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分别
第38章分别
一通电话打完,陶杨的心情非常不好,不好到了极点。
但这是沈衡之的生日,是开心的日子,他强撑着没有哭,强颜欢笑地陪沈衡之喝了很多酒。
这次喝醉他没有闹,只是坐在卡座上,盯着自己的手串发呆,嘀咕着数手串上蓝宝石的数量。
一个,两个,三个,好多豌豆啊。
沈衡之亲自叫了一辆出租车把陶杨送回家,陶杨心里难受又醉得慌,躺在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或许只有睡着了才会没有烦恼。
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痛欲裂。陶杨昨天睡得急,衣服没脱,眼镜没摘,他伸手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一瘸一拐地爬起来冲澡上班。
没有请假,缺勤就要扣工资,陶杨舍不得那点钱,两条腿软的像面条一样也要爬过去。
今天上班就可以看见容锦了。
陶杨坐在地铁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是道歉,装作无事发生,还是就事论事说下去?
不可以再拖了,如果真的问起来,就要说清楚,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对谁都好,对。
陶杨捂着脸苦笑了一下,他在办公室等了一上午容锦都没有来,愈发忐忑和疑惑,一点儿逗自己开心的心思都没有。
至于容锦去哪儿了呢?
豌豆公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三楼的市场营销部一组,亲自见了沈衡之。
沈衡之瞧见他惊讶得不行,瞬间便从工位上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句“小容总”。
容锦冷淡地“嗯”了一声,他撇眼打量着沈衡之:高挑俊秀的像个小白脸,哪里有他好看,身材哪里有他好?
沈衡织不知道他的想法,小心翼翼地道:“小容总来是有什么事?”
容锦将目光撇开,想起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冷硬道:“你跟我来三楼会议……”
瞳孔在触及到桌上某个东西时骤然紧缩。容锦猛地蹙眉擡头,话锋一转:“这是什么。”
他的手指细长白皙,指着桌上那个眼熟的不能再眼熟的,圆滚滚的针织金鱼摆件,干涩道:“你的?”
越看越像陶杨织的那个半成品。
“啊,是的,”沈衡之莞尔,陪笑道,“我昨天过生日,这是陶杨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用你说?容锦冷哼一声,就是因为陪你过生日,陶杨才不肯过来接他的机。
容锦捏了下拳心,他只觉嗓子眼在冒火,心却滴血,尽量平稳住语气:“他亲手做的?”
“啊……是,”沈衡之一愣,“我们两个都喜欢养鱼,他手巧,勾了个金鱼送我。”
多余的话,沈衡之没再多说。
容锦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难得失态,嘴角扯了一个牵强的笑来,颇有几分自嘲。
原来这个金鱼不是给他的,都是他在自作多情而已。
他遮遮掩掩,尴尬又不安地在自己眼皮底下织的玩意儿,统统都不属于他。那他他妈的默许个什么劲儿呢,原来都是在他自作多情啊。
容锦眼前发黑,冰得宛如赋雪寒霜的冬,看向沈衡之也没有任何好脸色,山雨欲来。
他心情不悦到了极点,和沈衡之说话更没有什么好脾气,在会议室大爷似的坐在老板椅上,微扬下颚示意沈衡之站着和他讲话,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桌面:“讲讲,办公室传什么我和陶杨的谣言了,谁传了?”
沈衡之显然是没想到容锦居然是因为这件事来单独找的他。他站在那,怔愣片刻:“就是……”
他有些难以启齿,润色道:“传您就是同性恋,然后和陶杨是包养关系……诸如此类。”
容锦当然知道话不会说得这么好听,他冷嗤一声:“在哪儿听见的?”
沈衡之顿了下:“茶水间,楼道……我不认识。”
容锦双手交叠,眉梢一吊:“你发誓你讲得没有半点谎言?”
“我发誓,”沈衡之确认地点头,“事关您和陶杨的名声事业,我绝对不会撒谎。”
“你倒是敢担保,”容锦的敌意毫不遮掩,离开了陶杨的他更像是一朵附满荆棘的玫瑰,浓郁的美丽让人震撼,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触碰时将会刺得手指满目疮痍,敬而远之,“以后不要再和他说这些。”
“事情我会解决,”容锦冷哼道,“不需要别人为他出谋划策,一切我都会摆平。”
沈衡之神色一凛,似乎被这霸道到窒息的话砸懵了,定定地看着容锦。
他很想问陶杨会不会回来,原本他百分百相信包养与不正当关系只是谣传,现在他却动摇了。
容锦这副模样,这些话,明摆着是不想让他多管闲事,沈衡之有预感,自己如果再多说几句,就要被光荣炒鱿鱼。
岂止是陶杨回不来,他的工作都要不保。
可是容锦为什么要这样。
陶杨回不来市场一组了。
沈衡之低下头暗想。
“那个摆在桌子上的鱼挂件很丑,扔了,”容锦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眼不见心不烦,强制性地丢下一句话,“别让我再见到它。”