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末日莹莹的逆袭第二十八章：猩红黎明前的暗战

一、染血的绷带

三月初六的黎明带着铁锈味的风钻进“希望联盟”避难所，邱莹莹站在临时医疗点的帐篷外，看着老陈用烧红的铁片给一个伤员烙烫伤口。滋滋的白烟裹着焦肉味升起，伤员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咬着木棍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这是昨夜去河谷埋设铁刺的队员，被突然窜出的丧尸咬穿了小腿——那丧尸的动作比寻常活尸快了近一倍，指甲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第三例了。”老陈放下铁片，额头的汗珠滴在沾满血污的白大褂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渍痕，“都是小腿被咬，伤口周围的肌肉在快速坏死，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他用镊子夹起一块从伤口里清理出的组织，放在阳光下能看到细密的黑色纹路，“莹莹，你看这纹理，和医院手术室里那些‘新物种’的皮肤组织一模一样。”

邱莹莹的指尖在帐篷的帆布上掐出褶皱。昨夜从医院逃回来后，她连夜解剖了一只被阿福用弩箭射中的“新物种”丧尸，发现其唾液腺里藏着微型倒刺，能像毒蛇一样注射神经毒素——这也是为什么被咬伤的人会迅速失去行动力。更可怕的是，毒素里混着某种未明的病毒变体，在显微镜下呈现出螺旋状的增殖形态，比初代丧尸病毒的感染力强十倍。

“张奶奶那边怎么样？”邱莹莹的声音有些干涩。张奶奶带着几个妇女在仓库里清点药品，尤其是抗生素和抗毒素，可昨夜的袭击让本就紧缺的医疗物资雪上加霜，现在连最基础的碘伏都快见底了。

老陈往伤员的伤口上撒着草木灰——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至少能暂时止血，“刚才小李来报，说找到几瓶过期的青霉素，虽然药效打了折扣，但总比没有强。对了，大强在河谷抓到个活口，说是陈博士派来的‘观察员’。”

邱莹莹的心猛地一沉。观察员？难道他们已经开始为明天的袭击做前哨侦查了？她转身往关押俘虏的地窖走去，路过避难所中心广场时，看到几个孩子正围着一根断裂的铁栏杆玩耍。栏杆上还挂着昨夜战斗时留下的布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面残破的旗帜。

“邱姐！”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块碎镜片跑过来，镜片反射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你看我找到的‘照妖镜’，张奶奶说能看到坏人的影子！”

邱莹莹蹲下身，帮她把额前汗湿的碎发别到耳后。这孩子叫念念，父母在上次丧尸潮中没能逃出来，平时总爱跟在李护士身后帮忙递纱布。“念念真厉害，”邱莹莹接过镜片，对着阳光晃了晃，“但这镜子太尖了，容易划伤手，姐姐帮你收着好不好？”

念念乖巧地点点头，突然指着地窖的方向小声说：“邱姐，昨天我去地窖拿土豆，看到那个被抓的叔叔在啃墙皮，牙齿好尖好尖，像动画片里的吸血鬼。”

啃墙皮？邱莹莹的瞳孔骤然收缩。寻常人怎么会啃墙皮？除非……他已经被病毒感染，开始出现丧尸化的初期症状！

二、地窖里的异变

地窖的门是用厚木板和铁链加固过的，大强正背对着门口抽烟，烟蒂的火光在阴暗的角落里明明灭灭。听到脚步声，他猛地转过身，眼底布满血丝，“莹莹，这孙子邪门得很。从昨天抓到现在没吃过一口东西，就盯着墙角的石灰看，刚才我进去送水，他突然扑过来想咬我手腕。”

邱莹莹示意大强打开门。铁链摩擦的刺耳声响中，一股浓重的腥甜味从地窖里涌出来，像是腐烂的甜瓜混着铁锈的味道。那个被俘虏的“观察员”蜷缩在墙角，身形比昨天消瘦了一大圈，原本合身的衣服松垮地挂在身上，裸露的手臂上布满青筋，血管呈现出不正常的暗紫色。

“擡起头。”邱莹莹的声音在狭小的地窖里回荡。

那人缓缓擡头，露出一张扭曲的脸。眼球浑浊不堪，巩膜上爬满血丝，嘴角挂着白色的涎水，牙齿缝里还嵌着石灰渣。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气管里，双手的指甲长得惊人，深深抠进身下的泥土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

“他被注射了‘新物种’病毒。”邱莹莹的声音冷得像地窖里的石板，“陈博士根本没把他们当人看，就是一群随时可以丢弃的实验品。”她想起医院手术室里那些被绑在手术台上的流浪者，突然明白陈博士的“新物种”计划早已不是秘密——他在用自己的手下做活体实验，测试病毒的感染速度和变异概率。

大强一脚踹在旁边的木箱上，空罐头瓶滚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这群畜生！我现在就去把他砍了，省得变成丧尸害人！”

“等等。”邱莹莹拦住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道浅痕。鲜血渗出来的瞬间，墙角的俘虏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的嘶吼声越来越响，铁链被拽得嘎嘎作响，“他对新鲜血液有反应，但还保留着部分理智，没有立刻攻击——这说明病毒还没完全侵蚀他的大脑。”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是从医院带回来的绿色液体——那是陈博士注射给流浪者的病毒原液。邱莹莹用匕首沾了一点，甩在地窖的另一端。俘虏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却在离液体半米远的地方停住，像是在抗拒什么。

“他在害怕。”大强的声音有些发颤，“这玩意儿能控制他？”

邱莹莹摇头，眼神凝重，“不是控制，是本能的趋避。陈博士在病毒里加了某种标记物质，让被感染者对原液产生依赖，就像吸毒一样。这就是他控制‘新物种’的秘密——不是靠声波或电波，是靠化学成瘾。”

就在这时，俘虏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灰。邱莹莹立刻拽着大强退出地窖，反手关上木门。铁链在里面疯狂晃动，夹杂着骨头摩擦的脆响，大约十分钟后，里面传来沉闷的倒地声，再无动静。

大强靠在门框上喘着粗气，“妈的，这比直接面对丧尸还吓人。明天他们要是把这种‘新物种’放过来，咱们这点人手根本不够看。”

邱莹莹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天边的云彩被染成诡异的橘红色，像块被血浸透的破布。“我们还有最后的机会。”她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根据男人的描述画的医院地下室结构图，“陈博士的实验室在负三层，那里有个大型培养舱，所有‘新物种’的病毒原液都储存在里面。只要炸掉培养舱，他们就没办法批量制造‘新物种’了。”

大强看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那是男人标记的守卫位置，“负三层有七道铁门，还有巡逻队，怎么进去？”

“从通风管道。”邱莹莹指着图纸角落里的一条细线，“医院的老通风系统和市政下水道是连通的，我们可以从河谷的排水口钻进去，直达负三层的换气扇。”她顿了顿，看向大强布满老茧的手，“需要你带几个人去炸掉培养舱，我和小李他们去吸引守卫的注意力。”

大强咧嘴笑了，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就等你这句话。不过你得答应我，完事之后让张奶奶给我烙三张糖饼，要放双倍红糖的那种。”

三、下水道里的暗涌

中午的太阳毒辣得像要把人烤化，邱莹莹带着小李、阿福和五个队员钻进河谷的排水口。入口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管壁上长满了滑腻的青苔，时不时有不知名的虫子从脸上爬过。阿福举着改装过的矿灯走在最前面，灯光刺破黑暗，照亮前方蜿蜒的管道，像条没有尽头的巨蟒。

“还有多久到？”小李的声音带着回音，他的伤口被污水泡得发白，每爬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昨天在医院被弹片划伤的胳膊还没好利索，现在又添了新伤，但这小子硬是没哼过一声。

邱莹莹看了眼手腕上的旧表——这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唯一遗物，表盘上的玻璃早就碎了，全靠指针还能勉强看时间，“按速度算，再有半小时就能到医院的地下换气扇。大强他们应该已经从另一个入口进去了，约定在下午三点准时动手。”

矿灯的光束突然照到前方管道壁上的抓痕，深浅不一，像是有人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阿福放慢速度，从背包里掏出弩箭，箭头涂着厚厚的毒蘑菇汁液，“有东西在前面。”

众人屏住呼吸，只听到水流滴答的声音，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风声。突然，前方的黑暗里闪过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紧接着是低沉的嘶吼。阿福的反应极快，擡手就是一箭，只听“噗”的一声，嘶吼戛然而止。

小李爬过去用矿灯照了照，倒吸一口凉气，“是‘新物种’！你看它的爪子，居然能在水泥管上留下痕迹！”

那只丧尸的尸体蜷缩在管道中央，青灰色的皮肤上布满褶皱，指甲又黑又长，确实和普通丧尸不同。邱莹莹用匕首撬开它的嘴，发现牙齿缝里嵌着碎布——和河谷里那个伤员衣服的布料一模一样。“它是跟着我们进来的。”邱莹莹的声音有些发冷，“陈博士可能在排水口附近布了监控，知道我们要偷袭。”

她让阿福在管道两侧设置绊索，又把剩下的毒蘑菇汁液分给众人，“一旦被缠住就往它眼睛里泼，这玩意儿的视觉神经特别敏感。”

继续往前爬了约莫十分钟，矿灯突然照到一片光亮——是医院地下换气扇的格栅。扇叶已经停止转动，锈迹斑斑的铁条之间能看到外面的走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推着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走过，推车下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三点整。”邱莹莹低声说，示意阿福用断线钳剪开格栅。铁条断裂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率先钻出去，落地时差点踩到一滩黏腻的液体——是未凝固的血。

走廊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墙壁上贴着“生物安全三级”的标识，旁边还有个红色的按钮，下面写着“紧急封闭”。邱莹莹让小李和两个队员守住这里，防止被人包抄，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往实验室的方向摸去。

转过拐角时，迎面撞上两个巡逻的守卫。邱莹莹反应极快，一个侧身躲过对方的枪托，顺手将匕首捅进他的肋下。另一个守卫刚要开枪，就被阿福的弩箭射穿了喉咙，尸体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快！血腥味会引来‘新物种’！”邱莹莹拽起阿福往前跑，走廊尽头的铁门已经开始晃动，显然是听到了动静。她从背包里掏出个□□，拔掉瓶塞扔过去，火焰瞬间吞噬了铁门，把追来的守卫挡在后面。

四、培养舱的轰鸣

大强带着三个队员从另一个通风口钻出来时，正落在实验室的储藏室里。架子上摆满了玻璃罐，里面泡着各种人体器官，有的还在微微蠕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背对着他们，正在显微镜前记录着什么，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不许动！”大强举起改装的消防斧，斧刃上还沾着管道里的污泥。

那年轻人缓缓转过身，脸上戴着个防毒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他看到大强手里的斧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透过面具传出来，显得格外诡异，“你们是来炸培养舱的吧？陈博士早就料到了，特意让我在里面加了点‘料’。”

大强一脚踹翻旁边的架子，玻璃罐摔在地上炸开，刺鼻的液体溅了那年轻人一身。他惨叫着倒在地上，防毒面具掉了下来，露出一张布满水泡的脸——像是被强酸腐蚀过。“它会爆炸的！”年轻人在地上翻滚着，“培养舱的冷却系统被改成了定时装置，只要温度超过六十度就会……”

话没说完，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皮肤迅速变成青灰色。大强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个针孔，和医院手术台上那些流浪者的一模一样。“妈的，又是个实验品！”大强吐了口唾沫，示意队员赶紧找培养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