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主人
如果把猎首等人的死只看成一个插曲的话,芸茗脂的行程进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尽管这个插曲略微大了些,也血腥了些,但除了让某些人对另一些人抱以了更高的期望之外,并没产生什么其他影响。车队再次上路,芸茗脂的车上也依旧是三个人。不过由于枫伯惊吓过度需要休息,所以墨白主动承担了赶车兼听贼话的重任。
陈语当然不会让芸茗脂在众人面前谈及杀人的话题,甚至直到现在也不愿听她说。然而看到她愈加决然的表情时,他知道自己怕是不听也不行了。
“陈……大哥。”芸茗脂似是想将两人的关系拉得更近些,不过这个称呼出口时已经觉得有些别扭了。
陈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芸小姐芳龄几许?”
“小女子一十九岁。”
“嗯,我十六。”
有些时候陈语确实不太会聊天,甚至会有些恶趣味地故意噎对方。说不上有恶意,不过确实比较烦人。
此时的芸茗脂倒谈不上厌恶陈语,只是略微有些尴尬地垂了下头,双颊之上更是布满了绯红之色。
陈语轻笑着对她道:“芸小姐,你我能够相遇便是一场机缘,不过也仅限于点水之交。我既然收了你的钱,自然会尽力保你一众的平安。但再多的事,在下确实无能为力了。”
芸茗脂闻言双眉微蹙:“陈先生究竟是无能为之,还是无心为之?小女子说了不会让您白白出力的,只要此事有商量的话,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包括……小女子的终身大事。”
面对芸茗脂有些大胆的表露,陈语只是随手掀开了车帘,而后看着外面始终在偷听的墨白道:“你有兴趣接这一单吗?条件十分优厚的。”
墨白听罢有些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白爷又不瞎,人家姑娘分明是对你有意思,我会傻到出来搅局吗?”
陈语撇了撇嘴,一伸手又把车帘放下了,随之转头对芸茗脂道:“这就确实没办法了,如此大的诱惑这货都不愿意掺和进来,说明芸小姐所说的事确实有些难办。”
芸茗脂紧咬着下唇看了陈语一眼:“茗脂虽不是什么大家之女,却也懂得廉耻二字,您犯不上如此羞辱于我不是吗?”
陈语微然摇了摇头:“我对芸小姐没有丝毫不敬之意,甚至很佩服您这种为了大局牺牲自己的精神。但问题在于靠着交易换来的女子,除了当成玩物之外还有其它作用吗?”
芸茗脂沉默片刻过后目光决然地抬起了头,而后死死盯着陈语道:“只要您能帮我杀人,小女子甘愿当您的玩物。”
陈语顿时陷入了呆滞当中。
“大队长,你这是快要把持不住的节奏吗?”许久没听到两人聊天声音的墨白只觉胸中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着,恨不得马上把头钻入车厢中一探究竟。
“滚蛋,再啰嗦的话先戳瞎再打聋,随后割喉弄成哑巴。”
“靠!重色轻友的玩意儿。”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墨白很理智地闭上了嘴。
陈语不说话当然不是在考虑这场交易究竟是不是合理,而是有些不明白,究竟什么人那么该死,居然逼得一名生性腼腆的女子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
芸茗脂只以为陈语是因此而动心了,微咬了咬下唇之后,用有些颤抖的玉指缓缓摸向了自己腰间的丝带,看样子竟是打算宽衣解带了。
陈语原本还有些楞然,在看到她的动作后慌忙用一缕千钧气锁住了她的动作:“芸小姐,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芸茗脂的脸色红得几乎能滴下血来,声音更是已经微弱到了几不可闻:“小女子愿意以身相侍,证明自己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陈语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有那么像逼良为娼的大恶霸吗?”
芸茗脂双眉微蹙道:“小女子是出于自愿的,并非被您所逼。”
“你究竟想杀谁。”陈语心中暗叹了一声,终归还是问出了这句始终不想问的话。
芸茗脂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已被泪水模糊的双目间骤然多了几分希冀之色:“主人,您答应了?”
原本还表现得有些深沉地陈语瞬间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而后有些不顾形象地咆哮着:“这位姑娘你能不能不要乱叫?!容易让人误会的!而且我只是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没说一定要答应帮你杀人懂不懂?”
车外的墨白都快笑抽了,一边捂着肚子抽搐一边冲车内喊着:“有什么需求的话请您尽量提哟,我一定会尽量满足您的,亲爱的主人……”
横空而出的一脚直接将其踹离了飞速行进的马车,片刻的清静之前,墨白的狂笑声依旧清晰。
芸茗脂被陈语吼了一句后略觉有些委屈地缩回到了车厢的角落中,偶尔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有些畏惧了。
陈语也有些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唯有尴尬地笑了笑道:“直接说事行不行?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就免了吧。”
“是,主……”芸茗脂似乎很快就适应了那个有些邪恶的称呼,一时间竟是有些改不过口了,好在最后还是勉强给憋了回去:“我想您帮我杀一些人。”
陈语叹了口气:“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想哪些人死。”
“其实我也不知道。”
陈语沉默了许久过后抱着肩膀靠在了车厢中:“不早了,该睡睡吧。”
“哦……”
看着又想脱衣服的芸茗脂,陈语有些忍无可忍地再次吼一声:“各睡各的!”
芸茗脂面上似是闪过了几分失望之色,连带着语气间都带有一丝哭腔了:“主人,您究竟想要茗脂怎样?”
陈语见她如此都有一头撞死的心,平复许久后才让情绪少稍稍有所缓和,这才耐着性子继续对她道:“你让我帮你杀人,连自己都当作筹码押进来了。然而我问你到底想杀谁时,你说你不知道。姑娘,你还能再不靠谱一些吗?”
芸茗脂有些委屈地低头绞动着衣角:“可……可是我真的不了解他们都是谁。我只知道如果不杀了那些人的话,我的父母必定会死。小女子没有什么大义之心,只是很自私地让父亲母亲能够活下来,还望主人能够成全。”
陈语闻言微楞,只觉此事现在才真正谈到了正题上,这才略微收起了狂躁之态沉声问道:“你说得具体些。如果是我力所能及之事的话,我不会推辞的。”
“如此说来,便多谢主人了。”
陈语对这个称呼渐渐都快麻木了,尽管暗自当中似乎还有点小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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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茗脂自然没注意到陈语这一丢丢的龌龊之意,稍加思索之后已经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了:“我父母与我一样都是平民,从未修行过。在我出生的那年,他们带着我来到了摩云岭附近,并且以我的名字为店名开了那家茗脂轩,一直卖的便是各种香料。”
陈语听到此时不觉有些纳闷儿:“这么说你父母并不是摩云岭本地的人?”
芸茗脂微微点头道:“是的。这个问题我记事后也曾问了几次,但他们都不愿意说我们究竟来自于哪里,又为什么要突然举家搬迁。我开始虽然也很好奇,但因数次询问都没有答复之后,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陈语本能地觉得这事或许有些蹊跷,不过此时也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因此只是冲芸茗脂微然点头示意道:“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