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穹途
这场赌约的结局玉颇梨早就预料到了,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最后让陈语放弃沉默而出手的居然是自己。她不太清楚此刻的自己究竟是种怎样的心境,唯有微然叹了口气,没有再去说陈语什么。“哇哇哇你好厉害啊!这么多坏人居然都给收拾掉了?我可以去抓他们了吗?”凌菱颇为没心没肺地在众人间疯跑着,不时还会用脚踢踢某些昏迷不醒的人。
陈语摇摇头将她给叫了回来:“这些都是不入流的小坏人,不值得你抓。”
“好吧好吧……那有大坏人时记得通知我啊!”
“好的。”陈语和凌菱一同露出了一个孩子般的笑容,让人觉得略显滑稽的同时却又有些温暖。
穹途面色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陈语道:“你们趁族中高手没来之前赶紧走,也就是这些脑残的小虾米傻了吧唧地直接跟你打,但凡有些脑子的早就开启天漠大阵收拾你了。”
陈语有些纳闷儿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么向着我做什么?怎么说你跟他们也应该更熟一些才对吧?”
“熟又不等于关系好,一个个儿的都快被人家灭了还窝里斗的废物,换了你你会对他们有好感?现在那几个小家伙还被他们逼得不知去向呢,一帮造孽的玩意儿。”
听着穹途发自内心的骂声,陈语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下意识出言问道:“你口中所说被逼走得那些人,可是鼎冕一众?”
穹途闻言微楞:“你怎么知道?”
陈语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血翼袍道:“这东西你认识吗?”
穹途撇了撇嘴:“翼尊身份的象征嘛,看样子应该是真的。但你穿不穿的其实就是那么回事,族长不会承认的。”
“因为上一任的多叶翼尊便是被他害死的吗?”
穹途听到陈语说出这句话时表情骤然一变,而后面色凝重地沉声道:“跟我来,马上。”
陈语嘴角微翘地吹了声口哨,然后带着玉颇梨和凌菱随穹途而去了。
夺翼巫族的族人数量虽已不足百人,但其领地的面积却还算是比较大的。一路上陈语都在四下观看着,大多建筑多以破败,显然许久没有修缮过了。
空气之中隐约似还流动着富有某种特殊源力,想来就应该是众人口中所说的天漠大阵力量了。
在一处近乎于荒野的所在,一幢原本高大雄伟此刻却已破落得不成样子的楼宇出现在了众人眼中,鼻尖处更是已经飘来了一股刺鼻烧焦的味道。
“嘭!”及至众人走到房屋的入口时,一道火光骤然自顶楼处冲天而起,随之熊熊烈火不断燃烧蔓延着。
陈语见此情景不觉一惊,下意识便想跃上楼去扑灭火焰。不过刚刚想要动身之时便已经被穹途伸手拦住了:“不用管,类似的场景每天不发生个十次八次的都不正常。老家伙最烦自己鼓捣东西的时候有人打扰了,你去了也是找骂。”
陈语眼神有些怪异地抬头看了兀自着火冒烟的顶楼一眼,而后跟着穹途一同走入房中了。
微然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一楼中作为会客室的客厅居然收拾得极为整洁,完全不像是穹途这种邋遢之人常住的地方。
对此陈语颇感诧异,下意识出言问道:“这里除了你们俩还有别人住吗?”
穹途懒懒往角落的椅子中一靠,而后摇了摇头道:“这地方本来就偏,即便是族中之人也没谁愿意多跑那么远的路来这儿玩。当初老家伙就是图清净才选的这里,都住了几十年了。”
陈语愈加不解道:“那这屋子是谁收拾的?”
“我啊!”穹途有些不耐烦地看了陈语一眼:“你觉得一个整天骗人家法器钱财的老骗子会有空做这种事吗?”
陈语闻言嘴角略微抽搐了几下:“可是我看你这样儿似乎更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穹途半躺在宽大的圈椅中打了个哈欠,而后一边擦着眼角的眼屎一边随口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继续谈刚才的话题吧,你离死不远了你知道吗?”
陈语闻言眉头微皱,而后缓缓坐到了穹途对面的椅子中:“怎么说?”
穹途并未急着回答,只是有意无意地看了玉颇梨和凌菱一眼道:“厨房在后面,你们要是闲着没事的话就弄点吃的来吧,我懒得动。”
尽管玉颇梨知道这只是他支走自己的一种手段,但依旧对其这种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懒劲儿倍感无奈。
至于凌菱则是满脸的欢呼雀跃,对于食物的兴趣显然远高于这个邋遢不堪的怪叔叔。
陈语并没从穹途身上察觉到什么恶意,而且在这方圆千步之内也确实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所以应该并不存在什么危险。这才冲玉颇梨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们俩先离开了。
毕竟有时候知道的事越少,反而越安全一些。
直到会客厅中只剩下两人时,穹途才微然将身子坐正了一些,而后正视着陈语道:“多叶翼尊的死是个意外,不管那是不是事实,你都得当真的来看。”
陈语缓缓摇了摇头:“我见过他的尸骨,知道他的死因,连这件血翼袍都可说是从他的死尸身上扒下来的,现在你跟我说他的死只是个意外?”
穹途出言反问道:“不然呢?就算你将整个事件的起始缘由都揭穿了,又会有什么改变?你真以为会有人会追随你这个可有可无的翼尊去反抗族长吗?”
“如果活人不去为死人讨一个公道,那你是想等着他诈尸自己去做吗?”
“呵,吃人都不吐骨头的一帮牲口,不会介意顺便啃下一具尸体的。”
陈语有些无语地看了穹途一眼:“你这个说法是不是微恶心了一些?”
穹途对此直言反驳道:“那是因为你没有亲眼见到他们做的事,那才是真正的恶心。”
陈语盯着穹途看了片刻,而后却是有些好奇道:“你好像知道很多事,尤其是关于那位族长的。”
穹途思维的跳跃的幅度似乎有些大,直接不找边际地反问道:“你是叫陈语是吧?我听膺汛那混蛋好像是这么叫你的。”
陈语有些不解其意,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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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途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意:“如果那帮傻子的消息能灵通一些的话,就应该知道前阵子你在抢夺龙涎香时的表现。只要他们不是太蠢,估计也就不敢再招惹你了。”
陈语微然一愣:“消息已经传到这里了吗?”
穹途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显然到了,但没有大范围地被传出去,你不能指望一个闭塞到极点的巫族对外界的消息有太多了解。”
陈语双眼微眯地看着穹途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穹途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道:“闲着没事听那帮讨债骂街的孙子说的。反正他们就是一群该死却还未死的闲散人员,隔三差五就得来这儿闹一次。我要是闲着没事时就会出去和他们对骂,偶尔自然也能得知一些外界的消息。”
陈语一直觉得穹途骂战的场面格外壮观,听他提起时下意识追问道:“你本身一点修为都没有,为什么还敢跟他们骂得那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