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摩云岭
陈语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过于矫情地去与众人告别。那张地图是陈语让鼎冕画的,并且一再嘱咐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等自己处理好夺翼巫族中的事时自然会通知他们。有苏桐加以照应的话,这几人的日子应该会过得不错。
炎竹海岛间的风波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至于苏桐怎么与他岳父折腾这方土地,也已经不再是陈语所考虑的了。至少在领土的控制权上,算是对林佑之有了个交代。
余下的麻烦或是无法解决的,或是正要前去解决的,在目标上陈语还是比较清晰的。除去赶路的过程有些乏味外,一切还算是不错。
“前面那就是西肆国中的内陆了吗?”墨白呆在陈语螭吻形态的龙子身躯内,有些百无聊赖地向远方张望着。在偶然看到一片漆黑的海岸线时,莫名地有些激动。
陈语随意向前瞟了一眼,而后微然点头道:“地图上说这地方叫摩云岭,好像是西肆国中最高的一座山脉。”
墨白闻言叹了口气:“山啊?那估计应该很荒凉吧。”
陈语连连摇头道:“你没听过西肆国中有三族两会一岭之说吗?”
墨白微然一愣:“有这种说法吗?以前没怎么注意过。”
陈语缓缓答道:“这种称呼是流传于西肆的普遍称呼,说的便是他们国中较为顶尖的几大势力。三族指的是回天、星月、斧龙三个巫族,这个比较容易理解。两会则代表着西肆国中的两大商会,名为镜中花和三千飞流。”
墨白有些纳闷儿地皱了皱眉:“这俩商会的名字怎么都这么古怪?”
陈语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据说背后都是有着极大背景的,否则也没办法垄断整个西肆巫族间的贸易了。”
墨白无奈撇了撇嘴:“那最后一岭指的便是摩云岭吗?它又是干嘛的?”
陈语眉梢不自觉地挑动了下,随后缓缓开言道:“龙蛇混杂之地,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和东西,可以雇佣到你需要的任何一种人。”
墨白愣了下:“这么说此地是个雇佣巫师的地方吗?”
陈语再次摇了摇头:“不只是西肆巫师,一些自他国而来的修行者也俱都在此扎根。但凡愿意在这种地方长期待下去的,不是被仇家追杀便是犯了国法。而摩云岭的存在,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庇护场所。当然,前提是你的实力足够让你在此地活下来。”
“那么夸张?说得白爷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了。”
看着墨白跃跃欲试的样子,陈语很不客气地泼了一盆冷水道:“摩云岭之内虽谈不上不排外,但对于实力不济者也向来不会有过多的同情。每日里都有因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的人,最后死的活该死,侥幸活下来的那个也很可能被隐藏在暗处的仇家给暗算。最后换来的只不过是围观者的一通哄笑罢了,甚至于连尸首都只能靠着野狗来拖走。”
墨白下意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没那么夸张吧?”
“你猜?”
墨白无奈一笑:“算了,还是信你吧。不过这地方既然这么乱,咱们是不是应该越过直接过去?”
陈语再次拒绝道:“必须去,而且咱们得混在某支队伍中一同进入西肆内陆。”
墨白极为诧异地看了陈语一眼:“为什么?”
陈语随口解释道:“首先我们需要尽可能地避过众人的耳目,你也知道我现在基本已经被星月、回天两个部族列入必杀名单中了,一旦太过招摇地直接入城,很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混在一群人当中的话,会相应地安全一些。”
墨白叹了口气,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不过还是有些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陈语转头瞟了他一眼:“还有就是咱们没有西肆这边流通的钱币,不找份正当职业糊弄一下的话,就只能饿肚子了。”
墨白闻言嘴角微然抽搐了几下:“这个理由好像比第一个更具说服力啊。”
陈语嗤笑了:“你要是愿意靠着去偷去抢来弄钱的话,我就不受那个累了,如而?”
“开玩笑!白爷这种品行良好的杰出青年会干那种事吗?!进岭!”
在墨白愈加坚定的语气中,两人终于登岸了。
初到岸边之时陈语便微然有些惊诧,虽然大致情况自己已经从鼎冕那里了解到了,但真正到了摩云岭前时,却依旧有些震惊于它的鬼斧神工。
山极高极陡,顶峰处更是尽数没入了云雾当中,看上去颇为壮观。山脚下延伸出的余岭高低各有不同,其间更有诸多造型风格迥异的建筑穿插在其中。来往之人穿梭于各岭之间,很是热闹。
找了个僻静之处登岸后,陈语和墨白快步向着最高的摩云峰走去了。在陈语的了解当中,这里应该便是整座摩云岭中雇佣修行者的所在。
陈语之前经常听人说望山跑死马,而当今天真的经历时,才知道了这句话的真实性。由于不能表现得太过张扬,所以两人都是没有动用真力的,这就直接导致原本还不算远的路程,凭空被无限拉长了许多。
“大队长,白爷能不能申请歇会儿?实在走不动了!”墨白一边抱怨一边很没形象地蹲在了地上,像条纯白的哈巴狗很是可爱地大口喘息着。
陈语似笑非笑地看着墨白道:“副大队长,路不就是用来走的吗?我都不累你凭什么累?”
墨白一边喘粗气一边白了陈语一眼:“你给我滚!我不愿意跟变态比,万一哪天也变成你这样……我特么得多开心啊!”
墨白原本是想鄙视一下陈语的,但不知为什么,到后来时却已变成了满含哀怨的艳羡。
陈语叹了口气:“你就算想歇也得挑个地方吧?这路本来就不宽,你往这一蹲别人直接就过不去了。”
“白爷这不是实在走不动了吗?听你的换地方还不行。”墨白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痛苦地往起站,看样子依旧有些不舍。
而就在此时,一个阴冷的声音骤然自旁边传来了:“好狗尚且知道不挡道,哪来的野小子如此不懂规矩?”
墨白原本已经打算站起来了,听到那声音后却是微然挑了挑眉毛,而后再次蹲下了:“白爷突然觉得还是再蹲会的好,大队长,要一起吗?”
陈语听到那声音时也是微然皱了皱眉,虽然此事是墨白有错在先,但对方直接出言相辱却也确实过分了些。转头看去时,一乘软轿之上懒懒坐着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公子,衣着华贵但看上去面色极差,显然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躯,刚才那话应该就是从他口中所说的。
陈语对这人并没有太过在意,但在看到跟在他轿旁的一名灰衣老者时,陈语的瞳孔却依然微微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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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的打扮并不出奇,普通的灰衣长衫加上张略显苍老的脸。身形匀称并不佝偻,举手投足间,微有真力显现出来,看上去颇为浑厚。
而比较让陈语在意的是,在那灰衣老者束起的长发之后,数枚铜钱以很准确的间隔坠在那里,最低的那枚几乎已经垂至了他的后腰处。
陈语本能地觉得这些铜钱必定有古怪。
在陈语思量这些时,那名青年公子却已然因为墨白的挑衅而愤怒不已,扬手便是一道真力虚击向了他。墨白身形极为矫健地跃向了一旁,但并未脱离那名公子行进的路线,依旧很执着地挡在上前。
青年公子自然更为大怒,扬手间真力像不要钱般向墨白挥洒着。而反观墨白则只是玩耍一般随意躲避着,在这过程中甚至都懒得站起来。
“继续啊!白爷正好趁这机会热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