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很短很旋转
黄泉苦海当中没有太多余的颜色,除了略显浑浊的海水之外,便只剩下了遮挡视线的浓重白色雾气。所以当那片格外显眼的鲜红色印入眼帘时,陈语也忍不住朝那方向多看了几眼。“好像范围并不是特别大?”越接近那片水草时,陈语只觉自己的视野当中越清晰。但即便如此,自己所视范围当中也仅有方圆二三十丈内是这种红色的水草。如果不是有豹女先前指点方向的话,陈语甚至会在一不留神之际与其错过。
血纹对此显然也颇感疑惑:“不仅是范围的问题,在这其中似乎并没有任何生命波动的迹象。如果不是情报有误的话,只能说明针刺海胆对于自己气息的掩藏得太深了。”
陈语叹了口气后弱弱发问道:“那现在怎么办?直接潜水下去找吗?”
血纹闻言直接斜了他一眼:“你去?”
“呃,我一直觉得你水性好像比我好,所以……”
“你少来这套!另想别的主意去!”血纹说罢已然停在了那片红色水草的边缘处,而后顺势把陈语给甩了过去。
让陈语略觉有些诧异的是,身下的水草居然有着超乎自己想象的浮力。即便自己整个儿人都站在上面,居然也没有下沉多少,只是略微有些摇晃的感觉而已。
“嗯?这地方居然这么结实?”陈语有些诧异地在水草之上跳了几下,发现并没有追下去的趋势。
血纹向来是要比陈语更谨慎的,见到这一幕时更是满含警惕之意地开言道:“你小心这里头有诈。”
陈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怕有诈还把我往这上头甩?你的心肠到底是有多毒?”
血纹此时也懒得再和陈语较真了,直接冷笑一声还言道:“你们人类骂人心狠时不总说毒如蛇蝎吗,现在在你面前的就是一条真正的毒蛇,你居然还问这么蠢的问题?”
陈语闻言瞬间就有些无言以对了,唯有很是生硬地话题给拉了回来:“我觉得豹女没有骗咱们的必要,所以针刺海胆想必就是在这水草之下的。你也看到了,整片水草的范围也就这几十丈,如果没办法直接去海底找它的话,便只能想办法惊动它让它自己出来。”
血纹并未反驳,却依旧摇了摇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怎么让针刺海胆现身,而是在它真正现身之后该怎么取它身上的阴阳针。别告诉我你就只想着蛮干,那样儿的话咱们还不如继续往西走去寻找通往地狱的路口,那都比你那么做要靠谱得多。”
陈语只是笑笑没有回话,之后却是把一片长宽各有数丈的巨大翅翼从蛊毒虿盆中取了出来,而后平铺在了水草之上。
血翼虫的翅膀本就是血色的,在红色的水草上铺开时倒也并没有什么突兀感,只是血纹实在不明白陈语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把它给拿出来:“你打算用它干嘛?”
“做盔甲。”陈语说完这句话之后掌心中已然多了一团炙热之极的红莲业火,随后在血翼的一角上持续灼烧着。
“盔甲?!”血纹听罢之后瞬间就有些愕然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东西?”
陈语一边继续灼烧那片血翼一边随意回答道:“我先前仔细考虑过了,以豹女的能力不一定真就战胜不了针刺海胆,而是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而无从取胜。而最根本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它身上的针刺。”
“先前旱地龙蛟夫妇也曾再三嘱咐过我,一旦真的遇到针刺海胆时必定要十分小心它那些尖刺,而这也应该是它最强的攻击手段。针刺有成千上万根,想要一一躲过并继续靠近它的阴阳针显然是不现实的。那之后剩下的方式只有一种,硬扛着针刺带来的伤害往里冲。”
血纹听他这怎么说时立即反驳道:“你这不是自己作死么?即便你躯体已经算是比较坚韧了,但这种强度的怪物可能破不开你肉身的防御吗?!到时再去硬闯的话不是只有被扎出几百上千个窟窿的结果么?”
陈语有些无奈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着自己身前的那片血翼道:“所以我说要用它来做一副盔甲啊!就算做不了那么精致,最起码还是能有一些遮挡效果的,不至于真被穿成个刺猬。”
“呃,你确定这东西能承受针刺海胆侧刺击吗?”血纹虽然明白了陈语的意图,却依旧觉得这种做法并不是那么有效。
陈语在将那片翅翼的边缘烧得有些焦黑之时才骤然将一丝千钧气凝为了短刀的形态,而后极为费力地将其切割着:“千钧气号称史上最刚猛的力量,现在连它都只能勉强割开韧性被削弱过的翅翼,想必面对针刺海胆时也不会有什么直接被破开的情况发生吧?”
血纹依旧半信半疑地看着陈语:“就算可以,你到时又该怎么把这玩意儿穿在身上?总不能随便用几根绳子一捆吧,那还不是瞬间就能被它给打散了。”
“这个很简单的,待会儿你自然会看到。”陈语有些敷衍地说了这句话,而后便专心致志地开始继续切割那片异常坚韧的血翼去了。
血纹见他如此时也唯有耐着性子去等待,同时总是有些烦躁地往水草之下张望着,生怕那只针刺海胆不知什么时候便从里面突然蹿出来了。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陈语就在那片厚实的水草上鼓捣着那片血翼。开始时还只是用千钧气大致进行切割,到后来时也不知从哪儿翻来了一堆木匠铁匠的工具,照着被分割的血翼残片就是一阵乱锤。
听着愈加刺耳的叮咣之声,血纹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你想弄这些东西就不能提前做好?!在人家针刺海胆的家门口弄出这么大动静你是打算干嘛?”
陈语忙碌之余转头看了她一眼:“不干嘛,我就提前跟它打个招呼告诉它说我来了。”
血纹闻言有些愕然:“你打算靠着这个引针刺海胆出来吗?”
“没有啊,打招呼就只是打招呼嘛,要真凭着这点儿小技能就能激怒它,那这次夺取阴阳针的事就简单多了。”
陈语说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上去是暂时告一段落了,而后手托着十几片血红色的迟疑残片对血纹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血纹看着他手中造型大小各不相同的残片瞬间就有些无语了:“这就是你忙活大半天的成果?你觉得它们哪儿像盔甲了?”
陈语只是嘿嘿一笑道:“马上就像了。”
然后血纹就见证了略微惊悚的一幕:陈语身上一连有二十二根铁钎透出体外足有寸许,然后将他计算裁切之下的血翼残片各自穿在了上面。
红莲业火自体内涌出时,将其身上的简易盔甲缝隙暂时性融在了一起。有天干地支钎的支撑,盔甲不至于贴在身上阻碍陈语的行动。但仅从外观来看时,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硬纸板糊成的壳子。
“你真就打算靠着这破烂儿去找针刺海胆的麻烦吗……”在亲眼见过陈语所谓的成品盔甲之后,血纹对此行的目的愈加没有信心了。
陈语试探着动了动手臂,发现出拳并未受到什么阻碍时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为什么不?我觉得很实用啊!”
“实不实用的现在不好说,但是确实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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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在面对一件东西时,男人大多注重的都是它的实用性,而女人则只会从外观上评价它,比如你。哦对了,你不是女人,是母……扑通!”
硬生生将陈语一尾巴抽到水草下面时,血纹觉得这个世界瞬间就清静了。
陈语在落水之后并未急着游上来,而是在水草底部的海中不断游弋着。片刻后才慢悠悠地从另一端露出了头,口中更如自言自语一般唠叨着:“挺厚的一层,而且挺重的,不过应该还做得到。”
血纹听他如此说时不觉有些纳闷儿:“你又想胡闹什么?”
陈语未作回答,只是一边往血纹的方向走一边开言问道:“以你现在的状况来看,最多能将本体变成多长?”
血纹虽不知陈语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最多也只有五六丈的样子,而且维持的时间并不能多长。”
“五六丈……应该足够了吧?”陈语叨叨念念地不知在琢磨什么,最后却是一锤定音般看着血纹道:“就现在,变吧。”
血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道:“你到底想干嘛?”
有些随意在厚实的水草上面跳了几下,口中异常简洁地回答道:“掀房顶。”
血纹先是一愣,随后却马上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么,不觉有些错愕道:“你真就打算用这种蠢办法直接挑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