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新年

chapter17新年

新年的天空还飘着细雪，受到牧和镜花的邀请，紫苑也跟着他们去了神社。紫苑是不相信神明的，在那个村庄里，她曾经祈祷过无数次，但却没有任何回应。可紫苑想了想，这好像也是她目前唯一能为幸村做到的事了。她默默地双手合十祈祷着，希望幸村的病能马上痊愈，能尽快回到球场上。镜花也默默无言地祈祷着，希望网球部今年能赢得全国大赛的冠军，从初二开始当教练到现在也只获得过亚军，镜花无论如何都想让队员接过那冠军的奖杯。

三人的祈祷结束后，紫苑把父母给的礼物转交给镜花后，就礼貌和二人道别离开了。镜花不免担心起她和幸村，听紫苑说那天幸村倒下的时候，想的都还是我为什么会倒下，我还没完成立海的三连霸。这两人真是让人操心，这种时候想到的都不是自己身体有多疼多难受，而是我还没完成目标，但这种人是镜花最能理解的，他们是最会让人忍不住去支持他们的。像幸村或紫苑这样的人，不如说是立海网球部那样执着于胜利，追求着完全支配比赛的感觉的人，就是有他们独特的魅力，会让人去想我也不能输给他们，也不能停留在原地。

虽然牧没见过幸村本人，但从紫苑和镜花大致的描述中，他还是能想到幸村是怎么样的人。真是让人佩服，即使身处困境也不从放弃目标，那坚持和目标感是令人叹服的力量，这样的人会不自觉地让人想跟随他吧。还有镜花，我希望她能获得胜利，但更希望她能健康地活着。如果她没有生病，还在继续打网球的话，一定比现在更高更壮，就能打出施特菲那样的网球了。他也想象了下身体健康的镜花，活跃在球场上的样子，绝对会比现在更明媚自信。哪怕那个未来里没有自己，他会失落于没有相遇，但镜花却会比现在更开心，如果有这样的选择题摆在镜花面前，她是真的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网球，想到这里牧的心不免有些酸涩，他现在可是在和网球这个体育运动而不是人计较吃醋，但那又的确是镜花会做出的选择。

“牧前辈看着我发呆做什么，雪都要把你埋起来了，还是说你在等我猜出你许的愿是什么？”镜花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不过动作却是踮起脚尖，拂去牧肩上的雪花。

“镜花确实可以猜猜看我的愿望是什么，这不是你的专长吗？”牧挑了挑眉。

“不知道，我才不想猜呢。”镜花不管牧脸上的笑容，而是独自往下山的路走去。她就像是已经看出牧的想法，但为了掩盖害羞而故意那么说。牧快步追上她，他不打算就此放过镜花，直到现在镜花还是很固执地喊他前辈，他不打算继续等下去。牧把镜花扛在肩上，轻松得就像是拎起一只小猫，虽然他看不到镜花的表情，但能察觉到她此时的慌乱。镜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她的拳头砸在牧的背上，只可惜不管怎么用力，那力度就像是给牧捶背一样的，牧说：“再往左边点，镜花的力气再大点就更舒服了。”镜花听到这话更加气呼呼了，还直接喊出牧的全名，牧绅一！你放我下来，我没有在给你捶背！镜花心里同时也在想，不就是名字吗？我叫给你看就是了！但真叫出来时还是差点噎住，难道要就此认输？她猛然想到梓说过的，镜花欺负别人的十几年的人生，终于遇到对手了。

因此镜花知道再不叫出牧的名字，那就绝对是要保持被扛着的样子到山下，她叹了口气并无奈地说她认输了，让牧放她下来，然后她很小声地叫了牧的名字，绅一。终于听到镜花叫了自己名字，牧觉得十分满足，这才把她放下来，而等着他的就是镜花踩了他的脚，然后气冲冲地跑走了。当然镜花还是没下什么力度，显然就是在闹别扭，这种感觉像一只在和你生气的猫，但却没对你伸爪子，只是哈气并盯着你看一样。至于给炸毛的猫顺毛，牧也已经很熟练了，他此时也有很想说出来的话，他拉住镜花的手并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存在。

“不用担心，虽然我的确是需要终生服药，但肌肉无力和疼痛的状态很少出现，每次的复诊都说我很健康。只要绅一不嫌我烦，我就一直待在你身边。”镜花伸出双手抱住牧的背，牧的身体比她结实壮大许多，镜花在他的怀抱里显得尤为娇小。疾病带来的不仅仅只是复诊和终生服药，就连身体成长也有所限制，哪怕平时都有在健身和打网球，但镜花的身体还是比常人要瘦弱，也长不了多少肌肉。镜花在牧的耳边轻轻说到，我很喜欢你，绅一。有句话是最痛苦的泪水从坟墓里流出，为了还没做到的事和还没说出口的话，所以我要做到我想做到的事，说出我想说出口的话。

在回应镜花的喜欢后，牧的吻和平时不同，虽然也很温柔，但却带了更多的占有欲，像是要把镜花永远留在自己身边。镜花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发软，如果不是牧抱着她，她觉得真的有可能瘫倒在地。我还想和这人在一起，想看到我们非常遥远的未来。虽然有点难以呼吸，但镜花尝试着回应牧的吻，告诉他现在她就在这里，绝对不会离开的，我希望这心脏能跳动得更久些，镜花期盼到。

不管模拟多少次比赛，不管胜利多少次，不能站到球场上却是残酷的现实，网球现在对我只能是模拟想象练习。紫苑说过如果她能是魔法使就好了，就可以立马治好我的病，让我可以继续打网球，所以哪怕是再微小的事也好，请你告诉我，我会尽力去做的。面对紫苑说的这些话，我能说出口的只有谢谢。我没有告诉大家，最近越来越感到全身无力了，可我不想让大家为我担心，也不想看到紫苑那比我还要难过的表情。扫去紫苑头上的细雪后，她似乎是很害羞的样子，只要稍微亲近她，她就很容易害羞。我对她说新年快乐后，她也才反应过来对我说新年快乐，虽然这新年的祝福来得晚了些。自从我住院开始，紫苑就想尽各种方法让我感到开心。学习变魔术、陪我玩扑克游戏、说笑话等等，虽然她说的那些理科笑话并不怎么好笑，还是需要懂些英语才能听懂的笑话。听不懂的赤也总是很迷茫，需要莲二给他解释，他才会明白那些笑话，然后说紫苑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随着大家的嬉闹声，切原手里的网球以精准的抛物线，落到窗外的大树上并被树枝卡住，他会这么做的起因是大家说到要在部室里建立简易美术馆，里面可以放着大家提供的艺术品。丸井第一个表示我要捐赠东西，而物品是他咀嚼了三天的口香糖。柳直接否决并表示为什么你会认为这种东西是艺术品，紫苑很想说那种东西只有细菌而已，和艺术品没有任何关联，但最后还是转而询问有没有其他物品可以提供。接着大家就纷纷拿出真田之前给他们写的书法，柳看了看那书法并再次表示我们立海简易美术馆，不收这种没有艺术价值的东西，真田顿时无语，被切原笑话他的眉毛又拧成了八字眉。在大家纷纷讨论要拿什么东西来捐赠时，柳就拿出个网球，告诉大家这是切原来挑战他们立海三巨头，惨败在他们手上的那场比赛的网球，这才适合放进简易美术馆里，正当紫苑想说那东西居然留到现在的时候，切原就直接从柳的手里夺走网球并扔到外面，他表示这种东西就该早点处理掉。柳则是平静地又拿出个网球，说：“刚才那个是赝品，现在我拿出来的才是真品。”

“赤也你也太单纯了，那种东西当然不会留到现在了，不过你惨败在我们手上倒是事实呢，也不需要那个网球来证明。”幸村的话让切原哑口无言，他表示自己今天明明带了礼物过来，为什么部长说话还那么直接。不过切原在幸村的几句安抚下，还是拿出他得意的礼物，一个盆栽。结果气氛直接凝结，柳对切原解释到，因为盆栽是有根的，送盆栽给病人是非常不吉利的，这代表着疾病扎根在身体里，盆栽又需要持续的浇水和照顾，容易让人联想到病人不容易康复，会长期住在医院里。作为曾经和镜花长期住院过的病人，紫苑当然也知道其中的意味，她吓得直接夺走盆栽，说：“就把这盆栽交给我吧，这样就等于是切原把盆栽送给了我，我这强壮如牛的身体是完全没问题的！”

“只是盆栽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也是赤也的心意，他只是不懂其中的意思而已，所以没关系的。”幸村说着就从紫苑手里拿走盆栽并对她说：“你不能收下这盆栽，绝对不行。”幸村不想把这不吉利的喻意转到紫苑身上，可紫苑想到盆栽的意义，态度也很强硬，她伸手准备再把盆栽拿回来，幸村却拿着盆栽不放手。紫苑她根本不相信那些物品的象征，但面对的对象是幸村时，她就是害怕。丸井看幸村和紫苑有吵架的迹象，立马按着切原的头，让他向两人道歉，这才缓和了气氛。

“不好意思，我有些冲动了，的确就是盆栽而已。切原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幸村的病会很快好起来的。”这句话虽是为了安抚切原，但其实紫苑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放心，赤也，我会好好照顾它的，也谢谢你送来的礼物。不过你要记得，如果以后如果有去探望病人，就不可以再送盆栽了。”听到幸村的这句话，切原有些感动地看着幸村和紫苑，他想着果然还是部长和一之濑学姐最好了，什么时候部长能回来？只要他在真田副部长就不会对我那么凶了。虽然这事到此是结束了，可紫苑还是忍不住地看着那个盆栽，是幸村安抚了紫苑后，她才没有继续多想。她拿出两本素描本并交给幸村，雷诺阿的画集目前紫苑还在寻找中，她希望能在幸村的生日前找到。至于为什么会是两本素描本，幸村是对紫苑说一本是给网球部的大家或是画些自己喜欢的画的，另外一本是秘密，但其实那是独属于紫苑的，幸村只会用来绘制紫苑，因此也不会和任何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