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忍
陈语循着声音望去时,发现一名中年男子正面带狞然的笑意向这边逼近着,在其身后还有迅速聚集的二三十名夺翼巫族人。众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是都迅速赶了过来,而后依令将陈语等几人围住了。为首的正是在炎竹海岛上被陈语修理得极惨的膺汛,此刻见到陈语来此时双目之间尽是阴狠的神色,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更加灿烂了几分:“翼尊大人,咱们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今天你居然还敢来自投罗网,真是天助我也!”
“翼尊?!”方才那邋遢男子听到膺汛如此称呼陈语时双目间俱是惊诧之色,下意识对陈语开言问道:“他叫的是你吗?”
陈语无奈撇了撇嘴,随之将挡住血翼徽记的胳膊移开了。
男子在见到那个徽记之后立时陷入了呆滞当中,随后口中还不断叨念着:“翼尊……翼尊真的出现了……”
膺汛看到陈语居然完全无视自己时不觉有些恼怒,而后却是对那邋遢男子发火道:“穹途,这里没你的事了,哪来的回哪去!”
被称作穹途的邋遢男子略带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漫不经心道:“我虽不是出生在夺翼巫族,但却是在这儿一天天长大的。这便是我的来处,你打算让我去哪?”
膺汛闻言更是大怒:“别废话!别以为有敬长老护着你我们就拿你没辙,一个混吃等死什么也不会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在本族长面前叫嚣?”
穹途颇为鄙夷地看着他道:“夺翼巫族的族长不是你老爹吗?怎么,他还没死你就等不及想篡位了?真这么想当族长现在就去弄死他啊!到时老子第一个站出来喊你族长。”
膺汛的脸迅速涨成了猪肝色,下意识想出手教训穹途之时却已经被其身后一人给拉住了,男人随之在他身侧耳语了几句。膺汛虽然依旧余怒维系,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地选择了不再搭理穹途。
“连个废物都不敢打,还指望收拾翼尊?膺汛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儿出息了,趁早滚蛋省得老子看了心烦。”穹途说这话时满脸的理所当然,连陈语都有些纳闷儿这个明明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男人究竟依仗着什么才如此嚣张。
不过他骂膺汛的那番话,却是让陈语听得很爽。
膺汛的表情阴晴不定地变幻着,最后却是突然冷冷一笑道:“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现在看来果然不假。翼尊大人来这儿之后第一个结识的居然是我族中最废物的人,看来你们果然很有缘分啊!”
在膺汛的带动下,余下夺翼巫族的族人们纷纷开始哄笑着,而嘲弄的对象自然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的陈语。
陈语对此倒是颇为淡定,看着众人笑得差不多时才随口说道:“当初把你打得哭爹喊娘时怎么没见你这么说自己?要说废物的话,你不是更适合这个称呼。”
膺汛放肆的嘲笑声瞬间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因羞恼和愤怒而发颤的话语声:“陈语!先前你仗着匹夫之勇欺凌我等已是不该,今天居然还敢主动到我族中来挑衅,我看你是纯属找死的吧?!”
陈语微然摇了摇头:“我活得挺好,用不着你操心。还有一点我希望你记清楚了,夺翼巫族不是你的,是我的。”
膺汛冷哼一声道:“呸!你还真当你是个人物呢?前番不过让你侥幸取胜而已,现在你敢不敢在这族中与我等一战?!”
陈语似笑非笑地看了膺汛一眼:“说了半天还是打算群殴?刚才他说得不错,你还真就只有这点儿出息。”
膺汛闻言一时语塞,而后却是如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冲身旁的人挥手道:“去把天漠大阵给我打开!我要一个人弄死这小子,看他成了一具尸体之后还敢如何嚣张!”
旁边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而后连连低声劝阻道:“少族长,族长曾一再吩咐,天漠大阵中所残存的源力已经不错了,不到万不得已时严禁任何人开阵。你如此做的话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膺汛对此显然也颇为忌惮,脸上更多了几分迟疑之色。不过很快之后他却是转了转眼珠对身旁之人小声道:“那如果咱们不先动手而逼这小子动手的话,是不是就能以保护自己为理由开阵了?估计父亲那样就不会怪罪了吧?”
众人相视了几眼之后却是纷纷点了点头头:“应该不会,毕竟您可是族长大人的独生子,若您是出于自卫才动用天漠大阵,想必族长是可以谅解的。”
“哼哼,那就好办了。”膺汛脸上的狡诈之意一闪而逝,而后却是用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打量着陈语道:“还是算了吧,翼尊毕竟初来驾到。若真的出手太重伤了你,岂不显得我太过欺生?到时于我族中的脸面也不好看。”
陈语面色平静地抚摸着血纹的蛇首,甚至都懒得再看膺汛一眼:“你这算是给自己找台阶吗?”
“呵,就算是找也是给你找吧?还总说自己是翼尊,照我看来也只不过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跟着这女人混些残羹冷炙度日的吧?”膺汛的声调骤然提高了许多,而后更是直接伸手指向了陈语身旁的玉颇梨。
仅从气场上来看,玉颇梨这种气质强势的女人确实很容易给人占主导地位的感觉,所以膺汛胡编乱造的推测倒也不是一点根据都没有。
陈语原本还算淡定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丝冷然,下意识想要上前,身旁玉颇梨轻细的声音却是已经传到了他耳中:“之前刚打的赌你是已经忘了吗?我都不在乎,你急什么。”
陈语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但终究并未出手。
膺汛等人见陈语如此表现时哄笑声便得更为刺耳了些:“还真是乖孩子啊,女人说不许上还真就不上了,你这样儿这也算个男人?!”
陈语微然摇了摇头:“你说不算,那便不算吧。”
膺汛依旧肆意嘲笑着:“翼尊啊,早知道你这么坦诚的话哥儿几个就不为难你了。现在你来认个错,咱们之前的恩怨就算一笔勾销了如何?”
陈语依旧低头没去看他,口中却是淡淡答道:“可以,我错了。”
“哈哈哈哈……”一阵刺耳的狂笑声再次响起,霎时间与夺翼巫族的上空间扩散开来了。
玉颇梨看着陈语安静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这并不是一个善于压制自己怒意的男子,在与其短暂的接触间自己已经十分清楚这点了。
但他此刻却宁愿承受这般侮辱也不肯动手,所虑者,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那一个儿戏般的赌约。
玉颇梨下意识想到了一种可能,之后却又迅速将那种可能性排除掉了。
有些事即便只是想想,也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尤其是当它可能是真实存在的时,便更有可能让人陷入遐想的漩涡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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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颇梨有些害怕自己会陷进去无法脱出,索性直接不去接触它了。
在玉颇梨在胡思乱想的边缘处挣扎时,陈语正面对着前所未有的羞辱。他越是淡然应答,膺汛等人心中便越是焦躁,最后终于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了。
“行啊翼尊,你涵养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看来生来便是个大方之人。既然如此,不如把那个妞儿借兄弟们玩玩儿?”
膺汛说到此时脸上已经尽是淫意了,看向玉颇梨的目光中更满是赤裸裸的占有欲望。
陈语的脸终于不再面无表情了,一抹淡然的笑意缓缓自其嘴角勾出,连声音中都多了几分柔和:“那你们想怎么玩呢?”
膺汛完全没有注意到陈语身上的微小变化,只当他依旧在如方才那般逆来顺受,因此下意识带着淫笑答道:“当然是男人都懂的那种玩儿了!到时哥儿几个轮番上阵,保管让那小妞……”
膺汛正很是下流地比划着某种动作时,忽然觉得自己腹下数寸的位置猛地传来了一阵剧痛。都没来得及惊叫出声时,头发已经被人猛地抓住了,随后竟是直接头朝下狠狠撞击在了地上。
坚硬的青石板被膺汛的头直接撞得龟裂开来了,但随之那裂纹还在不断加大着。
陈语此刻脸上的笑容前所谓未有的灿烂,抓着膺汛脑袋撞击地面的力道更是一次比一次大了:“喜欢玩是吗?来,让你一次玩儿个够。”
膺汛的实力原就远在陈语之下,被陈语一招掀翻之后根本就无有反击之力,唯有一边本能地用真力保护着自己一边声嘶力竭地对同伴呼喊着:“去发动天漠大阵!赶快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四散奔逃地想要去发动阵法。但只是刚刚有所动作时,便已经被一条黑影给拦住了,随后而来的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乱砸,用得还是膺汛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