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蛋糕
第28章蛋糕
容锦背着个大包,手里拎着蛋糕,像个二旬捡破烂的。他见没人开门,又急得敲了几下门,眉头都打结了。
陶杨明天也不上班,今天晚上还过生日,搁家里捅咕啥呢不开门,被大风刮跑了?
陶小太监的脑子宕机,下意识把门打开,看见了duang大一只矜贵傲娇的湿漉漉豌豆公主。
“外边雨好大啊,”容锦打了个喷嚏,“冻死我了。”
“你、你……”陶杨的眼珠动了动,有点语无伦次,吃惊地看着容锦,“你怎么来的……”
下这么大的雨,刮这么大的风。
“怎么来的?”容锦把鞋脱掉,将蛋糕丢在门口的桌子上,轻车熟路地自己翻拖鞋穿,“开车来的呗,我长翅膀了飞过来?”
陶杨看着他湿漉漉的样子,忙不叠跑去卫生间拿了毛巾过来,伸手擦了下他的脸颊和头发,语气复杂:“外边下这么大的雨,你还敢来,也不怕风刮倒广告牌砸着你,小区群都发通知别出门了。”
真是的。
“我又不住小区,”容锦一堆歪理邪说,“没人给我发通知。”
陶杨:“……”
他的手腕猛地被容锦攥住。豌豆公主用脸颊贴了下他热乎乎的掌心,语气有几分得意:“你过生日我怎么会不来啊,都答应好了陪你过。”
“雨下得要是把b市淹了,”容锦伸手把毛巾抽走扔在桌子上,玩笑道,“我就开潜艇来。”
开个毛线的潜艇。
陶杨撇嘴。他把门关上,漆黑的眼睛好像一颗漂亮的玻璃珠,在灯光下闪着水润的光,连语气都嗔怪起来:“你穿这么少,不冷才怪。”
“我最近太忙,黑白衬衫快让我穿成紧箍咒了,”容锦莞尔,弯起眼睛笑着道,“想着来给你过生日,穿漂亮一点,你也喜欢看,是不是,大力水手同学?”
还提大力水手呢。
陶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把毛巾盖在他脑袋上:“脱了,穿我背心。”
“袜子都湿了,脱掉,”陶杨忍不住絮叨道,“阑尾炎刚好没多久又淋雨折腾,闲自己命长啊。”
“还好,”容锦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把袜子脱了,赤脚踩着拖鞋进卧室,语气还挺撒娇,“就雨太大了。”
“我带了荔枝味儿的蛋糕过来,”容锦忽然搂紧他的腰,轻轻地吻了下陶杨的额头,眼睛亮亮的,“你爱吃么。”
陶杨猝不及防被搂紧,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冷水汽,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容锦的身体好凉,心却好热。
烫得他发抖。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搂紧容锦的腰,喉咙干涩到说不出话,轻轻“嗯”了一声。
“蛋糕是王叔做的,”容锦搂着他坐下,脸颊贴着陶杨热烘烘的脖颈,指尖环环扣紧,“裱花是我弄的,我晚上下班就搞这个搞了半天。”
“这几天我太忙了,”容锦说,“今天晚上陪你守岁,明天陪你玩,雨下太大出不去,在家里也好。”
他犹豫了一下,难得放轻语气:“你朋友都不来了吗?”
“嗯,”陶杨的睫毛轻轻一颤,“天气这么差,都取消了。”
他没敢说他其实定了饭店,只不过没邀请容锦。
容锦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安慰道:“没关系,我陪你。”
陶杨听着这句话,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低下头,伸手捂住自己的侧额,轻轻吐出一口气,尽力不让容锦看出异样。
好久好久没有人和他说过这句话。
久到好像一辈子都没有。
容锦还没发现异样,他抱着陶杨站起来,将肉乎乎的青年放在地上站好:“我换件衣服,湿得我不舒服。”
“桃桃,你来给我找衣服,”他低头看了眼表,十一点五十五,“正好还有五分钟,换完衣服我们就吹蜡烛!”
陶杨干巴巴地说好。容锦坐在床上乖巧地等着换衣服,陶杨弯腰在衣柜里翻找着,眼泪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不受控制地从脸颊上流下来水滴。
怎么又哭啊。
陶杨恨自己的懦弱和敏感。他悄悄地抹了把眼睛,深呼一口气看着天花板,心酸得快要死掉。
他会邀请别人来和他过生日,只有容锦一个人不请自来,只有他一个人会冒着大雨也要来,也只有他一个人会记得自己爱吃的口味和食物。
是喜欢吗?
哪怕是在精心饲养一只你宠爱的小狗。
陶杨攥紧衣料,容锦有点等不及了:“还没找到吗,快到点了。”
陶杨慌张地回过神说好,他把背心扔给容锦看着他穿好,眼圈红红地盯着他。
容锦急着拆蛋糕,他手忙脚乱地套上背心,抱着蛋糕放在茶几上。
他瞧见一旁插满小火柴的蛋黄派,懵了一秒钟,瞬间就懂了陶杨做这件事的意义。
这是他准备给自己的小蛋糕,一个简陋又充满仪式感的蛋糕。
陶杨难得有些窘迫,他把盘子端起来,难堪地解释:“我以前、经常吃的,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