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纳分出去 - 东极西鄙 - 两鬓缀繁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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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纳分出去

川纳分出去

头晕目眩,如果曾经的毁灭是这样的,那么江匪浅觉得自己尝到了其中的滋味。但是,还不能放弃,他将林砧保护在身后,身上的衣服在狂怒的风暴中支离破碎。他抿着嘴,不出一声。

身后的黑境人东倒西歪,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弄得手足无措。江匪浅终于忍不住了,冲他们大喊:“退后,这不是你们能战胜的。”

这么多年了,江匪浅早就学会了倾听左土人的声音,他们不会像后土人一样用嘴巴发出声音,也不会用肢体动作和眼神和人交流,但是只要你足够信任,离得够近,就会听到他们的声音。

此时,他们中的一部分缠绕在江匪浅身上,作为他撕裂的衣裳的补偿,他们的声音也通过紧贴的皮肤传了过来:“我们可以死今日,但是绝不能退后。”

江匪浅被他们的视死如归感动,想要告诉他们:你们面对的不是神,他们也是被放逐的,满腹牢骚的,他们和你们都是有痛苦的。

但是这样是会激发左土人的斗志,还是将他们更快地送上通往死亡的道路?江匪浅只能闭口不言。

狂风越发猛烈了,摧毁左土的光明雨却尚未到来,造化神的合体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风暴何时到来,大家尚且不知道,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像是悬置在头顶的利剑,叫人惴惴不安,但是任何多余的情绪都只会损耗人的精神,对别的,没有丝毫的帮助。

“他们在等什么?”林砧从江匪浅身后探出脑袋,这不是他第一次被江匪浅保护了,他之所以对江匪浅的保护甘之如饴,是因为他足够信任江匪浅,而后者的保护有对他足够尊重。

说不清的感觉,不是被一个保护你的人否会被认可的,其中一些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反而会引发人的不满。

林砧始终关注着造化神的动作,见那庞然大物挂在空中,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不由得十分奇怪。他摸摸脑袋,猜测:“总不会是没有光明了吧?就像是点蜡烛的时候却发现没蜡烛了。”他说着,自己被自己逗笑了。

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的,恐怕只有他一个;能被自己的话逗笑的,必然只有他一个。

但是江匪浅也笑了,紧随着林砧。虽然空气中充满了震耳欲聋的大风声,但是林砧的声音就像是任何巨响也挡不住似地,就那么执着地钻进江匪浅的耳朵。危险依然摆在眼前,但是江匪浅的心中却轻松了很多,就因为林砧还在旁边说说笑笑。

智者却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他见江匪浅露出笑模样,既困惑又生气:“您在做什么?您不是说有抵抗的办法吗?”

“有啊,”江匪浅和智者离得很近,智者快要贴在江匪浅身上的,幸亏这样,他们才能在如此混乱中听到彼此的声音,“但是我要等一等。”

“等什么?”智者快要崩溃了,他不知道是该佩服江匪浅能沉得住气,还是担心他过分的不着急。

“我在等他们向我们进攻。”

“进攻?”如果智者有指甲,此时恐怕已经钻进江匪浅的手臂了:“为什么要等他们进攻?我们难道不应该先发制人吗?”

“先发制人?”江匪浅冷冷的眼神落在智者身上,这不是在责怪智者,而是江匪浅正处于极度的冷静之中,“他们可不是人,那是造化神,是决心了毁灭这里的造化神,你不能用对付人的方式对付他们。”

智者简直要跺脚了:“如果我们失去先机,控股就再无生还之路了。”最后这句话,智者说的声嘶力竭,用尽了全力。此时,风已经达到了极限,许多左土人在风的鼓吹下,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江匪浅忽然开始奔跑,将智者甩在身后。左土人震惊,以为江匪浅要临阵脱逃,纷纷来拦住他,但是江匪浅却不理不睬,脚步不停,将挡在前面的左土人撞到一边。

林砧紧跟在后面,不断朝着左土人喊道:“你们的王要救你们了,闪开,让路!”

折叠空间,反复无常。左土叫人头晕目眩的空间此时终于展现出他的威力。林砧很不习惯,只觉得自己眼前分明是绝境,但是江匪浅不知道怎么一个拐弯,身体就倒挂在了前面的路上,紧接着他的身体一个反转,又站在了高坡上。

没等林砧想出来怎么操作,眼前的人就消失了,林砧的腰间忽然被一只手搂住,紧接着是纵身一跳,两个人都站在了高坡之上。

“这!”纵然林砧身经百战,此时也忍不住惊呆了,看江匪浅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给他提个眼神,又发足狂奔,林砧只好跟上去,脑子里却像是塞了浆糊,反复就想——他是怎么做到的?

就走了个神,被什么绊了一下,林砧一个踉跄,很是恼火,虽然万分紧急,但还是分出功夫想一个对他而言从未消失的问题:是不是又睡了一觉,人就变老了,连灵敏程度都降低了?

还好江匪浅没看见,林砧刚想到这个,江匪浅就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忽然停住脚步,转身,道:“走我前面吧。”

“不。”林砧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又不知道往哪里去。”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江匪浅,就当林砧松了口气的时候,江匪浅就拉住了他的手:“那就并进啊跑吧,省得你丢在后面。”

林砧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表现在脸上,就是比哭还不自然的笑脸。

江匪浅看见他的表情,笑了:“你只是睡了一觉,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二侯,我可不是嫌你慢。”

这么一说倒是让林砧不好意思了,毕竟他的脸皮厚度也是有限的。但是,一只手被别人拉着,未免会感到不安——但是并没有。

林砧在江匪浅身边奔跑,时不时奇怪地看江匪浅一眼:真是个奇怪的人,虽然掌握了自己的一只手,但是并没给自己造成太大的压力。

似乎这个人不太可能走错,不太可能摔倒。

但是这个曾经何其狼狈地在大街上摸爬滚打,就是为了从马蹄下捡回一个背包,又何其狼狈地在灵明的刺激下昏倒。

是过去太久了么?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也对,毕竟睡了很久了。林砧这么想,有种凄凉的感觉。但是拉着自己的手的另一只手掌又是温暖的,温暖到微微出汗,这将林砧硬生生从那些冒着冷气的想法中救了回来。

告诉他:人间在这里,时间并未倒错。

江匪浅不知道林砧心中正进行着如此复杂的事情,但是他似乎也有所感应,于是扭转头,冲林砧笑了笑。

笑容短暂,不马虎,不潦草——即便是短暂,也不潦草。林砧忽然就相信了,世界上最让人还魂的东西,一件是人的体温,另一件是人的笑容。

风暴在狂胡乱嚎,像是发疯的野兽,但是人在思考的时候,时间都会为之静止,空气都为为之安静。现在就很静止,很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着一朵花开放,一滴水从冰尖上滴落。

在这片“安静”中,江匪浅问:“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知道,”林砧愣了下,但还是很快回答,“你要去埋藏执吾剑的地方。我不明白的是,你本来是拒绝这样的,你要用光明战胜光明。”

“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但是谁知道......”

“谁知道造化神合体了。”林砧说着,哈哈大笑,“是你轻敌了。”

江匪浅并不介意林砧笑他,认同道:“虽然道理是一样的,但是我们不能现在就和造化神硬碰硬,要让他们消耗一些时候。”

“但是执吾剑怎么消耗他们?”

江匪浅摇头,他虽然跑得很快,但是呼吸还是很稳健,人在复杂的空间中来回穿梭,“不是用执吾剑阻挡他们,而是用这里复杂的地形阻挡他们。”

乍一看,这里的地形绝对称不上“复杂”,分明就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大平原,但是在暗藏的丘陵中,有着无数看不见的盘旋曲折的空间,足以让一个不知原委的人迷失。

林砧想问:你怎么知道造化神会随你而来?但是一回头,发现他们正被一团火焰光笼罩着,似乎一团圣火正在他们头顶张牙舞爪。

“他们真跟着我们!”林砧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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