都是她在配合她，他从来也没替她做过什么</p>
好吧，至少他有赚钱给她生活不过，现在她自己也开始赚钱了……那他的价值在哪里？</p>
秦硕开始恐慌起来，回想起过去她似乎抱怨过类似的话，他却从不当一回事</p>
“那……那至少你可以选择教小朋友啊……”说穿了，他还是很在意她的学生是个成年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